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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動手在家里給五只狗洗澡。但五只家伙卻顯得很不配合,死活也不肯跟我進浴室,無奈之下,我只好利誘它們到外面的院子去洗,岑峰見我把五只狗全綁在欄桿上,奇怪地問道:“你這是在干嘛?”“給狗洗澡啊?!蔽遗e起手上的水管晃了晃。“帶過去寵物店洗不得了,多省事?!?/br>“偶爾我也想親自幫它們洗一下。”岑峰嘖了一聲,“你就是愛找折騰?!?/br>“切?!蔽也焕硭?,擰開水龍頭開始動手。排排隊,一個一個來,先是老大。我之前在寵物店里看過美容師們的cao作,每次看到他們輕松自如應(yīng)對的樣子,我都以為給寵物洗澡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結(jié)果輪到我自己cao作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想錯了,第一只就已經(jīng)很難搞。老大它極度不配合,總是跟我對著干,最后還掙脫繩子沖進了屋里。走廊和客廳的地板被老大弄得全是水跡,我一邊喊它停下來一邊跟在它身后追著,岑峰聽見一樓發(fā)出不小的動靜,走下來查看狀況。“你又在搞什么?”“老大逃跑了,快幫我捉住它!”我一個人的話,這澡沒法洗,最后我不得不讓岑峰過來一起幫忙。洗到老三的時候,岑峰把手中的刷子往地上一丟,“不洗了,從早上洗到中午,這才第三只。”“反正都已經(jīng)第三只了,很快就輪到第四第五只了?!?/br>“不洗不洗,老子的腰彎得又酸又累,剩下的你自己洗?!?/br>我呵呵笑了,“原來你腰不好呀?!?/br>“顧運南,你真行?!彼氩[起眼睛一直盯著我。我假裝不知道怎么回事,繼續(xù)給狗搓澡。岑峰重新蹲下來,把我手里的毛刷奪走。“咦?你的腰現(xiàn)在又好啦?”“何止腰好,老子全身都好,好得不得了?!?/br>我忍不住笑了出聲。突然路邊傳來兩聲鳴笛,蔣鑫把車子停了下來,朝院子這邊喊道:“你們倆在那里干嘛?”“給狗洗澡?!蔽倚Φ?。“嘖嘖,這場面真有小兩口過日子的模樣?!?/br>蔣鑫的話才剛完,一個毛刷從我身后飛過去砸進他的車窗里。“死瘋子,你敢丟我!”蔣鑫罵道。“叫你亂說話!”岑峰也吼他,然后把另一個刷子也丟了過去。這會兒,狗又逃跑了,我趕緊又去追,當(dāng)時的場面還真有些混亂,剛好又遇到前來派送的郵差,郵差一句話不說,急急忙地把信件丟進院子之后便匆匆駕車離開。我趕在幾只狗把信叼進嘴巴里之前跑過去撿了起來。這是兩封一模一樣的信件,寄件地址都來自同一個地方,不過一個寫著我收,另一個則寫的是岑峰,我納悶著打開自己的那個信封,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張百年校慶的邀請函,時間在這個月底,地點就是我以前就讀的那所高中。我和岑峰居然畢業(yè)于同一所學(xué)校,而他還是我的師兄。老實說,我真的很意外。自從岑峰和蔣鑫知道我和他們是同校以后,每次看見我總是一口一個師弟的喊,蔣鑫的話還好,可當(dāng)聽見岑峰管我叫師弟時,我就覺得怪怪的。“你就不能好好的叫我的名字嗎?非要喊師弟?”有一天我終于忍不住對岑峰說。“咱兩同一所學(xué)校畢業(yè),我又比你大好幾屆,叫師弟沒毛病?!?/br>確實沒毛病,只是我聽了會很不自在而已,但岑峰這人的性格就是這樣,我越抵觸的話他往往就越喜歡跟我對著干,離婚之前他這么做是出于偏見的敵意,而如今則是出于好玩的作弄心態(tài)。他向來吃軟不吃硬,可我又偏偏不喜歡故意擺出乖巧的姿態(tài)去討好他,最后我也只好作罷,由他愛怎么喊怎么喊。校慶的當(dāng)天,我心情不錯,想到很快就能跟畢業(yè)多年不見的老師同學(xué)重聚,我興奮得一大早就起床換好了衣服。“穿得那么好看,去約會?”岑峰問道,這時他才醒過來沒多久,身上的睡衣還沒換下。“當(dāng)然是回學(xué)校,你難道忘了今天是校慶日?”“靠,邀請函寫了返校時間是下午兩點,現(xiàn)在才八點鐘不到,你回去拔雞毛???”“你才拔雞毛,畢業(yè)那么多年我都沒怎么回過去,我現(xiàn)在提前返??赐蠋煵恍忻??”岑峰打了個哈欠,“那等等我吧,我去換件衣服?!?/br>“你跟我一塊走?”“反正難得校慶,早點過去看一下唄,我也好多年沒回去了?!?/br>所謂母校就是你一離開它就裝修得亮瞎你的眼,這句話說的一點都不錯,再次返回校園的時候,我差點兒沒認出來這是自己曾經(jīng)就讀過的學(xué)校。由于來的比較早,校園里還沒什么人,氣氛比較冷清,我和岑峰漫無目的地四處游走摸索,在這里尋找著以前讀書時候的痕跡。岑峰指著前面的小賣鋪笑道:“學(xué)校變了那么多,就這個地方一點都沒變?!?/br>我和岑峰進去逛了一轉(zhuǎn),出來的時候,兩人手里個拿了一包五香味的蠶豆邊吃邊走。“以前上晚自習(xí)的時候我經(jīng)常買這個來吃,吃了三年都不膩?!蔽艺f道。“我記得當(dāng)年這個賣五毛錢,現(xiàn)在都要一塊了。”“得了唄,都多少年過去了,生產(chǎn)成本漲了那么多,物價難道還不漲?”我斜睨他。快到教學(xué)樓的時候,岑峰對我說:“一會兒咱兩就分頭行事吧,我去找下以前的班主任?!?/br>“行吧,我也這么打算來著?!?/br>藝體班和普通班所在的教學(xué)區(qū)不一樣,和岑峰分開以后,我過去了學(xué)校南邊的美術(shù)大樓。雖然學(xué)校的老師們都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但大家都在為下午的校慶活動做準(zhǔn)備,忙得很,我在教導(dǎo)處詢問了一遍也沒見著班主任的身影,后來聽一位老師說他在三樓的教室里收拾東西,我便又轉(zhuǎn)移了地點。教室的大門敞開著,班主任沒看見,倒是有一位身穿西裝的高挑男子站在教室后方的黑板報前面觀看著學(xué)生們的繪畫作品。聽見我的腳步聲以后,他把頭轉(zhuǎn)了過來,那張面孔有些熟悉,我還在腦海中翻找著關(guān)于他的記憶時,對方已經(jīng)喊出了我的名字。“顧運南?”想了一會兒,我終于記起面前這個男子。“高林師兄!”“你還記得我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