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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世子妃請安。世子,大晚上的,您怎么來了?” 趙子詢這番陣仗不小,火光驚動的人越來越多。有人好奇,偷偷開門查看,趙子詢不顧眾人的探究目光,讓人將萊葭院團團圍住。 杜鵑知道內幕,被眼前的陣仗嚇得不輕:“世子,您這是何意?” 趙子詢完全沒有搭理杜鵑的意思,他冷著臉,問道:“唐師師呢?” “姑娘身體不舒服,剛剛已經睡了…… 趙子詢聽到冷笑:“屋里還開著燈,就已經睡了?她到底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心里有鬼呢?” 杜鵑臉色慘白,喏喏道:“世子,您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杜鵑?!蓖ピ荷戏絺鱽硪坏廊岷偷穆曇簦茙煄熉曇舨桓?,但是院中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她身上。 唐師師身上披著淺藍色的披風,不施粉黛,發(fā)髻低垂,清淡的如雨后芙蓉,雪中白梅。唐師師原來皮膚就白,這段日子許久不出門,臉更是清透的如瓷器一般,在夜色中微微發(fā)著光。 唐師師銷聲匿跡兩個月,許多人幾乎都要忘了那位冠蓋京華、光芒四射的第一美人。如今唐師師再一次亮相,美人身形清減,神情冷淡,病弱之色沒有絲毫折損她的美貌,反而更添誘惑。 曾經的她宛如咄咄逼人的薔薇,華貴張揚的牡丹,美則美矣,但看著就讓人心生敬畏。然而現(xiàn)在,薔薇折枝,霜打牡丹,更讓人生出采擷的沖動。 唐師師對著滿院子人,沒有絲毫緊張、自怯之色,坦然地由著眾人打量。她手指攏著披風,輕輕和丫鬟們說︰“杜鵑,退下吧。世子是王府的主子,只要世子愿意,自然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唐師師這話藏了暗諷,趙子詢像是沒聽到一般,仔細地審視唐師師。她臉色蒼白,肩頸修長,因為衣服寬大,看不出腰身如何??墒菓{著在晚風中輕輕蕩漾的衣角,能猜出來她的腰也該是極其纖細的。 若不是有人舉報,實在看不出來她有了身孕。甚至她如今的樣子稍嫌病氣,有些太蒼白了。 趙子詢慢慢走入庭院,昏黃的燈籠照應在他臉上,時明時暗,不辨喜怒:“聽聞你這幾日身體不佳,治了這么久都不見好,莫非是下人怠慢?” 唐師師微微垂下眼睛,說:“丫鬟們伺候的很好,是我自己不爭氣,總是好不起來。世子大晚上興師動眾,就是為了責問我的丫鬟?” 趙子詢冷笑一聲:“哦?那你的丫鬟可真是忠仆。初五的時候,杜鵑帶著一個男子從西角門出入,一刻鐘后送他離開。唐師師,此事你知不知?” 杜鵑立刻跪下,她正要認罪,唐師師已經淡然地接過話:“我知道?!?/br> “你知道,那就是說,你見過此人?” 唐師師停頓瞬息,又應道:“是。” “姑娘!”杜鵑緊張地看著唐師師,目光中全是阻攔之意。盧雨罪露出驚喜之色,她掩住唇,陰陽怪氣道:“帶外男進府,還私下見面,唐姑娘,這種事可不是好人家的女兒會做的?!?/br> 唐師師這段時間情緒波動極大,她本來心情就不好,聽到盧雨罪的話,她笑了一聲,直接懟道:“我的規(guī)矩都是馮嫡嫡教的,世子妃如果覺得馮因嫡教的不好,或者太后娘娘不是好人家,那我這就修書回京,讓世子妃和太后娘娘好生說道說道。” 盧雨靠話被堵住,臉色倏地變黑。宮廷出身簡直是萬能磚,哪里需要搬哪里,忠孝仁義規(guī)矩道德,樣樣壓死你。偏偏盧雨靠連反駁都不能,她敢說太后娘娘的不是嗎? 顯然不能。就算是趙子詢,碰到太后相關的話題也只能避讓。趙子詢無法深究下去,只能放過那個丫鬟,轉而說:“我派下人去查了,那個男子是江湖游醫(yī),前段時間接了單大買賣。唐師師,那個神秘主顧是不是你?” “是我?!碧茙煄熞呀洷锪嗽S久的氣,她現(xiàn)在看見趙家的人就氣不打一處來,撒起火來毫不顧忌,“世子也說了,我病了許久都沒好,我病急亂投醫(yī),請外面的郎中進來看看,犯法了嗎?” 趙子詢皺眉:“放肆,你私自帶外男進府,不止不認錯,還敢以這種口吻和我說話?” 唐師師立刻回嗆道:“對,我不識禮法,不懂規(guī)矩。世子最高雅不過了,所以世子的禮,就是深夜帶著―堆人闖入女子閨房,步步緊逼咄咄逼人?” 趙子詢下巴緊繃,嘴唇緊緊抿著。盧雨罪既驚訝又憤怒,斥道:“唐師師,你不要蹬鼻子上臉。世子恩恤,才給你一個辯解的機會,要不然,直接就該拉你去浸豬籠了?!?/br> 趙子詢臉色微變,殊為不悅地瞪了盧雨罪一眼。趙子詢壓根沒有想過浸豬籠、沉塘等事,盧雨靠同為女子,卻急吼吼地說出來。 堂堂世子妃能說出這種話,真是丟人現(xiàn)眼。 唐師師的臉色似乎更蒼白了,七月正值盛夏,她卻穿著披風,站在燈光下仿佛隨時都能隨風而去。趙子詢略有些不忍,他冷著臉,厲聲呵斥盧雨罪:“荒唐,這是你該說的話嗎?本世子辦事,輪不到你來插嘴?!?/br> 盧雨靠嚇了一跳,她剛才的話確實有些不妥,但合情合理。未婚女子不守婦道,就應該被浸豬籠啊?趙子詢怎么能在這么多人面 前呵斥她? 盧雨罪十分委屈,又覺得丟人。但是趙子詢發(fā)話,她不敢不聽,只能癟著嘴行禮道:“妾身失態(tài)了,請世子息怒?!?/br> 劉吉聽說趙子詢帶人將藕葭院圍了起來,他都已經歇下了,又趕緊爬起來,慌忙趕到內院。劉吉一進門,就聽到盧雨靠委委屈屈請罪,趙子詢冷著臉,唐師師遠遠垂著脖頸,丫鬟奴才跪了一地。劉吉知道不對勁,他表情不動,問:“呦,這是怎么了,世子怎么生這么大的氣?” 見是劉吉,趙子詢的臉色多少收斂了些,說:“劉公公。一些小事罷了,不勞煩公公掛念。劉公公向來睡得早,今日怎么還沒歇息?” 劉吉心說還不是為了你們這些破事。劉吉和和氣氣笑著,說:“聽聞世子有動靜,老奴不放心,就趕過來看看。世子,都這么晚了,您怎么在這里?” 趙子詢淡淡看了唐師師一眼,說:“自然是為了王府安全一事。 初五那日,唐師師曾偷偷接江湖郎中入府。本世子倒想知道,她請郎中來做什么?!?/br> 劉吉嚇了一跳,唐師師請郎中?他成日讓人盯著萊葭院,他怎么不知道? 然而現(xiàn)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劉吉將疑問壓下,露出笑容,一臉了然地說道:“原來是這件事。世子有所不知,這位郎中是老奴請的?!?/br> 趙子詢挑眉,劉吉請的?這話騙鬼都不信,劉吉好端端的太醫(yī)不用,為什么要舍近求遠,大費周折地去王府外找郎中?在場人都明白劉吉在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