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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三坐在旁邊,偶爾悄悄看他一眼,欲言又止。景安索性放下了手里實在看不下去的書,滑到被窩里,手枕著胳膊,說:“什么事???”顧三清咳了一聲,說:“沒什么大事,就,送你個東西?!?/br>景安睫毛動了動,說:“這就是你要我答應(yīng)你的事情?”顧三在嗓子里小聲地說:“嗯”景安偏過頭,看著他,說:“送吧?!?/br>顧三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盒子,扔給他,看著他,說:“隨便買的,你戴著玩吧。”景安打開精致的小盒子,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顆男士鉆戒。看著上面好大的一顆鉆石,真手藝人景安皺了皺眉,客觀評價道:“太浮夸了?!?/br>顧三一下子黑了臉,伸手去搶他手里的戒指,道:“不愿意要給我!”景安右手把戒指拿遠了,左手順勢摟住他的腰,把他往下一按,顧三立刻跌倒在他胸膛上。“送出去的怎么能收回來?”景安神色淡淡地說。景安又說:“不過——”顧三立刻急道:“不過什么?”景安看了他一眼,說:“我還沒到法定結(jié)婚年齡?!?/br>顧三一下子臉變得通紅,提高了聲音說:“你怎么這么自戀?我說我要和你結(jié)婚了嗎?”景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戒指,道:“哦?是嗎?那算了?!?/br>顧三剛剛反應(yīng)過來景安話里的意思,說現(xiàn)在不行,是說以后就行嗎?他眼神里頓時迸發(fā)出巨大的喜意,還沒說什么就又聽他說算了。這怎么能算了?他頓時懊惱地推景安,說:“……什么就算了?怎么就算了?你把話說清楚?!?/br>景安不理他了,轉(zhuǎn)過頭去睡覺。顧三自然不肯放過他,這家伙剛剛的意思是他同意要結(jié)婚嗎?顧三磨他:“景安,安安,你別睡了,你說你是同意了嗎?你快說?!?/br>景安眉頭微皺,伸出手關(guān)了燈,摟住他,命令道:“睡覺?!?/br>顧三不說話了。就當(dāng)景安以為他終于老實了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一只手在自己睡衣里摸索。景安睜開眼,看到他在月光下充滿誘惑的眼。景安喉結(jié)上下動了一下。顧三低聲喊他:“景安……”景安一把摟住他的腰,把他壓到了身下。第37章我愛你開學(xué)的時候,景安除了有點沮喪以外,好像沒什么其他的感覺。一年又一年,好像都是這樣過來。忙忙碌碌冬秋,匆匆來去冬夏。直到第一節(jié)課下課后,陳教授把他單獨留了下來,說起以后考研的事,景安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已經(jīng)到了大學(xué)階段的后半截了。在景安上大三的這一年,發(fā)生了很多大事,考研絕對是其中最小的一件,然而對于當(dāng)時的景安來說,這件事讓他異常難過。陳教授對這件事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熱情。“景安那,你想去哪個學(xué)校?。课矣X得憑你的成績完全可以保研的啊。至于保研去哪個學(xué)校?咳,毫不夸張的說,雖然京大整體上是比我們厲害,但是園藝這一塊我們不輸給他的,我們園藝全國第一,而且你要是想保研也方便?!?/br>“當(dāng)然,這還是看你的啊?!?/br>景安有點為難:“不了吧?!?/br>陳教授瞪他一眼,道:“早什么?多少人從大一就開始準(zhǔn)備這件事的!”景安:“哦?!?/br>陳教授無奈:“你這孩子,哦什么,那你是怎么想的嗎?”景安想了好久,還是說:“啊,還是再過一年再說吧?!?/br>陳教授跟他說的口干舌燥,見他還是這樣,頓時氣的不行,揮揮手讓他出去了。眼不見心不煩。景安慢吞吞地走了出去。其實他也在想,以后干什么呢?唔,好像什么都不想干。手機在褲兜里翁的震動了一下。顧三發(fā)來了消息:“等我下班就過去看你,準(zhǔn)備好迎駕。”然后馬上又追加了一條:“別讓我發(fā)現(xiàn)你和別人有什么曖昧哦。”景安皺了皺眉,道:“這才開學(xué)多久?你等我過幾天周六日就回去了?!?/br>“你嫌棄我?景安你膽肥了是不是?”景安:“……”他說:“你出門不方便帶人,不安全?!?/br>顧三說:“那就這最后一次?!?/br>景安說:“那好吧?!?/br>回到宿舍以后,景安看到桌子上有一份午餐。應(yīng)該是方明明讓人給他買的。色香俱全,應(yīng)該不是學(xué)校食堂的手筆。景安早上沒吃飯,午飯也不打算下去吃了,正好吃個早中混合飯,于是給方明明打了錢之后,就打開坐下開始吃。吃第一口的時候景安就覺得不對。好像,有點酒的味道?不過也不濃重。少吃點……應(yīng)該沒事吧?景安心安理得地吃起來。等他吃光了盒子里的飯之后,他站起來,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暈。他踉蹌了一下,勉強走到了床邊,躺下,然后便迅速昏睡了過去。景安睡得暈乎乎地,好像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里。在夢里,他好像遇到了一個人。那人著一身紅衣,騎在棕色的高頭大馬之上,旁邊是被血染紅的白瑩瑩的雪被。“陛下,”他輕輕的說,“陛下,你恨我嗎?”不恨,景安想,我從來沒有很過你,我……“那陛下,”他又問,“你愛我嗎?”景安看著他,他的眼里有一絲悲涼,好像明明知道自己不會得到什么好的答案,卻偏要飛蛾撲火一樣寧愿粉身碎骨,也要得到一個答案。景安看著他這樣,心里莫名很疼,想說,不是的,不是的,我……“景安,景安你睡著了嗎?”一個格格不入的聲音闖了進來,撕裂了景安的夢境。血,雪,和他,都扭曲變形,然后消失不見。景安渾身劇烈地抖起來。不要,不要,燕含章——別,別走,別走好不好?“景安,景安你別嚇我啊景安,你快醒醒啊,你再不醒我就叫救護車了。”景安緩緩的睜開眼,眼前清晰了一下,又迅速的罩上一層磨砂玻璃似的光影,像是近視眼看月亮一般,只看到模糊的一片。模糊了他的一切偽裝和深藏的熱烈的感情。模糊的一片紅色。是紅色。大紅色的披風(fēng),黑色的騎裝。“燕含章?”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是不是你?你回來了嗎?方明明看著他發(fā)愣,聞言忽然笑了,道:“景安你好聰明,你怎么知道我要演燕含章?史書上說燕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