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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話都讓他說盡了,便宜也都叫他占盡了,徐公當然玩不過他了。肖稔也玩不過裴松青,在他眼里,裴松青大約也就是另一個“欺世盜名”的鄒忌。一提到這個人,他就恨的牙根子癢。他大學時鞍前馬后追了三年的校花——林瀾,就是被裴松青輕易勾勾手指就泡走了,為這事兩個人還在四下無人的男生澡堂里打了一架。本來男生之間打架稀松平常,一頓酒下肚就一笑泯恩仇了,但他記恨了裴松青許多年。不是因為裴松青那天下手重,也不是因為他搶走了他的?;?,而是因為裴松青那日將他壓在浴室墻上揍他時,他腿間那個碩大的東西忽然翹楞楞地頂在了肖稔的腰上。肖稔永遠都記得,裴松青那個王八蛋因為揍他而爽到勃/起。奇恥大辱!所以在寫到個天殺的閹人時,肖稔幾乎沒怎么想就寫了裴松青的名字上去。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這人也還是當年那么缺德。“是因為……”看著面前的裴松青,他眼珠子咕嚕一轉(zhuǎn),覺得自己真是才思敏捷。——”因為我想你了啊?!?/br>03.在背后“頂”你肖稔正為自己這句“因為我想你啊”自鳴得意,誰知裴松青迅速見招拆招,不假思索就將了他一軍。他一臉冷漠望著他說:“想我了,那我今晚不走了?!?/br>肖稔當時就痿了。論斗嘴這事他好像永遠也玩不過裴松青,兩個人在校都是校辯論隊的臺柱,可每場比賽最佳辯手鐵定是頒給裴松青。就連指導在安排戰(zhàn)術(shù)時也常拍著他的肩說:“小稔,你的任務就是義無反顧地殺得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不要擔心言多必失,松青會在后面頂你。”又叫他“小人”,又要裴松青在后面“頂”他,肖稔覺得那指導也忒不會說話,居然還來指導別人辯論。佛曰:前世五百次回眸換今生一次擦肩。肖稔覺得就他和裴松青這孽緣,上輩子沒準啥事也沒干凈大眼瞪小眼了。他們沒準在一個草臺班子說了一輩子的相聲,他是逗哏,全場就顯得他伶牙俐齒、巧舌如簧。他旋轉(zhuǎn)他跳躍他閉著眼,但隨便他怎么十萬八千里,裴松青總接的住他,他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他也許上輩子是他的捧哏吧。他們就這么指著埋汰對方捱過了漫長一生。到了這輩子,裴松青又找上門來。肖稔正思忖如何回懟,自家門又被敲響了。他還以為自己真是今夜的頭牌,想見他的人排隊排到地中海,沒想到一打開門是房東太太癟著臉站在門外。“這人誰啊?不是說就你一人住嗎?”“朋友,來串門子的,一會兒就走了?!?/br>“樓下那車是你們的不?挪走挪走都擋著消防通道了,好車也不能想怎么停就怎么停,路是你們家修的啊。”房東叨叨完車,又叨叨房:“小肖,跟你知會一聲啊,你看咱們那個租房合同也沒幾天到期了,我這不打算再跟你續(xù)租了,你這幾天就到處看看這附近還有沒有合適的房子吧?!?/br>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偏趕上裴松青來遇上這樣的難堪。肖稔正為現(xiàn)實齟齬,裴松青卻一把扯住他的手肘,叫他跟他去挪車。肖稔心想:挪個屁車,您直接開上走不就得了,沒看哥哥我這里已經(jīng)水漫金山了?但顯然裴松青沒有那個眼力見,他還是執(zhí)意扯著肖稔下樓去挪車。肖稔很生氣,他覺得裴松青這個人未免太不識抬舉,可他又不能不盡地主之誼開口攆人走,這樣會顯得他還記恨著當年的“一舉之仇”??墒钦娓崴汕嗟搅藰窍拢わ质У袅怂钠匠P?,他比在樓上時更要生氣。裴松青的車就杵在他們樓道門口,那混蛋還真他媽開的是輛頂配的保時捷卡宴!因為主人來了,卡宴因為“無鑰匙進入”而閃了一下車燈,車下忽地鉆出一條臟兮兮流浪狗,見了肖稔直搖尾巴。肖稔逗了逗它,苦笑著說:“嘿,你這狗子,又換車了?”裴松青回頭瞅了他一眼,肖稔還蹲在那跟狗傻笑:“怎么了?不喜歡我的賽歐,那邊不是還停著寶馬奔馳?難道你這家伙也知道這卡宴貴???”裴松青看著他,想起許多年前肖稔也是這樣蹲在宿舍樓下的夜風里逗貓。他騎著車從他身邊經(jīng)過,他抬頭望了他一眼,那一眼里有很亮的光。他還說他喜歡這些小東西,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貓狗雙全。“挺可愛的,養(yǎng)起來吧?!?/br>“我聽得沒錯吧。”肖稔抬眼望著他哂笑:“你個連孩子都不想要的人,居然覺得這破狗可愛?”裴松青望著他須臾,輕聲道:“你不是喜歡嘛?!?/br>說罷,他也不顧自己那一身名牌西裝,彎下腰去把那臟狗攬到了懷中。肖稔一看也急了:“喂,什么跟什么啊?你該不是要養(yǎng)我這兒吧。我可跟你說我不能養(yǎng),房東都把我攆出去了,我?guī)е侥亩甲獠坏椒孔?。喂,你聽到了嗎?你抱著他干嘛,他臟死了,成天扒人家車底……”“我們養(yǎng)它吧?!迸崴汕啻驍嗔怂┼┎恍莸脑挘骸靶わ?,我記得你做飯挺在行?!?/br>肖稔愣住了,他看見裴松青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鑰匙給他。“東城區(qū)二環(huán)書峻龍庭200多平的大房子想免費入住嗎?”他說著一抬手,銀晃晃的鑰匙在夜風劃了一個完美的弧度,恰好落在了肖稔的手中。“離你上班的地方通勤只要十分鐘。”裴松青揚了揚他倨傲的眉:“考慮下吧?!?/br>04.堂吉訶徳騎士夢對于裴松青的同居提議,肖稔的第一反應是破口一句:“我靠你他媽的不會是想包養(yǎng)我吧?”“要包養(yǎng)也是包養(yǎng)你?!迸崴汕喽蝗搪勊@粗鄙之語,皺了皺眉:“不是你爸?!?/br>兩個人愣愣站在夜風里,大眼瞪著小眼。“那你也得問問我爸他同不同意。他就我這么一個兒子,雖說光耀門楣沒指望,但也不能陪你一起斷子絕孫?!毙わ龆移ひ恍?,搖了搖手中的鑰匙:“你今天來不會是為了跟我臭顯擺吧?”裴松青望著他半晌沒出聲,忽然將懷中狗子一把丟進了車里。那狗子落在真皮座椅上打了個滾,回頭沖著肖稔假模假式地哼唧了兩句,便欣然接受了這被包養(yǎng)的命運。肖稔不禁冷笑,關鍵時候一條狗都比他要拎得清。“喂了小半年,最后倒是便宜了你?!?/br>原本是隨口無心的一句,可說完他自己又生出怒氣來。他回想起為林瀾牽馬墜蹬的那些年,他可是真將那小姑奶奶捧在心上含在口里,誰知那白眼狼喂了三年也沒喂熟,最后倒成全了后來居上的裴松青??蓺饩蜌庠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