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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啊。怎么不敢。肖稔覺得,若是杜棋能將他賣了,也一定能賣個好價錢,總比他自己勞神費力地王婆賣瓜要強。“聽你的意思是眼下連落腳的地方都沒了?”杜棋開著她那輛巴比倫紅的寶馬x5穿梭于車水馬龍之間,給A市旖旎夜色增添了一抹紅霞。她車里香氣繚繞,卻不像蜘蛛精的盤絲洞那樣妖妖冶冶。那是一種極為清冽的白花香,與她身上的香水味一樣,調(diào)子極冷,不甜也不暖。“跟郝總認個錯吧,你說你這是圖什么啊?!?/br>“圖什么……”肖稔長嘆一句,落下車窗讓長風灌入,吻遍全身。這冷風一吹頭腦立刻清明,不知怎么醍醐灌頂,忽然聊發(fā)少年輕狂。“圖我的不死欲/望,圖我的英雄夢想……”他說著嘴角都泛著笑意,伸手出窗攪了攪今夜的軟風。“圖我能將這一世當做一百世一樣。”08.你以為你是誰(2)“若是放在七八年前,聽了你這翻慷慨激昂,或許我會想跟你上床?!?/br>杜棋靠在她的寶馬X5上燃了一支煙,像一顆星落在地上。來往過路的人都朝她身上打量,她是這六環(huán)邊極為少見的都市麗人,何況舉手投足皆是風景。“但現(xiàn)在我只能請你滾上你的筒子樓,然后送你一句‘你以為你是誰?’”肖稔不跟她一般見識,他只是笑著跟她道謝,卻不請她上去坐坐。“肖稔……”在他走進樓道的那一剎那,杜棋忽然在背后叫住他。“你是個好人,可是好人沒有用?!?/br>肖稔不禁笑了,這樣的道理居然要一個姑娘告訴他。是啊,誰不想橫而不流,誰又愿蠅營狗茍??勺怨艙P塵濁泥,本就沉浮各異。“美德的小徑總是狹窄,惡德的大道總是寬闊!”今夜的風如浩浩蕩蕩的大潮,刮過樹葉時嘩嘩作響,如一生潮興之時。而他乘興而舞,他就像堂吉訶德,騎著他的羅西南特去挑戰(zhàn)風車。少讀王小波的,里面的男主人公“王二”寫道一句話——“總而言之,我所有崇高的努力都會導致最惡毒的玩笑”。那個王二在萬壽寺里寫紅線女與薛嵩,他是個郁郁不得志的作家。而肖稔也郁郁不得志,巧的是他覺得自己也算是個作家,正因如此,他更倒霉。眼看租期將近,房子的事依舊毫無下落。郝惠東這邊也貓膩不斷,他一個初來乍到的空降部隊為了鞏固大權,特地高薪挖來幾個自己的舊部下,一點點從肖稔他手上分走了原屬于他的工作。郝惠東打心眼里瞧不上肖稔,雖說肖稔名校畢業(yè)的背景在這家小公司顯得鶴立雞群、風光無限,可也就因為這點才招人討厭。這類年輕人都一個熊樣,表面謙卑內(nèi)心清高,各個都執(zhí)拗得像難以馴服的野馬。全世界就數(shù)他們最清白干凈,別人都是齷齪的無恥混蛋。這社會哪那么容易混?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小屁孩子懂什么?幼稚!郝惠東瞥一眼屋外的肖稔,手起刀落就在他這月的績效工資上打了叉。“不如去找老板試試?”劉姐在肖稔旁邊有意無意地念叨:“他這樣做不就是要攆你走么?你還賴在這兒每個月領個基本工資,人家更會瞧不起你。你在他手底下也干了一兩年了,難道還沒點兒他的把柄嗎?”她說的對,這些領導誰的屁股都不干凈??稍郊墔R報是職場大忌,弄不好就雞飛蛋打、人財兩空。“莫非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劉姐有在耳邊攛掇道:“你跟郝總的恩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肯定也在老板那兒說了你不少壞話。要是別人我就不提這事了,麻溜收拾東西走人就好??赡闶抢习逵H自招過來的,沒準他愿意聽你說兩句呢?!?/br>“他都背成這樣了,劉姐您就別把他往火坑里推了?!倍牌宀恢趺绰牭搅艘欢?,冷笑一聲:“這種事孰輕孰重,老板心里都有數(shù)?!?/br>“呦,還真是狗咬呂洞賓?!眲⒔忝鲬话抵S:“我們這些打雜的,自然不比小杜你了解老板的心思?!?/br>“食人俸祿,忠人之事,這些都是應該的。劉姐您不是也跟老板娘那邊打的火熱嗎?”杜棋嫣然一笑,手下迅速謄了張便條扔在了肖稔的桌上:“不過這事找老板娘沒用。”肖稔定睛一看,那紙條上寫的不是別的,正是他們老板這幾日的行程安排。“你啊,不撞倒南墻是不會回頭?!?/br>------------------“美德的小徑總是狹窄,惡德的大道總是寬闊!”——09.你以為你是誰(3)“其實都知道南廳大廈那事不賴你?!?/br>杜棋私下向肖稔透露,是委托方臨時要求總包單位公開競標。原本向下分包是采購主任柳富明可以全權拍板的,但這一次就連他也做不了主。“老板最近為這事也急的上火,正想辦法托關系接洽對方的負責人,但據(jù)說不是好打交道的角色?!倍牌逭f著將車停在路邊,從包中取出香水噴了噴:“這到嘴邊的鴨子飛了,又是在郝總手里飛的,他怪不上別人可不就只能怪你,誰叫你總觸他眉頭?!?/br>“這事能賴我嗎?”肖稔笑著吸了吸鼻子:“瞧他媽給他取那個倒霉名字。好會動?怎么不叫坐上來自己動……”“還學不會吃一塹長一智?”杜棋側目嗔道:“自己的名字就夠埋汰了,還要埋汰別人?!?/br>說罷,她將香水撇進香奈兒小包中,攏了攏鬢角發(fā)髻英姿勃發(fā)道:“老娘要去為你們這些臭男人開疆拓土了,你自己好自為之?!?/br>杜棋奉旨去擺迷魂陣了,肖稔獨自徘徊在思南公館樓下恭候老板圣駕。這些天他給老板也打了不少電話,老板倒是都接了,卻次次都以忙碌為由沒說兩句就掛了。肖稔覺得最后的希望也要破滅了,看老板這架勢是要棄車保帥。何況肖稔還不是車,他頂多就是個馬前卒。“別說jiejie不照顧你,這里才都是郝總的‘好東西’……”杜棋曾將一疊打印紙偷偷塞進肖稔的手里:“你待在他身邊這兩年也應該察覺到他不少貓膩,可他始終不信任你。就你手上那些料,怕是老板心中早就門清,呈上去還不夠鬧笑話呢。”肖稔聞聲會意,卻還是狐疑笑道:“你不是郝總挖過來的嗎?居然這么吃里扒外?”“就憑jiejie我的本事,難道只配在他下面做一個銷售經(jīng)理?”杜棋笑得狐媚:“有件事恐怕你搞錯了,是jiejie成全的他,才不是他成全的我。若說并肩作戰(zhàn),肖稔,你這樣的才勉強算是戰(zhàn)友?!?/br>杜棋這小妮子當真是七竅玲瓏,著實叫肖稔自愧不如。他在思南公館樓下守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