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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呢。 “噢,景陽胳膊摔到了是吧?她怎么樣了?朕這兩日政務(wù)繁忙,也抽不出空去瞧瞧她?!?/br> 顧沅心道,還政務(wù)繁忙呢,你這會兒不是閑著么,怎么不去看景陽。 面上卻是不顯,淡淡道,“御醫(yī)說景陽的胳膊需要靜養(yǎng)三月,其他的并無大礙?!?/br> 她已有些不耐與順濟帝繼續(xù)廢話,便福了福身子道,“父皇,如今時辰也不早了,太子應(yīng)當(dāng)也回宮了,兒臣先行告退,省得他尋不到兒臣而擔(dān)憂?!?/br> 她一口一個父皇兒臣,又特將太子扯進來,是何用意,順濟帝心頭也清楚。 看著嬌滴滴的小兒媳這般戒備,順濟帝反倒生了幾分另類的趣味,他深深地感慨道,“太子可真是寵愛你啊。當(dāng)初他在朕跟前苦苦跪了一日,又生生挨了五十棍子,打得皮開rou綻、鮮血淋漓,險些昏死過去也不改心意,非得娶你……也是,這般辛苦娶回來,自當(dāng)要多疼愛些的。” 顧沅纖濃的睫毛猛地一顫,心頭震驚。 跪了一日?五十棍子? 她怎么不知道這些事。 “殿下他……是何時求的父皇?”顧沅抬起臉,疑惑問道。 順濟帝盯著她那漂亮的小臉,半花白的眉毛挑起,道,“那賜婚圣旨是他向朕求的,你不知道?” 他又撫了撫胡子,長長的嗯了一聲,“他大概是怕你知道了心疼?!?/br> 顧沅腦子一時亂糟糟的—— 那賜婚圣旨,不是皇帝,也不是皇后定下的,是他裴元徹親自求來的。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騙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1][2]周敦頤 還有一章,晚點更。 ☆、50、晉江文學(xué)城首發(fā) 有風(fēng)刮過, 蓮花清香越發(fā)濃郁。 顧沅使勁掐了掐手心,盡量讓自己情緒穩(wěn)定,輕聲道, “多謝父皇告知兒臣此事。若無其他事,兒臣先行……” 不等她說完, 順濟帝打斷她, “來, 陪朕到那邊亭子坐坐?!?/br> 顧沅眉心猛地一跳,頭發(fā)也一陣發(fā)麻,聲線緊緊地繃著, “父皇,時辰不早了?!?/br> 這天眼瞧著都要黑了, 他要她一個兒媳婦陪著坐,算怎么回事? 順濟帝毫不在乎道,“這有什么, 你嫁過來這么久, 朕也沒好好與你說上幾句話。這回正好遇見了, 也是有緣?!?/br> 顧沅越聽,小臉越是泛白,只覺得惡心無比, 有緣?呸。 秋霜谷雨等一眾人也聽得心驚rou跳, 心里擔(dān)心不已,又不敢上前——那可是皇帝??! 見顧沅還杵著, 順濟帝抬手,就要去拍她的肩膀。 顧沅一怔,又忙往后退了一步。 不料腳下一個沒站穩(wěn),身子一晃, 只聽得“噗通”一聲—— “顧氏!” “太子妃!” “主子?。?!” 那道淡粉色身影宛若一瓣蓮花,倒在粼粼波光之下。 而在那粉色之下,又有一縷鮮紅色,緩緩地暈開。 夕陽如血,最后一片霞光鋪滿碧妝池,半邊瑟瑟半邊紅。 ……… 在外忙碌奔波了一日,一回到東宮,裴元徹先在紫霄殿梳洗一番,換了身干凈整潔的衣袍,之后才帶著在宮外買的燒雞和小禮物,直奔瑤光殿而去。 燒雞自不用說,是顧沅喜歡吃的。 他還買了一支墜珍珠流蘇金玉步搖,顧沅喜歡珍珠,所以他看到這支步搖的第一眼,就覺得她會喜歡。 裴元徹坐在轎輦上,從袖中拿出那塊繡蘭花的帕子摩挲著,心想著,也不知道她今日都做了些什么,可有好好吃飯,可有念著他? 待會兒把這支步搖送給她,她一定會很高興,他得親手替她戴上才是。 這般想著,轎輦忽然抖了一下。 裴元徹濃眉擰起,剛想呵斥,就見李貴一只手指著前頭,磕磕巴巴道,“殿、殿下…前頭……” 裴元徹抬眼朝前看去。 只見前方,好幾個御醫(yī)急匆匆的走進瑤光殿,秋霜和谷雨兩人亦步亦趨的跟著,紅著眼,流著淚,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裴元徹的心口忽得一陣刺痛,一種極其不妙的感覺涌上心頭。 “停下!” 他呼吸粗重,沉聲喊道。 轎輦忙放下,裴元徹攥緊手中的絲帕,三步并作兩步,大步往瑤光殿走去。 “拜見殿下!” 瑤光殿宮人們見他來了,一道又一道的跪下。 直至內(nèi)殿,看著滿臉郁色的蘭嬤嬤、剛放下藥箱的御醫(yī)、涕泗橫流的秋霜和谷雨,還有—— 躺在床上,雙眸緊閉,臉色蒼白的顧沅。 黑色瞳孔驟縮,裴元徹緊握著的拳頭骨節(jié)泛白, “這是怎么回事?” 他語氣平靜,平靜得令人背脊生寒,心驚膽戰(zhàn)。 谷雨當(dāng)即跪在地上,委屈哭道,“殿下您可算回來了,主子她掉池子里了……” 在谷雨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訴,以及秋霜的補充下,裴元徹弄清了來龍去脈。 顧沅不慎落入池中后,立刻有太監(jiān)下去打撈,只嗆了幾口水,并無大礙??蓡栴}是—— 她落水時,后腦勺不慎磕到那專門為紫藍(lán)蓮花砌的玉石圍欄上。 “主子流了好多血,嗚嗚嗚,等人撈上來,就昏迷不醒了?!?/br> 谷雨哭的不能自已,恨不得掉下池子里的是自己,讓她替自家主子受這一份罪。 裴元徹盯著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的人兒,漆黑的鳳眸幽暗,墨色情緒劇烈的翻涌著,周身迸發(fā)出濃烈的殺意來。 呵,父皇? 好一個不知廉恥、不顧人倫的老東西。 他握緊拳,竭力克制著上前抱住顧沅的沖動,只緩步挪到御醫(yī)身旁,語氣冰冷道,“給她好好治,她若有個三長兩短,孤摘了你們腦袋?!?/br> 御醫(yī)們渾身一抖,趕忙應(yīng)道,“臣等定然竭盡全力?!?/br> 裴元徹直直的站在一旁,不錯眼的凝視著床上的顧沅,深邃的側(cè)顏線條愈發(fā)冷硬。 半盞茶功夫后,御醫(yī)們起身,請裴元徹移步殿外。 嘀嘀咕咕商量了一陣后,御醫(yī)們推出個代表,出來稟告病情: “殿下,太子妃沒有溺水之癥,但后腦遭到撞擊,流血過多,一時半會兒怕是難以蘇醒。臣等商議后,先給太子妃開幾副補血治傷的湯藥,以觀后效?!?/br> “多久才能醒來。” “這……這……” 裴元徹掀起眼皮,冷冽的睨了御醫(yī)一眼,“說。” 那御醫(yī)心肝直打顫,冷汗涔涔道,“起碼,得三五日吧?!?/br> “若三日后,太子妃沒醒來,你們得死一個。”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br> 御醫(yī)們跪成一團,連連求饒。 裴元徹覺得吵鬧,修長的手指用力捏了捏眉心,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