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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雙眼,“你是火神的仆從,主人的圣物怎么會認你為主?”陳川望向摩羅金刀,沉聲說道:“因為我會繼承梵笙的意志,誅殺容晦?!?/br>“主人的意志中,可不僅僅只是誅殺雪山之神。”雪奴驀然望向司烜,意味深長地說道,“你的火神,也是主人曾經(jīng)的敵人?!?/br>“我雖愿意繼承他的意志,但我畢竟不是他?!标惔┡?,一字一句說得鄭重,“我曾與殘念許諾,要用自己的辦法,讓梵笙的意志傳遍雪域?!?/br>雪奴猶是不信,低聲嗤笑:“就憑你?”“我愿意一試?!标惔ú⒉粣阑穑赞o堪稱誠懇,“所以,請你將最后一樣圣物交給我?!?/br>寂靜徜徉在冰川里,疾風呼嘯而去,鉤纏出遙遠的回憶。“我的主人曾經(jīng)那么強大而英勇,依舊無法抵抗容晦,死在冰寒印下……你憑什么覺得自己可以?”雪奴望著陳川,在考量眼前的凡人究竟有幾分可信度。“因為我本不屬于這里,自另一個世界闖入雪域,是一個‘異數(shù)’?!标惔ㄩ_誠布公,耐心地解釋道,“你們生來就都是容晦的子民,注定無法反抗,而我卻不是?!?/br>雪奴驚愕萬分,蹙眉問道:“你究竟自何處而來?”陳川苦笑:“這就說來話長了,也許你并不想聽?!?/br>雪奴不依不饒,冷聲道:“說!”“我來自另一個國度,那里四季分明,一年中只有三個的月寒冬?!标惔髀冻鰺o比眷戀的神情,忽而回身望向司烜,眸光含笑,又啟唇道,“如果可以,我真想帶著喜歡的人回到那里,看看其余三季?!?/br>司烜回望過來,唇畔隱約染上笑意。“僅此而已?”雪奴失望至極,連連搖頭,“原來反抗容晦,是你為了對火神的盡忠。”陳川不計較她言辭中的不屑之意,繼續(xù)說下去:“那里的人不懂術(shù)法,沒有神力,但每個人都是自由的?!?/br>“他們可以信奉各自的神明,也可以是無神論者,沒有活人祭祀,沒有神權(quán)丿壓迫?!?/br>“我想,梵笙所想要的,正是這樣一個人世,而非武斷地將諸神都放在對立面?!?/br>這一席話說完,雪奴啞口無言。梵笙已逝去百年,誰都不知曉這樣一個離經(jīng)叛道的人,究竟想要怎樣的人世間。冗長的沉寂過后,雪奴沉沉嘆息:“那樣美好的地方……可惜主人已無法得見?!?/br>“但是生活在這片雪域的人,終有一天會看見?!标惔▓孕糯嗽?。雪奴忽而問他:“你叫什么名字?”“陳川?!?/br>“陳川……連名字這般平平無奇,我倒要看看,你能開創(chuàng)怎樣的一個雪域?!?/br>雪奴說罷,衣袖一振,驟現(xiàn)金芒。陳川定睛一看,發(fā)覺金獸鎖子甲已落在身旁。“此物我今日便交給你了?!毖┡従彄崦纂?,滿是眷戀與懷念,“記住,不要辱沒主人的意志?!?/br>陳川接過甲胄,重重點頭。百年時光都已飛逝,這件戰(zhàn)甲之上的金獸卻依舊光亮如新,仿佛仍有殺意未散。正如當年的梵笙,猙獰而驍勇,塵封著滿心壯志。“去吧……”寒風呼嘯而過,吹散了雪奴的低聲嘆息,“記住你今日所言?!?/br>陳川看著她漸行漸遠,不由心生惆悵:“你呢?”“我蒙受梵笙大人大恩,奉命在此守護金獸鎖子甲百年。如今圣物已覓得主人,我也該去往別處了。”雪奴走向冰川更深處,話音落時,已化作飛雪,飄忽而去。【達成成就:前塵過往】【系統(tǒng)提示:支線完成度100%,獲得大額度經(jīng)驗值:880,主線劇情已發(fā)生變動】【系統(tǒng)提示:當前累計經(jīng)驗值:3700,累計攻度值:37】隨著一陣系統(tǒng)提示音,陳川不禁再次感慨,這系統(tǒng)獎勵太摳門!司烜不知陳川在咬牙切齒嗟嘆什么,狐疑問道:“你又怎么了?”陳川回過神,佯裝鎮(zhèn)靜:“我在想……在想有沒有辦法毀掉金晶天寒石?!?/br>“那是容晦r(nóng)ou身所化,無法毀去也實屬自然?!彼緹@卻道,“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巫燧是自何處尋得此物?!?/br>“我們先回去與阿琥、云喬匯合?!睙o神之境已化作冰雪世界,陳川至今憂心那二人的處境,“我看這冰川一線天人跡罕至,倒是個躲藏的好地方?!?/br>“你倒是關(guān)心他們?!彼緹@口中雖這般說著,仍舊施咒法引路,帶他走出冰川一線天。二人才行片刻,忽見有一行人自迎面走來,盡是老弱婦孺,儼然是逃亡至此。陳川頓時駐足,蹙眉望向司烜:“怎么瞧著眼熟?”“是泠山?!彼緹@遙遙一指領(lǐng)頭老嫗,早已認出人來,“看來自我們走后,木嵐寨出了大事?!?/br>十八少女變八十老嫗,陳川一時無法接受,驚愕問道:“她怎么收了障眼法?”“是身受重傷,無法再維持。”司烜說罷,兀自走向老嫗,沉聲問泠山,“木嵐寨發(fā)生了什么?”泠山見得司烜,眸中漸有惶恐之色,瞠目結(jié)舌半晌,才說出話來:“司烜大人……司烜大人可安好?”“你這話是何意思?”司烜立時聽出弦外之音,怒意如風雨驟來,抬手扼住老嫗脖頸,“難道......金晶天寒石是你給巫燧的?”四下老弱婦孺一陣驚呼,望著眸帶火焰紋的神祇瑟瑟發(fā)抖。“是我......”泠山從不曾想過抵賴,咬牙說道,“所以今日,哪怕是死在司烜大人手中,我也心甘情愿?!?/br>司烜冷哼一聲,手掌再度收緊:“背棄諾言,背叛神祇,你死是罪有應(yīng)得,你的族人也該陪葬!”都是因為這個人,他才會淪落到巫燧手中受盡折辱,才不得不放棄那個孩子。泠山掙扎喘息著,勉強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求司烜大人放我木嵐寨子民一條活路,他們的家人都已被巫燧屠殺。”“我若不用金晶天寒石交換,木嵐寨必將遭巫燧屠滅?!?/br>“這么說,你還是迫不得已了?”司烜冷笑,不為所動。泠山見他不肯收手,為保族人,只好說道:“我有另外兩顆金晶天寒石的下落,大人若是收手,我便如實說出來?!?/br>聽聞此話,司烜蹙眉不語,下一瞬,驀然松手。泠山跌坐在地,咳嗽不已:“大人同意嗎?”司烜不應(yīng)她話,譏諷問道:“如今這種情勢,你還敢同我談籌碼?”但對泠山而言,只有最后一搏:“另外兩顆天寒石,一者在明玉冰湖,另一者亂藤谷?!?/br>“當真?”陳川聽聞此話,竟比司烜更在意。他只想著,先尋得這兩顆天寒石,再奪去巫燧手中的那個,找個隱秘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