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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包,不扔了?!?/br> 李貴眼睛一亮,垂眼去看太子爺,果不其然,太子清冷的臉色緩和了幾分。 下一刻,又聽云忠伯府姑娘道,“也行吧,回頭你繡個荷包送給文家哥哥,你親手做的,他肯定更歡喜。” 感覺到周圍氣壓明顯變低的李貴,“……” 這姑娘一天天哪來這么多話呢! 游街隊伍繼續(xù)緩慢向前,這處熱鬧沒多久,人流就跟著儀仗一起往前涌去。 等連背影都看不清了,張韞素和五公主才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 經(jīng)過剛才一番較量,兩人都意識到對方是“情敵”,這么一來,本就不對付的兩人,如今愈發(fā)看不順眼了。 眼見兩人勢同水火,顧沅連忙將張韞素拉到身后,客氣的對五公主道,“今日能與五公主共賞進(jìn)士游街盛況,也是緣分。如今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告辭,五公主請自便?!?/br> 五公主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見顧沅客客氣氣,她也不好發(fā)作,只淡淡瞥了她們一眼,便甩袖走開。 顧沅她們戴好帷帽,收拾停當(dāng),緩步走了出去。 外間,裴元徹正低聲與五公主說著什么,見她們出來,他略掀起眼皮,不動聲色的看了顧沅一眼。 感受到他的目光,顧沅衣袖下的手輕輕收緊。 緩了緩心緒,她走上前,淡聲道,“殿下,我們先告辭了?!?/br> 裴元徹深色的瞳孔閃著暗光,好半晌,才沉沉道,“嗯,路上小心?!?/br> 他的嗓音磁沉,無端帶著某種撩人心弦的力量。 顧沅眉心微動,屈了屈膝,隨兩個姐妹一起離開了。 直到走出如意樓,上了馬車,她緊繃的一顆心才松泛下來。 盧嬌月見她長舒一口氣,疑惑道,“怎么了?可是哪兒不舒服了?” “沒事?!鳖欍鋼u了搖頭,嬌美的臉上擠出一絲淺笑,“只是許久沒出門,這一出門就碰上太子與公主,難免有些緊張?!?/br> 盧嬌月附和道,“對對對,我開始也嚇個半死,這要真的惹到五公主了,咱們可討不到好。幸虧太子是個公道的……不過太子的威嚴(yán)甚重,我都沒敢抬眼看。還是你膽子大,還敢與太子說話?!?/br> 面對小姐妹投來的敬佩目光,顧沅扯了扯嘴角,瓷白的小臉上笑容有些勉強(qiáng),“其實我也有點(diǎn)怕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太子看她的目光太過熾熱,直叫她心里發(fā)慌。 張韞素自顧自倒了杯茶水,潤了潤喉,叭叭叭道,“外頭不是說太子是個乖戾冷僻的性子嗎?今日看來,也沒傳言中那么可怕嘛。雖說冷是冷了些,板著一張臉怪嚇人,但還是很講道理的。哼,倒是那個蠻橫的五公主,與太子是一母同出,區(qū)別怎的這么大呢?” 顧沅認(rèn)真的看向張韞素,柔聲勸道,“素素,她到底是公主,今日是太子在那壓著,公主不好發(fā)作。以后你若再與她碰上,還是收斂些脾氣,不然你要吃虧的?!?/br> 張韞素摸了下鼻子,“知道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嘛。” 顧沅抬手點(diǎn)著她的額頭,溫柔一笑,“這才對?!?/br> 不多時,馬車也回到了永興坊,三個小姐妹也暫且告別,各自回家。 臨走時,盧嬌月和張韞素還打趣著顧沅,“文家哥哥如今高中榜眼,怕是再過不久,就要上門提親了,沅沅你回去可要做好準(zhǔn)備。” 顧沅面露羞赧,沒接她們的話茬,只嬌嬌的嗔了她們一聲,便轉(zhuǎn)身回府。 ☆、【4】 為表恩寵,順濟(jì)帝特賜新科進(jìn)士曲江游宴。是以一眾進(jìn)士游街過后,徑直來到曲江池畔的杏園。 正值杏花盛開的時節(jié),花木繁茂,煙水明媚,亭臺樓閣在紛紛杏花疏影中,顯得熱烈又爛漫。 這種宴會,一般都由吏部侍郎和禮部侍郎共同主持,可此次,太子殿下忽然駕到,要與諸位新科進(jìn)士共同宴飲,著實令人大吃一驚。 吏部侍郎偷偷問禮部侍郎,“殿下不是前幾日才蘇醒么,這么快就恢復(fù)了?” 禮部侍郎攤開手,也一臉迷茫,“我也不知?!?/br> 沉吟片刻,兩人一致決定不多說不多問,反正這位太子殿下一向行事乖張,心血來潮要見見新科進(jìn)士,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因著太子的來到,曲江游宴的氣氛嚴(yán)肅了許多,新科進(jìn)士們也不敢太狂放,生怕惹得儲君不悅。 裴元徹大馬金刀的坐在上首,棱角分明的英俊臉龐沒有任何表情,指節(jié)分明的手散漫的把玩著一個酒杯。 須臾,他將酒杯擱下,“添酒?!?/br> 李貴彎著腰,小心翼翼提醒著,“殿下,您傷口還未痊愈,這酒還是少飲為妙?!?/br> 裴元徹掀起眼皮,寒星般的黑眸淡淡的乜向李貴。 李貴一怔,忙垂下腦袋,拿起酒壺添酒。 自從太子爺蘇醒過來,整個人變得比之前更有氣勢,心思也愈發(fā)讓人捉摸不透,一個眼神就讓人駭?shù)眯捏@膽戰(zhàn)。 待酒水滿上,裴元徹目光平靜的掃過下首一行人。 他首先看向右手邊第一位的狀元郎鄭泫,薄唇微掀,這個鄭泫,他記得。 上一世的鄭泫是個能臣,不論在何處當(dāng)官,都能將當(dāng)?shù)刂卫淼男佬老驑s。除此之外,裴元徹能記住鄭泫,還因為鄭泫后來娶了顧沅的好友盧氏,倆人鶼鰈情深,倒是一對恩愛夫妻。 思緒回轉(zhuǎn),裴元徹朝鄭泫舉杯,揚(yáng)聲道,“來,狀元郎,咱們來喝一杯?!?/br> 鄭泫此時還不到二十歲,年紀(jì)雖小,眉宇間卻有一種剛毅清正之氣。 見著太子舉杯,他端著酒杯起身,“臣敬太子殿下?!?/br> 說罷,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裴元徹淺啜一口,示意他坐下,視線越過鄭泫,到了順數(shù)第二位—— 榜眼文明晏。 看到文明晏那斯文清雋的臉龐,裴元徹狹長的鳳眸瞇起,咬緊了后槽牙。 前世,他與顧沅不知道為了這個文明晏爭吵過多少次。 沒錯,前世他的確厚顏無恥的橫插了一桿子,明知道文明晏已經(jīng)與她訂婚,還是硬逼著顧沅嫁入東宮,拆散了他們。 為了這事,顧沅一直對他愛答不理,他認(rèn)了。 可后來文明晏在前往儋州赴任時遇到水匪,慘死途中,顧沅卻認(rèn)為是他心思歹毒,派人暗殺了文明晏,這點(diǎn)他實在冤枉。 當(dāng)然,他不否認(rèn)他的確動過殺心,可這一回,的確不是他下的手。 猶記得前世,文明晏的死訊剛傳回長安時,顧沅就難掩憤怒的找上門來質(zhì)問他。 她眼圈泛紅,似是哭過,傷心又憤怒,“是不是你害了他?我都已經(jīng)嫁到了東宮,你也將他調(diào)任到儋州那等貧瘠偏僻之地,為何你還是不肯放過他?裴元徹,你真是太卑鄙了?!?/br> 他當(dāng)時年輕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