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音，了然地放下了手機。

    他獨坐在客廳，連電視都沒有打開，窗外是濃郁的夜色，寂寥得驚人。

    過了一會兒，房門被敲響，趙擇走過去開門，發(fā)現(xiàn)是蕭靜秀站在外面，臉頰凍得發(fā)白，見到趙擇，她展開一個柔柔的笑來。

    趙擇：“你來干什么？”

    蕭靜秀搓了搓凍僵的手：“你一直都是一個人過年，我擔(dān)心你。”

    “契約關(guān)系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就算是以前，關(guān)心這種事也不在你的職責(zé)范圍內(nèi)?！壁w擇說，“你應(yīng)該在家陪父母，不是跑到這里。”

    “爸媽只關(guān)注我哥哥，我在不在都無所謂。”蕭靜秀苦澀一笑，“你果然從沒了解過我?！?/br>
    趙擇煩躁擰眉：“希望你有自知之明?！?/br>
    發(fā)現(xiàn)阮惜靈的身份后，每見到蕭靜秀一次，都會提醒他過去犯下的，難以彌補的錯誤。

    “希望你有自知之明?！笔掛o秀喃喃重復(fù)了一遍，“你對阮惜靈也說過一樣的話。”

    趙擇眼神一冷，真正動怒：“你很喜歡當(dāng)替身？”

    蕭靜秀仿佛受到了莫大羞辱，上前一步：“我是把你當(dāng)朋友，關(guān)心你的精神狀態(tài)，只要你能好受點，就算當(dāng)替身也——”

    趙擇不想聽下去，打斷道：“用不著你了?！?/br>
    蕭靜秀怔怔問：“你找到她了？”

    “你沒必要知道。”趙擇一字一句說，“你不走，是要我請你走？”

    蕭靜秀臉色蒼白：“你真就這么絕情？”

    “當(dāng)初的交易條件，白紙黑字寫在合同上?！壁w擇說，“事到如今你反悔了？”

    “我知道了。”蕭靜秀的表情心灰意冷，“我不會再來打擾你?！?/br>
    看著蕭靜秀落寞的身影漸行漸遠，趙擇內(nèi)心煩躁難安，打算出門走走。

    除夕夜的小區(qū)空無一人，他不知不覺走到阮家別墅外，里面燈火通明，在寂靜黑夜中透著暖意。

    趙擇想起，他曾經(jīng)承諾過，會幫劉小希找到親人。

    結(jié)果他沒有做到。

    阮惜靈的家人找回了她，她現(xiàn)在過得很幸福。

    趙擇茫然仰起臉，一點冰涼落在他的鼻梁。

    下雪了。

    阮惜靈回二樓房間一趟拿東西，透過窗戶，同樣看見了下雪的景象。

    除夕夜下雪很少見了。

    她興致盎然地推開窗戶，伸出手臂準(zhǔn)備接一下雪花，目光一垂，剛好和趙擇對上視線。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做個了斷吧。

    阮惜靈拿起一把傘，走到別墅外面。

    33.  第33章   希望這是我們最后一次談心

    阮惜靈走出別墅, 把溫暖和熱鬧關(guān)在屋內(nèi)。

    高空堆積著烏云，覆蓋住月亮，星辰稀疏, 但地面的積雪映著燈光, 反倒顯得比平常的夜晚更明亮。雪下得越來越大，阮惜靈呼出口白氣, 站在屋檐下?lián)伍_傘，走進雪地里，棉靴踩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這是阮惜靈第一次下來找他，趙擇先是怔住，接著冷厲的眉眼稍微柔和下來。

    即使阮惜靈走到他三步外的位置, 就站定不動，任憑趙擇的發(fā)頂和衣服落滿白雪，沒有跟他一起打傘的意思。

    趙擇罕見的有些忐忑，這種情緒已經(jīng)很久沒出現(xiàn)在他的內(nèi)心，竟讓他一時感到陌生。他的聲音放輕, 唯恐阮惜靈再度拒絕：“一起走走？”

    阮惜靈點了下頭。

    除夕外的小區(qū)空無一人, 只有他們在道路上留下一串腳印, 趙擇的心情似乎不錯, 一改阮惜靈在樓上看到他時的煩悶沉郁，談?wù)撈鹪?jīng)：“以前在孤兒院, 所有人最期待的就是過年, 還有正月十五, 那時候不禁止煙花爆竹，十五晚上漫天都是煙花，直到凌晨才變少?！?/br>
    “我和其他小孩就用攢的幾塊錢，買些摔炮和仙女棒放著玩。”阮惜靈接話, “一開始你不愿意加入，待在屋里看書，是我強行拽你出來的?！?/br>
    趙擇猛地看向她：“你承認了？”

    “承認與不承認有區(qū)別嗎？”反正趙擇已經(jīng)認定了她的身份。

    一陣冷風(fēng)迎面吹來，攜著雪花拍到阮惜靈身上，泛出透心的涼意。阮惜靈打了個寒顫，有點后悔不添兩件衣服就跑出來，不過對話很快會結(jié)束，也沒必要重新回去加衣服了。

    趙擇毫不猶豫脫掉外衣，想披在她身上，阮惜靈遠離一步躲開他的動作，趙擇神色微沉，大步過去要強硬給阮惜靈披上，阮惜靈不留情面地拒絕：“不用了，我很快就回去，而且我們不熟?！?/br>
    趙擇的眼神透著受傷：“小希，你還說這種話？”

    “為什么不能說？”阮惜靈反問，“你想到找替身的時候，就說明你開始放下過去了?！?/br>
    趙擇倉惶搖頭：“我是太想念你才——”

    “出此下策？”阮惜靈替他補上后面的話，感到好笑地說，“如果我找個你的替身，經(jīng)常陪在身邊，為了他打擊你的事業(yè)，你會是什么感想？”

    趙擇右手握緊，手背浮現(xiàn)青筋，他低低道：“小希?！?/br>
    “你仍然叫我小希，不叫我現(xiàn)在的名字。”阮惜靈平靜微笑，“得知我身份的時候，你其實是有點失望的吧，因為我基本算是最差的答案之一。你失望劉小希長成這樣的人，現(xiàn)實跟你的想象不一樣。”

    趙擇沉默兩秒，才冷硬道：“我沒有。”

    發(fā)現(xiàn)阮惜靈的身份，找到夢寐以求的人，他的確沒有實感，難以將劉小希跟阮惜靈重合在一起。

    只是劉小希太過重要，他按捺下這種感覺，懇求阮惜靈的原諒。

    “不管你有沒有，反正我也不喜歡現(xiàn)在的你?！比钕ъ`直白的話語猶如利箭，趙擇身形不穩(wěn)地晃了晃。

    他嗓音干澀：“你早就認出我了，但一直沒有找我？”

    “差不多?！比钕ъ`的語氣沒有憤怒，也沒有仇恨，只是冷靜講出藏在心中的實話，“你和蕭靜秀不是相處得挺好？以前的事情應(yīng)該翻篇了，你不明白？”

    趙擇恍然確認，這的確是劉小希。

    當(dāng)初他被趙家找到，要離開小縣城的時候，劉小希從一開始的錯愕失落，到后來很快調(diào)整好心態(tài)，接受了不可更改的既定事實。

    反倒是趙擇患得患失，因為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