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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著燦爛春光。容央步履款款,行至橋上,倏而緩緩?fù)O?,待褚懌上橋后,回頭道:“將軍在這橋上等著便行了?!?/br> 褚懌眉峰微挑。 橋那邊便是一棵遮天榕樹,綠蔭充足,不讓他去橋邊等,偏讓他在橋上等,這心思,未免壞得有些太稚氣了。 褚懌不動聲色,點頭。 容央滿意,在雪青、荼白簇?fù)硐峦岸ァ?/br> 前腳剛動,褚懌后腳跟來,徑自走到榕樹下,抱臂,閑閑往樹上一倚。 容央:“……” 雪青在旁低聲勸:“殿下,時辰不早了。” 容央盯著樹下男人,心道好極,強(qiáng)壓怒火微微一笑,扭頭離去。 褚懌回味著那枚笑,唇角輕扯,沖身邊禁衛(wèi)道:“去探探,你們頭兒到哪兒了?!?/br> 那禁衛(wèi)雖不識他,卻對其名如雷貫耳,當(dāng)下恭恭敬敬地領(lǐng)命而去。 褚懌掃一眼山上小院,繼而瞥回枝葉繁茂的大榕樹,腳下輕點,不等周遭禁衛(wèi)反應(yīng)過來,人已躺在樹上闔目睡下了。 ※ 篤篤木魚聲回蕩耳畔,斜陽映照的室內(nèi),青煙縷縷。 容央在窗前案頭邊坐下,把雪青呈上來的畫卷在案上展開,對跪在佛像前打坐的長帝姬道:“爹爹今日給姑姑畫了一幅畫,姑姑猜猜,這畫上乃是何物?!?/br> 金輝斜映,檀香氤氳,長帝姬眉目不動:“俗物。” “……” 伺候明昭的宮女?dāng)壳锛泵ι锨皥A場:“官家御筆,栩栩如生,超凡入圣,自是尋常俗物不可比的!” 一面笑,一面把畫拿起來,呈至長帝姬面前去:“殿下,您看?!?/br> 長帝姬眼皮微掀,看清畫上筆酣墨飽的一株湘妃竹后,冰冷神情微微一動。 這檔口,拂冬上前來,在容央耳畔低語幾句。 容央這才知道,原來昨夜姑姑夢魘了。 既是夢魘,則八成是又夢到姓周那混賬了。 心念一轉(zhuǎn),容央道:“兩相枯坐,實在無趣,拂冬嬤嬤,勞駕取我那把箜篌來?!?/br> 拂冬“誒”一聲,笑著往外。 長帝姬年輕時愛音律,尤愛音色柔美、空靈清澈的箜篌,據(jù)說少時曾學(xué)藝于名滿京都的芳齋先生,一曲彈得出神入化,后因婚姻變故,再不碰琴,只在癡癡惘惘時,常吩咐底下人奏上一曲。 說來也是巧,容央天生一把好嗓子,且在箜篌方面,造詣更甚明昭,只是身為一國之嫡出帝女,不能如坊間歌姬那般耽于聲色,是以在宮內(nèi),容央很少擺弄器樂,及笄后,更是連唱上一曲也成了奢侈。 如此一來,每月前來興國寺探望的這一晌午,倒成她釋放天性的難得機(jī)會,如逢明昭心情不錯,還能得她一開金口,指點一二。 少頃,拂冬捧著那把鳳尾小箜篌入內(nèi),擺在案上。容央正襟跪坐,把箜篌豎抱于懷,纖纖素手在銅弦上輕輕撫過,對長帝姬笑道:“今日給姑姑唱一曲,如不入耳,還盼姑姑不吝賜教?!?/br> ※ 日薄西山,天上傳來倦鳥歸林的清嘯,倏而一聲清越琴音自山中小院里傳出,繼而暢如流水,淙淙而至。 層層密葉下,褚懌眉峰一動。 耳畔,涓涓溪水叮咚不絕。 也是耳畔,空靈琴音悠揚(yáng)婉轉(zhuǎn)。 須臾,一道妙曼歌聲隱約響起,如珠落玉盤,聲出金石,霎時天地一晃,萬籟俱寂。 褚懌睜開眼。 前去查探謝京下落的那名禁衛(wèi)自小橋那邊匆匆趕來,四下張望,方發(fā)現(xiàn)褚懌人在樹上,箭步上前,便欲回稟,褚懌手一抬,示意噤聲。 禁衛(wèi)一愣,順著褚懌視線所在的方向看去。 小山靜立,風(fēng)吹梧桐,一片歌聲縹縹緲緲,如云開霰霽,如春水化雪…… 第6章 、交鋒 容央下山來時,褚懌人在樹下,屈著一條長腿大喇喇坐著,垂在地上的手勾扯著纖纖細(xì)草。 日影西斜,綠蔭后挪,一片金輝打在他身上,映得那輪廓半明半昧,散漫又粗糙。 容央看一眼那臉,越看越覺暴殄天物,目光四轉(zhuǎn),發(fā)現(xiàn)周遭并無謝京人影。 心念起伏,容央上前道:“謝虞侯這病癥,看來不輕啊?!?/br> 褚懌早知她來,此刻一雙眼放在她臉上,似是而非:“的確不輕?!?/br> 容央對上那黑沉沉的眼,鬼使神差,心跳竟猛漏一拍,別開臉道:“那只能又勞駕褚將軍一回了?!?/br> 褚懌目光還在那傘蔭里的側(cè)臉上,聞言不多答,只起身,拍去手上草屑塵土。 “謝虞侯在樞密院恭候,在此之前,褚某定恪盡職守?!?/br> 至于后兩句,倒不說了。 容央一下反應(yīng)過來,臉頰發(fā)燙,心里愈發(fā)惱火,偏臉斜去一眼,冷冷傲傲地往前而去。 褚懌唇微挑,垂眸跟上。 ※ 恭迎進(jìn)寺的那小沙彌還等候在后院墻下,一襲藏藍(lán)色僧袍映著黃墻綠樹,愈襯得眉清目秀,笑容舒朗。 見容央一行返回,他立刻上前見禮,寒暄道:“長帝姬殿下精神可還好?” 容央對他態(tài)度一向不錯,收斂先前慍色,藹然道:“不錯?!?/br> 小沙彌念了聲“阿彌陀佛”,又道:“先前有貴客求見,稱是殿下友人,小僧不敢貿(mào)然通報,便讓客人在前院等候,不知殿下可要一見?” 容央琢磨著“友人”二字,狐疑道:“何人?” 小沙彌道:“大理寺卿王大人公子,宣德郎王忱?!?/br> 容央一震,心緒驟然亂開。 殘陽里,竟是神色難辨。 荼白、雪青目目相覷。 褚懌從后走來,聽到這也算有幾分熟悉的名字,劍眉一揚(yáng)。 寂寂晚風(fēng)吹過院外,悉悉索索,須臾,一聲冷清回應(yīng)響在耳畔:“見?!?/br> ※ 殘陽似血,一截樹影映在偏院黃墻上,王忱一襲水綠色圓領(lǐng)長袍臨樹而立,平和目光落在那隨風(fēng)曳動的樹影間。 仆從捧著一個雕花檀木漆盒,候在邊上道:“少爺,嘉儀帝姬這么久都還不露面,只怕是不肯來相見了吧?” 風(fēng)勢轉(zhuǎn)急,王忱髻上發(fā)帶被吹揚(yáng),人卻巍然不動:“不會。” 仆從愁眉不展,嘆道:“您那日就不該應(yīng)承賢懿帝姬,也做那一盤糖醋鯉魚,這下好了,兩邊不討好,白惹一身sao。還有這嘉儀帝姬也是,平日里和和氣氣的,發(fā)起脾氣來卻比那賢懿帝姬還刁蠻,竟敢……” “說夠沒有?”王忱轉(zhuǎn)頭,素來清冷的眉目間終于顯露一絲厲色。 仆從一凜,悻悻然低下頭去:“小的這也是替您打抱不平……” 王氏一族在汴京雖不比皇親貴胄金尊玉貴,可也是三代簪纓,王忱辭采華茂,少年及第,早在兩年前就已名盛京都,平心而論,就算皮相平平,尚一位帝姬,也是資格妥妥的。 可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