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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綸垂眸,看了看手中的兩只靴子,再看了看那面對面的兩只傻狗....麒麟,陷入了沉默。 裴元徹抿唇,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好歹是她一片心意?!?/br> 謝綸,“……” 你嘴角的笑容好歹藏一下? 裴元徹抬手掩唇,輕咳一聲,“好了,你試試大小合不合適,孤先走了?!?/br> 他抬步就往外走。 這樣的趣事,不能他一人樂,得趕緊回去講給沅沅聽。 作者有話要說:謝綸:好歹我有,你有么。 裴狗:沅沅,孤想要…… 沅沅:你在想peach ☆、85、【85】 從大年初一開始, 裴元徹幾乎形影不離的出現(xiàn)在顧沅身旁。 她養(yǎng)胎,他養(yǎng)傷。 晨起一同洗漱,一起用膳, 一起曬太陽…… 他也壓根不提要她回長安的事, 每日只陪著她閑散度日。 一開始,顧沅還能氣定神閑, 看他能熬到何時?她就不信,他能一輩子在這跟她耗著。 等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她都聽到國公府的下人說閑話, 嘀咕太子怎么還在國公府待著, 她面上都有些過意不去, 裴元徹卻依舊淡然,還新尋了只白羽鸚鵡給她逗悶子。 終于,初十這日,看著教鸚鵡學(xué)舌的裴元徹,顧沅忍不住了。 她一把按住金光閃閃的鸚鵡籠子,冷著一張漂亮的瓷白小臉,咬牙,生硬道,“裴元徹, 你到底想怎樣?” 裴元徹不緊不慢的掀眸看向她, 沒說話, 眼角余光幽幽的掃了一眼一側(cè)伺候的奴才們。 這一眼掃過來, 李貴的心肝都顫了三顫, 心道太子妃怎么出了一趟宮,膽子就這般大了?竟敢直呼太子名諱! 不敢多看,他忙垂下腦袋, 哆哆嗦嗦帶著小春小冬她們退下了。 沒了外人,裴元徹眉眼間的冷戾也消散,再次抬眼時,如春風(fēng)拂凍雪,盡現(xiàn)溫柔。 “孤沒想怎樣?!?/br> 他說這話時,語氣無辜的很。 顧沅氣結(jié),臉頰漲得緋紅。 裴元徹立即起身,伸手要去扶她,“你別氣,坐下說,當心氣壞身體?!?/br> 顧沅躲開,才不要他扶。 裴元徹也不惱,默默地收回手,等她坐下,他才坐下。 顧沅深呼吸兩下,情緒稍平和后,才看向裴元徹,神色認真道,“你的傷口養(yǎng)了這么些日,不說大好,起碼不影響你啟程回長安。你為何還不回去?” 裴元徹迎上她的目光,“你愿意隨孤回去么?” 顧沅愣了愣,尷尬的扭過臉,櫻紅嘴唇微抿,低低道,“你走你的,與我何干?!?/br> “妻與子都在這,孤怎能獨自離開?” 裴元徹垂下眸,轉(zhuǎn)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嗓音低醇,“沅沅,你了解孤的性子,對你,孤有足夠耐心,也有足夠的執(zhí)著,不死不休?!?/br> 顧沅手指微屈,幾個急促呼吸后,她緊盯著他的眼睛,低聲道,“到底為什么?為何兩輩子,你就是不肯放過我?我沒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沒有娥皇女英之賢,除了這副皮囊,我與其他世家貴女并無區(qū)別。你若當上皇帝,富有四海,要怎樣千姿百媚的女人沒有,為何非得是我呢?” 她想不通,想了兩輩子都想不通,他到底看上她哪里了? 她句句質(zhì)問,擲地有聲。 裴元徹那兩道好看的濃眉擰得更緊了,頭也隱隱作疼,他單手支著,臉色陰沉,輕聲喃喃道,“為何非得是你,為何呢……” 他念了好幾遍,倏然,他抬起頭,狹長的眸如鷹隼般直勾勾盯著顧沅,眸光滿是癡迷與瘋狂。 “大概是生長在泥淖之中的人,也想擁有純粹無暇的美好?!?/br> 他的生母是個卑賤的宮女,生了孩子也不受寵,在那捧高踩低的后宮,日子過得可想而知。 打從他出生開始,母子倆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后來他漸漸大了,有了認知,兄弟姐妹們私底下或是罵他“賤種”“奴才生的”,或是欺負他,打他,家常便飯一般。 一開始他會反擊,但往往會被兄弟姐妹的小太監(jiān)按在地上,打得更慘。 他鼻青臉腫的回去跟生母告狀,生母抱著他流干了眼淚,也沒法替他討回公道。 斗不過,一個小小六品的貴人,無家世無靠山無寵愛,哪里斗得過那些家世顯赫的高位妃嬪? 漸漸地,他也明白后宮中,弱rou強食的法則,他指望誰都指望不了,只能努力活著,靠自己去爭。 他原以為他要臥薪嘗膽隱忍不發(fā)數(shù)十年,不曾想生母再度生產(chǎn),大出血—— 是轉(zhuǎn)折,也是機遇。 他來不及悲傷,得盡快找到新的倚靠,保護自己,保護meimei。 當晚,他抱著襁褓去了鳳儀宮,給崔皇后磕頭,“求母后收留兒子與meimei,兒子愿為母后下半輩子的倚靠?!?/br> 這話從個五歲孩童嘴里說出來,著實讓崔皇后眼前一亮。 她需要一個皇子,一個聽話又聰慧的皇子。 他就聽她的,一點點長大,一點點積蓄力量,一心撲在權(quán)謀爭斗。 他就一個目的——登上那把至高無上的位置。 手段狠辣如何,詭計多端又如何,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便是這世間的法則。 顧沅,是他人生里的變數(shù),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初見她的第一眼,他承認,他驚艷于她的美貌。 她就像是一道清幽明亮的白月光,照進了他陰暗卑劣的心里。 人總是喜歡美好的事物,他也不例外。 他一向?qū)M慣了,想要的東西,總會想辦法去得到,女人也是這樣。 這樣漂亮出眾的女人,合該是他的才對。 他不擇手段的去掠奪,沒想到在她身上栽了一次又一次—— “最開始,孤以為得到了你的身子,就會解了那新鮮勁兒。” 裴元徹黑眸如炬的盯著她,見她漲紅的臉頰,他抿了抿唇,繼續(xù)道,“可得到了,又食髓知味,閉上眼都是你,只恨不得日日夜夜與你癡纏在一塊,走哪都將你帶著,一刻也不分開?!?/br> 聽他這直白的話,顧沅面頰染紅,低垂羽睫。 裴元徹這邊繼續(xù)道,“你那時待孤冷淡,孤覺得你不知好歹,孤氣你,也氣自己,怎么就舍不下你??傁胫奶炷苣伭四?,也能放下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說到這里,他扯了下嘴角,嘲道,“一年接著一年,十年過去,孤還是沒膩,依舊一想到你心口就發(fā)熱,你給孤一個好臉,孤都能樂上好幾日。后來,你走了……孤還是惦記你,到死也沒忘。” 顧沅眸光微動。 對于她死后的事,她一無所知,所以也不知道他說得是真是假。 沉默一陣,她輕啟朱唇,“上輩子也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