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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yuǎn)方厚重昏暗的云層,沖淡倦倦夜色,輝映著朝霞,五彩紛披,燦若錦繡。 顧沅仰起頭看去,那光灑在眼皮上,她清澈的眸中也流光溢彩,“天亮了?!?/br> 她的新人生要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慶祝沅沅逃跑階段性成功,這章評論抽20個(gè)小可愛送小紅包。 裴狗:你還是人嗎? -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喵楽迪、糕團(tuán)、傅詩淇 1個(gè);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滿倉來讀書 190瓶;Queenie 90瓶;whisper的小妖精 24瓶;41398441 20瓶;趙重喬、umong 10瓶;初顏 7瓶;傅詩淇、遇見廝 5瓶;35135503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67、晉江文學(xué)城首發(fā) 從月圓到破曉, 不過短短一夜,裴元徹枯坐在桌前,宛若熬過漫長的一生。 滿腔的憤怒漸漸平靜下來, 他忍不住去想, 她到底為何離開他? 是他對她還不夠好?那她可以告訴他,他可以改。 外頭三教九流, 魚龍混雜,她一個(g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從小嬌養(yǎng)著長大, 金尊玉貴,現(xiàn)下孤身一人逃到外頭,萬一遇到麻煩了怎么辦? 她身上帶了多少銀兩, 吃得飽穿得暖么? 她可有改換頭面, 那副容貌實(shí)在招人,萬一被歹人惦記上…… 越往深處想,他心頭的擔(dān)憂越盛,甚至蓋過了最初的憤怒。 李貴端著燕窩粥,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進(jìn)來, 低聲勸道, “殿下, 您都熬了一夜了, 就用些吧,不然您的身子吃不消。” 裴元徹一把推開,眉眼間滿是燥郁, 嗓音沙啞道,“可有線索了?” 李貴垂著頭,不敢說沒有, 只惶惶道,“已經(jīng)通知周邊州府,凡是持有長安戶籍和長安口音的,無論男女老幼,都會仔細(xì)盤問,驗(yàn)明正身?!?/br> “一群酒囊飯袋,天都亮了,一個(gè)女人都找不到!”裴元徹周身的氣息瞬間又冷了幾分。 “殿下息怒?!?/br> 李貴跪在地上,心里叫苦不迭,這都叫什么事???一開始聽殿下派人搜尋時(shí),他還以為是太子妃被女刺客給掠走了,殿下才下令搜捕女刺客。哪曾想到竟是那膽大包天的太子妃干出逃跑這等糊涂事! 他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昨兒個(gè)夜里逛燈會時(shí),太子妃還與太子手拉手,一副情意綿綿的恩愛模樣,怎么轉(zhuǎn)身就逃了呢? 裴元徹將李貴趕了出去,在桌前坐了一刻鐘,眸色暗沉的走到窗邊,放了一枚信號彈。 伴隨著“咻”的一聲,一陣白煙升起。 裴元徹盯著陽光明媚的天空,濃眉緊擰,這會兒她會在哪?揚(yáng)州城,還是已經(jīng)出了城外? 須臾,一道黑影出現(xiàn)在窗前。 來人朝著裴元徹恭敬行禮,裴元徹收回視線,臉上沒多少情緒,淡聲道,“你回長安去,派人盯著永平侯府、云忠伯府、御史大夫盧家,有任何可疑的動靜,立即與孤稟報(bào)。若有可疑之人,必要時(shí),也可直接抓住,先尋個(gè)由頭押入大獄,待孤回長安后再做定奪?!?/br> 暗衛(wèi)拱手,“是。” 稍一停頓,裴元徹忽然想到什么,壓低了眉眼,冷聲道,“還有太常寺卿文家,也盯著?!?/br> “屬下明白。” 裴元徹?cái)[了下手,“去吧?!?/br> 那黑影很快閃過。 裴元徹轉(zhuǎn)過身,看著屋內(nèi)的華美裝飾和精巧擺設(shè),再看桌案上顧沅慣常戴的發(fā)釵、手鐲、耳鐺、項(xiàng)鏈,臉色愈發(fā)陰沉。 他送給她的東西,她一樣都沒拿走。 她走得干脆又決絕,甚至連一句訣別的話都沒有。 真是狠心。 可縱然她這般無情,他一闔上眼睛,腦中依舊滿是她的模樣。 她彎著眼眸對他笑,軟聲軟語的說著殿下你真好;她與他十指相扣一起放水燈,一起許下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愿望;還有她拿著布料在他身前比劃,說這料子顏色適合他,回去就給他縫制一條衣袍,那樣他生辰也能穿上新衣裳……是了,她還答應(yīng)他,生辰會給他煮一碗長壽面。 長壽面。 裴元徹眉頭倏然一擰,再次想起那日提到長壽面的場景。 在她答應(yīng)之前,她似是沉默了許久,情緒也不大高。 再往前想,似乎從她落水醒來后,她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有幾回他看著她,恍惚間仿佛看到了前世的她…… 驀得,一個(gè)猜想在他心頭出現(xiàn)。 幾乎剎那間,裴元徹的臉色變得凝重,幽深的黑眸也閃動著暗光,骨節(jié)分明的手捏緊了椅子扶手,失神跌坐。 * 船到達(dá)滁州已是正午時(shí)分,碼頭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一下船,顧沅就捂著胸口,彎著腰,嘩啦一聲吐了。 顧風(fēng)擔(dān)憂不已,想替她撫背又不敢逾矩,便托那帶孩子的中年婦人先照看著,自己去弄清水與帕子。 “哎喲大妹子,你這是暈船吶,吐吧吐吧,吐了也舒服些。”中年婦人替她撫背道。 經(jīng)過一夜,顧沅胃里也沒多少東西,吐到后來,就是些黃膽水。等胃里沒那么難受了,她直起腰。 “姑……娘子,你好些了沒?”顧風(fēng)問。 顧沅漱了口,擠出一抹虛弱的笑來,“我沒事?!?/br> 那中年婦人打量她一番,熱心道,“我瞧你臉色還是有些不好,你回去后可得好好歇一覺。對了,前頭不遠(yuǎn)處有家仁心堂,他家有專治水土不服、暈船嘔吐的藥,之前我給我家婆母買過,也不貴,五文錢一副,你若實(shí)在難受,就去抓一副藥喝,保管喝了就不這么難受了?!?/br> 顧沅感激道,“多謝大姐,我記著了?!?/br> 中年婦人擺擺手,“嗐,客氣啥,能坐一條船也是緣分?!?/br> 話音未落,她家孩子就扯著她的衣袖,高興地指著一處喊道,“娘,爹爹在那!” 不遠(yuǎn)處一個(gè)穿著捕快官服的矮胖男人,朝他們這邊揮手走了過來。 顧沅一看到官服,下意識緊張起來,忙對那中年婦人道,“大姐,那我們就先去前頭買藥了,告辭?!?/br> 說著,也顧不上男女大防,扯著顧風(fēng)的袖子,就拉著他走。 那中年婦人揚(yáng)聲道,“欸,你們找得到么,找不到我送你們一程,正好我會路過那條街?!?/br> 顧沅哪敢多留,邊扭頭,邊敷衍應(yīng)道,“找得到的?!?/br> “嗐,這兩口子……”看著快步離開的兩人,中年婦人搖搖頭。 那緇衣捕快走了過來,彎腰抱著自家大胖兒子,順著婦人的目光看去,疑惑問道,“娘子,你看什么呢?” 中年婦人收回視線,搖頭道,“沒什么,就一同搭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