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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這人從哪兒學(xué)來的這些yin詞浪語。他在心里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就讓他在嘴上過過癮吧,全當(dāng)給他放松了。第59章成功馬車這次并沒有長驅(qū)直入,進入皇宮,而是停在了門口。皇宮的大門緩緩從里面打開了,步兵們踏著整齊的步子踢踢噠噠地走出來,走到馬車后,恭迎著他們的主子,同時也是這座皇宮,這座皇城,甚至這個國家的未來主人。人群像是一片烏云,籠罩著這座暮氣沉沉的宮殿。他們是這座宮殿的守衛(wèi)者,也是他的埋葬人。景安率先下了車,扶住燕含章,讓他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刈吡讼聛怼?/br>凜冽的大風(fēng)卷著白花花的大雪片,刮得人骨頭生疼。燕含章身穿一件黑色的披風(fēng),站在雪白的大地上。他回頭看向身后,身后已經(jīng)聚集了上萬的騎兵步兵,他們身上穿著冰涼的鎧甲,他最信任的將領(lǐng)和士兵們正準(zhǔn)備和他一同給皇城最后的心臟致命一擊。他又看向身側(cè)烏黑的頭發(fā)上已經(jīng)落上白雪的景安,心安定了些。甚至在這肅穆的氛圍里,他還有些不合時宜地想起了些許風(fēng)花雪月的東西。風(fēng)雪落滿頭,倒也算白首。他搖了搖頭,心里笑話自己,兒女情長,是穿腸毒藥啊。無論如何,都要贏。景安猛的拉住他的手,眉頭緊緊的皺起,看著遠邊的陰云,神情不太好。關(guān)心則亂。原來他也逃不過。燕含章笑了笑,安撫性地拍拍他,道:“別怕。放心吧,萬事俱備?!?/br>景安仍是皺著眉,視線從天空下移,看著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被紅墻包圍的宮殿,良久,點了點頭。前路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沒有退路。“嗯?!彼罅四笱嗪碌氖?。兩個人并排著,翻身上了高頭大馬。大馬絲毫不受寒冬影響,威風(fēng)凜凜,頗有氣勢。馬匹帶領(lǐng)著他們和身后上萬的士兵涌進了皇宮,一路踏著大路涌到了金鑾殿下。燕含章和景安翻身下了馬,身著一黑一白,從兩側(cè)分別上了金鑾殿。披風(fēng)在他們身后涌動著響聲。他們身后跟著成隊身著甲胄,銀光閃閃的士兵。當(dāng)年的景平王,如今的景帝,坐在金鑾殿上,看到他們,頓時雙腿發(fā)抖地站起來,指著燕含章,道:“攝……攝政王,你……你好大的膽子,你這是要造反不成?”燕含章笑道:“陛下此言差矣,臣如今要做的,不是和您當(dāng)初對景靈帝做的一樣嗎?”景帝臉一陣青一陣白,道:“燕含章……你狼子野心。”燕含章道:“清君側(cè)罷了,臣見您四周佞臣jian妃實在過多,不忍大景列祖列宗蒙羞,便替逝去的靈帝行一行攝政王的職責(zé),如此才算不辜負了他老人家的信任。”“你……燕……燕含章……你……”景帝又恐懼又憤怒,指著他說不出話來。燕含章站在大殿上,神色從容淡然,道:“陛下讓賢吧?!?/br>身后臣子接連跪下,道:“求陛下讓賢。”剎那間,大殿之上,竟然只剩下了幾個老臣還站著。原來是大勢已去。可是……這大勢,又何曾在他身邊過?景帝看著,心頭的悲哀和恐懼一時間全部涌上心頭,原來,原來他這么多年一直在自欺欺人!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大笑,道:“哈哈哈,燕含章,朕絕不退位,有本事你就殺了朕,到時候你也別想活!”燕含章輕笑一聲,道:“陛下是說那鴛鴦鏡?”景帝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紅著眼睛,神情看上去有一種絕望的猙獰,道:“你說什么?”燕含章又是一聲輕笑,從容淡定的模樣和此刻垂死掙扎的景帝形成鮮明對比,道:“陛下,世上能人異世不多,能解鴛鴦鏡的人更是不多,但是偏偏,就讓臣遇到了?!?/br>他微微偏過頭,余光看著站在一旁的景安,心中微暖。景帝看著他,徹底崩潰了,他一臉不可置信,連聲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突然,他抽出身旁帶刀侍衛(wèi)的劍。景安眼神瞬間變得凌厲,拔出劍,護在燕含章面前,看著發(fā)瘋的景帝。景帝哈哈大笑,多年縱欲使他臉色青黑,宛若活死人,他這個模樣和一個瘋子已經(jīng)沒有區(qū)別,他大笑著,亮開劍,放在自己脖子上,看著燕含章,大聲道:“燕含章!燕含章!朕就算是死,也絕不讓位給你,朕要血濺這金鑾殿,讓你以后背負弒君的罪名,讓你每當(dāng)坐在這龍椅上的時候,都記著,朕的魂魄在跟著你!朕咒你和你身邊人死無葬身之地!”燕含章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凌厲了,他還沒等說些什么,就見身側(cè)亮光閃過。景帝被一把劍死死地釘在了龍椅上。他眼睛大大的睜著,滿是驚恐和不可思議。燕含章迅速看向景安。景安面色上已經(jīng)不見半分怒意,只有平靜和淡然。燕含章回頭,掃視眾人,目光仿佛鋼刀一般刮在眾人身上,道:“景帝是本王所殺,你們可都見到了?”眾人先是一愣,繼而瞬間明白了攝政王,不,新帝這是要保此人,想要應(yīng)和,卻不知該如何說。一旁的將領(lǐng)走上前,目光掃過他們,道:“王爺不忍見黎民受苦,殺一個暴君,該受萬民稱頌。”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紛紛稱贊攝政王為民除害,有文王之德。燕含章看向那幾個仍站在原地的老臣,道:“諸位以為呢?”幾位老臣臉上早已一片灰敗,露出決意赴死的神情。燕含章并不在意這些平日里不能解決問題只會死諫的臣子,但是這幾位在民間聲望極高,死了倒是會有點小麻煩。他神色淡然溫和,一如往昔,道:“幾位大人家中都有妻有子吧,諸位該知,亂臣賊子,妻女為妓,子孫進宮的規(guī)矩吧。”幾人臉色更白,他們?yōu)榱寺曌u活了一輩子,怎么……怎么就成了亂臣賊子了?可是,自古忠jian不過是當(dāng)權(quán)者手中的一棵筆啊。有一人跪下了,道:“陛下。”更多的人跪下了:“陛下。”只有一人,用一雙蒼老的眼看著朝堂之上,突然大笑,道:“國將不國,國將不國啊?!?/br>他猛的吐出一口血,用最后的力氣說了一句“主辱臣死?!?/br>繼而一頭撞到了柱子上。景安沒什么反應(yīng),看向燕含章,對方果然也沒什么反應(yīng),趙太傅的死在他這里連個浪花都沒激起來。這家伙竟然拿著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把手帕丟到地上,道:“把那龍椅扔了吧,在做一個,本王嫌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