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呵，“我和顧運南從前夫突然變成了兄弟，你難道就沒想過這樣很尷尬嗎？！”

“尷尬還不是你自討的，你要是一心一意對待他，不出去胡鬧鬼混，小南會跟你說離婚？你們婚姻關(guān)系的破裂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這可全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那是不是如果我跟顧運南還在一起的話，你們就不會結(jié)婚了？那好，我現(xiàn)在就把他帶過來?！?/br>
“你這兔崽子，別在那給我搗亂！你要是找小南麻煩的話，老子可不放過你?！?/br>
“呵，我老早以前就一直很納悶為什么你會那么喜歡顧運南，對他比親兒子還親，現(xiàn)在我可算明白了，其實并不是因為他爸跟你是好兄弟，而是因為他mama才對吧。“靜默了一陣，岑峰父親說道：“我承認(rèn)我確實摻雜了一點私心，但我跟他父親的確是好兄弟，這點毋庸置疑?！?/br>
“你少跟我扯那些，我就問你，這么多年來你到底是以什么樣的感情來對待我媽的？”

“我是愛她的?！?/br>
“我媽當(dāng)年出車禍送院急救的時候你在哪兒？你為了一個所謂的重要會議，連你最親最愛的人都丟下不管不顧，你還有臉說你愛我媽？！”

“那是我一生中最愧疚的事情，我一直為此感到自責(zé)……”

他們兩人的立場似乎突然之間調(diào)轉(zhuǎn)了過來，岑峰的父親成為了理虧的那一個。

氣生心頭的岑峰又道：“你跟我媽在一起的這些年里，你的心恐怕一直都在你的緣緣身上吧。”

“岑峰！說話放尊重一點！”

岑峰顯然聽不進(jìn)去，他繼續(xù)說：“你平時做生意為了達(dá)到目的再心狠手辣的事你都能干，我懷疑我媽的死根本就是你蓄謀的?！?/br>
啪——地一聲，岑峰父親狠狠地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接著我又聽見第二記耳光響起。

“你把我想象成什么萬惡不赦的混蛋了？”他父親大聲吼道，“是，我是很喜歡運南他mama，感情這種東西控制不住我有什么辦法？但我們已經(jīng)錯過了對方。我跟你母親結(jié)婚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jīng)決定要全心全意愛她，給她幸福，幾十年來我從沒做過任何越軌的事情，努力把你們母子兩照顧好，給你們一個溫馨和滿的家，當(dāng)一個負(fù)責(zé)任的父親，我做到了，我沒虧待過你，也從來沒有對不起你母親！除了那次她出車禍，我沒有及時趕到她身邊陪她……這是我唯一的遺憾……“房間里有摔東西的聲音，岑峰沖了出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走得太匆忙，甚至都沒發(fā)現(xiàn)我一直站在外面偷聽。

我在外面小區(qū)的一盞路燈下面找到了岑峰，他雙手插在褲袋里，靠著燈柱，嘴里銜著一根緩緩燃著的香煙。

我安靜地走到他面前，抬起頭望著他。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問我。

我沒說話，只是輕輕點頭。

“你是怎么想的？”他又問。

好一會兒，我才開口：“畢竟我們之前是假結(jié)婚，現(xiàn)在也離了婚?！?/br>
“所以呢？你覺得你對我是什么樣的感情？”

“喜歡是喜歡?！?/br>
他笑了一聲，“后面還有個“但是”對吧？”

我沉默了。

“繼續(xù)說來聽聽?！?/br>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得上是愛?！?/br>
“那你認(rèn)為怎樣才算是？”

“我……”我停了一下，“我也不清楚，不過剛才我從我媽和你爸他們相互看對方的眼神里，我覺得他們都很幸福?！?/br>
“你的意思是你不反對他們在一起咯？”

我又一次沉默，因為我真的不知如何作答，這道二選一題目太難了。

然而岑峰似乎把我的沉默當(dāng)做了是肯定。

“行，我明白了?！彼麑⑾銦熗厣弦粊G，用腳將火踩滅，“回去吧，從現(xiàn)在起，你回你家，我回我家?！?/br>
這回，他沒有等我，獨自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站在燈柱下，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胸口處隱隱泛起一陣難言的疼痛，那是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23

我沒有再返回屋里，而是一個人在外面晃蕩了好久，直到我母親打電話過來問我在哪的時候，我才慢悠悠地回家去找她。

我推開家門，母親早已經(jīng)在客廳那等著我了。

“小南，今天你和阿峰兩人都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是不是因為我和他父親在一起的事情？”

我坐到母親的身邊，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這個消息宣布得太突然，我們太驚訝了而已?！?/br>
“其實我也跟楷澤說過的，可他非要急著告訴你們，果然你們一時間難以接受啊。”她輕聲嘆氣，摸了摸我的頭發(fā)，“要你和阿峰從前夫變成兄弟關(guān)系，這確實很為難你們，對不起，mama沒有切身考慮過你的感受?！?/br>
我搖搖頭，現(xiàn)在我暫時不想再跟母親提到岑峰，我問她：“媽，聽岑叔叔說你們很久之前就認(rèn)識了？”

母親點了一下頭，她告訴我，她在高中時期便已經(jīng)認(rèn)識岑峰父親，他是第一個追求我母親的人，也是我母親第一個愛上的人，他們兩人在大學(xué)的時候正式交往，那時候他們還年輕，在對待愛情這方面都只是個新手，經(jīng)常會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吵架，兩人也因此而分開過好幾回，但到最了后他們卻還是會言歸于好。

爽朗豪邁的性格加上英俊高大的外表使得岑峰父親成為天生的交際高手，無論身處在何處，他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個，平日里圍繞在他身邊的除了一群要好的哥們以外，自然還有各種花枝招展的女性追求者。盡管從來沒有人否認(rèn)過我母親是個美人胚子，可她本人卻總是對自己缺乏的自信，事實上，尾隨在我母親身后的狂蜂浪蝶一年到頭就沒少過。但我母親眼里始終只有岑峰父親一個，其他人她從不多看一眼。

不過岑峰的父親在這方面似乎欠缺了一點為人男友的自覺，他在和我母親交往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地頻頻和別的女生嘻哈打鬧，而且還時有出去約會，我母親經(jīng)常因為這樣而被氣哭過很多次，也跟他吵過很多次，最后的一次爆發(fā)是在大學(xué)畢業(yè)的前夕，那天是岑峰父親的生日，我母親因為家里有點急事而沒辦法前去參加他的生日派對，那晚上，岑峰的父親喝高了，也不知怎樣的，就糊里糊涂跟一個對他有意思的女生睡到了一塊。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這件事情已經(jīng)迅速傳到了我母親的耳中。其實他們并沒有發(fā)生過任何關(guān)系，不過知道真相的時候那已經(jīng)是后話了。

這一次，我母親再也無法忍耐，跟他徹底決裂。

分手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