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沖我嚷嚷。

“在這認(rèn)識(shí)的?！?/br>
鳴人像是想起什么，他一拍自己的腦袋，喊道：“糟糕了，我是出來找你的，結(jié)果在這跟你玩這么久，藥郎大哥估計(jì)要生氣了?！?/br>
不，明明是你跟照橋同學(xué)玩這么久。

我說：“回去吧?！?/br>
……

回到了旅館，旅館的工人因恐懼和饑餓早已搞得疲憊不堪，他們匆匆地吃完了一些面包就靠著墻睡著了。賣藥郎依舊保持著他那股不同世俗的仙姿，整個(gè)人依然淡定。

他慵懶地斜著身體躺在榻榻米上，聽到腳步聲，就轉(zhuǎn)頭懶懶地看我一眼，說道：“喲，你回來啦。”

我徑直地走到他面前，問：“你說你看到妖怪的形是嗎？”

“是喲。”賣藥郎拉長語調(diào)，他看著我，眼中多了絲玩味，“少年，你也知道了，妖怪的形？”

跟過來的鳴人詫異問：“你們在說什么啊？”

賣藥郎繼續(xù)問道：“那你說說，妖的形是什么？”

我直直地盯著他的眼：“一個(gè)少女，是嗎？”

“是哦?！?/br>
月之國的詛咒（八）

我盯著賣藥郎，他眸色平靜，無任何的波瀾，甚至可以說是淡漠，似是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值得他去注意。

“你知道該怎么除魔?！?/br>
“只要是掌握了妖物的，形，真，理，就能打開退魔劍。”

我的目光落在他手上的那把奇怪的短劍上，心里頭莫名地升起了一些不適。

“形是指妖怪的真實(shí)形態(tài)，那么真與理又是什么？”

鳴人才算是反應(yīng)過來，他愣愣地看著我，以著驚懼的口吻喊道：“等等，佐助你該不會(huì)是說照橋桑是妖怪吧，喂喂，你不要抓不到妖怪就信口開河啊?！?/br>
鳴人滿臉的不可置信，他雙手晃著我的肩膀想要我給他一個(gè)否定的答案，慢慢地，他看到我的沉默之后，像是妥協(xié)般松開了手，臉上爬滿了難過。

賣藥郎的眼珠子毫無溫度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等鳴人安靜了，他才繼續(xù)緩緩開口：“世間萬物皆有因果，妖物也是如此，存于人世，由人的因緣而構(gòu)成了妖物的形態(tài)，真，為事件的真相。而理，則是當(dāng)事人的想法。”

鳴人聽得一知半解，他繼續(xù)為著照橋辯解：“可是，照橋桑她人很好，長得又好看，而且，她……”

他看了我一眼，話就戛然而止。

便捷的感應(yīng)人心里聲音的超能力讓我知道了鳴人后半句沒說的話。

而且，照橋喜歡我。

正因?yàn)槿绱耍也拧?/br>
從袖中滑出了女兒節(jié)的娃娃，我低頭看了眼手中的娃娃，依舊是做工精美，已無我剛剛開始看到的那般瘆人。只是，慢慢地，在娃娃的眼角處，遽然滑出了一滴水，掛在眼角睫毛處，如人的眼淚般。

鬼使神差地，我用手指指頭點(diǎn)了上去，觸碰到那顆水珠，極為冰涼，一股寒氣從手指指端一直蔓延侵入到我的身體各處。

與之而來的，是沉重的、令人無法緩過氣來的悲傷，記憶奔踏而來……

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躲在逼仄黑暗的閣樓里捂著嘴驚恐的少女，恐懼，悲傷如附骨之疽攀附而來，少女瀕臨崩潰，只能靠著啜泣來排遣著神緒。長時(shí)間地躲避在黑暗中，少女的意識(shí)混亂，手中的娃娃不小心順著閣樓地板的小豁口掉落下去。

被發(fā)現(xiàn)了，零亂的燈火如利刃劃破閣樓的黑暗，燈火亮起，人臉也一張張冒了出來。少女的指甲在墻壁上發(fā)出尖銳凄厲聲音，夾在在了人的喊罵聲中……

夏夜雷鳴驟響，白色雷光闖入室內(nèi)，傾斜著的森然羅剎以著銅鈴大的目光俯視蕓蕓眾生，被捆著倒在地上的巫女絕望地向上看著神明神位，她的祈禱沒有奏效，最后還是被人壓走了。

人們奏響著歡慶的音樂，吟唱著祝福詞，數(shù)十艘裝飾精美的游船緩緩地在河面上行駛著，濃郁的顏色隨著水波緩緩濡動(dòng)著，火把亮如白晝，映射著人們歡喜的面龐。在岸邊穿著浴衣盛裝出席的人們皆無不探出身體看，脖子拉長，如吊起來的鴨子，他們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河岸行駛過去的船只。

mama，被綁著那個(gè)不是照橋jiejie嗎？

不是啊，她是侍奉神明的巫女哦，這次照橋小姐帶著我們的祈?；貧w到神明身邊哦。

可是mama，為什么照橋jiejie她要被捂住嘴巴啊？

那是因?yàn)樗€沒有回到神明身邊，不要說話，只要聽我們說就好了。

mama，照橋jiejie她哭了啊。

不對(duì)，你看錯(cuò)了哦。不要再說話了。

星點(diǎn)的火光冒出，一點(diǎn)點(diǎn)吞噬了最前面的船只，身后的船只都停了下來，與著燃燒的船隔著很長的距離——

我猛然從幻境中醒來，可那種如沉重的悲傷依舊停滯在我的指尖，我的手指指尖都在微微地顫栗著，無法排遣的絕望都似是滲透在這空氣中。

“喂，佐助，你還好吧?！?/br>
也是我的臉色不太好看，鳴人有些慌忙地上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望著鳴人關(guān)切的眼神，搖了搖頭，沒有說什么。

賣藥郎似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他也走過來，拿過我手中的娃娃。他有些病態(tài)的蒼白的手指指甲涂著紫色的指甲油，有一種奇異的美感，與他手中拿著的娃娃美得相得益彰。

鳴人愣愣地看著我與賣藥郎，他臉上寫滿了疑惑，卻也沒有吭聲。鳴人畢竟是個(gè)單細(xì)胞有話直說的人，他徑直地問我：“佐助，你為什么要說照橋桑是妖怪，你有什么證據(jù)??？”

他語氣有些憤慨，我知道他是想起了他以前在木葉時(shí)的遭遇。

“剛才我們一起逛的時(shí)候，那些擺攤的人一直都是在問我與你要吃什么，他們都忽略了照橋小姐?！?/br>
鳴人愣住了，他呆滯地看著我：“不，也許是……”

我強(qiáng)勢地打斷了他的話：“照橋小姐長得很漂亮?！?/br>
像照橋小姐這樣的美少女，走在人群中，永遠(yuǎn)都是焦點(diǎn)，怎么可能會(huì)讓人忽略她。從之前得到的一些零碎的信息，神社，被燒死的女巫，殺死人的娃娃，怕黑的女鬼——

這一些都與著照橋桑相關(guān)，我問賣藥郎，也不過是為了證實(shí)心中的猜想而已。

“可是，照橋小姐為什么要變成妖怪害人？”

鳴人繼續(xù)追問我，但我沒有再回答他。

賣藥郎把娃娃還給了我，他仍舊是一副淡漠的面龐，無任何的情緒波瀾，可我卻覺得他心情沉重了些。

“原來如此啊。”他照樣拉長著語調(diào)說，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望向了角落邊的老板他們，“你們把，美麗的巫女當(dāng)獻(xiàn)祭品燒死了啊。”

老板眸子瞬間瞪大，似是要脫眶而出，他幾乎是以著怒吼出聲：“那是必須的，是她作為巫女的使命?！?/br>
比起暴怒的老板，老板娘的臉色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