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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影。 唐師師攏緊披風(fēng),再沒有回頭,快步走向蒹葭院。 蒹葭院佇立在風(fēng)中,安安靜靜的。門已經(jīng)合上了,里面光雖然亮著,但是毫無動靜,唯有紅燈籠有一下沒一下地撞著墻壁。唐師師提著裙子走上臺階,咚咚咚敲門:“是我,開門?!?/br> 唐師師敲了一會,里面才聽到動靜。小丫頭小心翼翼地支開一條縫,看到是唐師師,驚訝問:“姑娘?您怎么回來了?” 唐師師跨過門檻,一邊呵著手一邊往正房走:“我在宴席上喝了幾杯酒,就先回來了。其他人呢?” “世子妃在花園里擺了花燈,她們?nèi)ネ饷婵礋袅恕!毙⊙诀呔o張地跟在唐師師身后,連忙說,“奴等以為等筵席散后姑娘才會回來,這才疏狂了。姑娘恕罪,奴婢這就去叫她們回來?!?/br> “不用了?!碧茙煄熯M(jìn)入屋子,自己解開披風(fēng),小丫鬟見狀連忙上來接衣服。屋內(nèi)一直燒著炭火,唐師師回到溫暖的室內(nèi),握上熱茶,這才覺得自己重新恢復(fù)知覺。 茶水的霧氣氤氳在眼前,在唐師師眼睫掛上細(xì)細(xì)的白霧。唐師師目光似乎是放空的,輕聲道:“不用去叫了,反正過一會,她們自己就會回來?!?/br> 小丫鬟忙著給唐師師端茶送水,她將新燒好的手爐遞到唐師師手邊,疑惑問:“姑娘怎么知道?” 唐師師笑了笑,接過銅手爐,道:“隨便猜的嘍?!?/br> 小丫鬟垂手立在一側(cè),她是院里負(fù)責(zé)擦地的小丫鬟,平時根本輪不到她近身伺候。她第一次離唐師師這么近,緊張的話都不會說了:“姑娘,您還要喝熱茶嗎?玉蘭jiejie等人不在,奴婢笨手笨腳的,不會伺候人?!?/br> “沒事。”唐師師對周舜華、紀(jì)心嫻難纏至極,但在這種地方卻很隨和。她說:“一年才過一次元宵,今年又難得在王府里擺燈,她們想去看燈很正常。我只是覺得前面太吵,回來歇一會,你不必緊張。” 小丫鬟覷著唐師師臉色,奉承道:“今日世子妃請了許多人來參宴,姑娘是王爺跟前的大紅人,自然有很多人想和姑娘說話,難怪姑娘覺得累?!?/br> “是啊,人特別多?!碧茙煄熉攘丝诓?,心道可惜了,這將是盧雨霏最后的風(fēng)光。 唐師師慢慢算著時間,現(xiàn)在,想來世子那邊的變故已經(jīng)傳到盧雨霏耳朵里了吧。很快,盧雨霏就沒心思游園看燈了。 唐師師所料不差,沒過多久,看燈的丫鬟們一個接一個回來了。她們進(jìn)門后發(fā)現(xiàn)唐師師已經(jīng)在了,慌忙請罪。 “姑娘饒命,奴婢貪玩,竟然不知道姑娘回來了……” 唐師師已經(jīng)換了家常衣服,懷里抱著小狐貍,對著一地丫鬟聲音懶散:“大好的日子,沒必要搞得一驚一乍。都起來吧,下不為例?!?/br> “謝姑娘?!?/br> 丫鬟們接連爬起來,不敢多話,悄悄散去做事。杜鵑端來一壺?zé)岵瑁⌒囊硪淼負(fù)Q水,完全不敢說話。 主子回來,屋里卻沒人,這是極大的疏漏。其實(shí)唐師師還真沒這么在意,她在唐家經(jīng)歷過的疏忽多了去了,這種程度在唐師師看來不痛不癢。何況丫鬟們也不是存心怠慢,她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只是在上元節(jié)看看燈而已,算不上什么錯處。 唐師師慢慢揪著小狐貍的毛,問:“我回來的早,沒看到世子妃的燈會?;▓@里都扎了些什么燈?” 杜鵑看著唐師師的臉色,小心說:“有金屏燈、玉樓燈、荷花燈、白象燈,最妙的是水晶玻璃風(fēng)燈,轉(zhuǎn)起來像是銀光雪浪一樣……” 唐師師輕輕嘆了一聲,道:“世子妃真是大手筆,佩服。” 杜鵑以為唐師師在遺憾沒看成燈,連忙安慰唐師師道:“姑娘您別急,世子妃說了,花燈會連放三日,明夜還會繼續(xù)。等明天,奴婢陪姑娘去看?!?/br> 唐師師搖搖頭,她并不是沒見過花燈,臨清緊鄰運(yùn)河,商賈富眾,燈會并不比京師差。唐家的元宵節(jié)也非常熱鬧,觀燈過后,普通百姓家就該結(jié)束了,而唐家的節(jié)目才剛剛開始。唐明喆會大擺戲臺,吹拉彈唱,打牌玩樂,一直鬧到天明才散去。 這些燒錢的盛會總是相似的,說白了,獨(dú)特的并不是那些熱鬧,而是陪在身邊的人。 唐師師就從來不喜歡這些熱鬧,甚至可以說,她非常討厭。唐明喆和唐燕燕母女一擲千金,賓客滿堂,而她和母親只能待在僻靜的院子里,忍著吵鬧等待天明。 唐家也好,靖王府也罷,那些唱著笑著的人,都和唐師師無關(guān)。唐家是蘇氏和唐燕燕的秀場,現(xiàn)在,臺上的人不過換成了盧雨霏而已,并無差別。 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明天不會擺燈了。 杜鵑還沉浸在歡樂中,感慨道:“奴婢自進(jìn)入王府后,還從沒見過這么熱鬧的宴會呢。世子妃面子真大!” 唐師師輕輕笑了,并不是世子妃面子大,是靖王面子大。今日來了這么多人,難道是沖著趙子詢和盧雨霏的面子嗎? 天真。 杜鵑意猶未盡,她說著遺憾地嘆了一聲,道:“可惜今日散得早,世子妃不知道怎么了,才走了一半就讓人將客人送走了,燈也沒看完。等明日,姑娘您一定要去看看?!?/br> “好啊?!碧茙煄熾S口應(yīng)道,“我等著?!?/br> 這只是開始。 第二天,即便唐師師百般不情愿,還是要悲催地早起,去書房點(diǎn)卯。 她一上午消極怠工,極力磨蹭。等午膳后,唐師師回到抱廈,發(fā)現(xiàn)硯臺沒墨了。 這簡直是大喜事,唐師師立刻和劉吉報備,親自去庫房取墨。劉吉說讓小廝替她去,被唐師師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開玩笑,這一來一回能消磨多少時間,怎么能讓別人代勞? 唐師師穿好外衣,慢悠悠往庫房走去。今日陽光明媚,庫房外兩個婆子一人一個杌子,坐在屋檐下,一邊嗑瓜子一邊閑話。 唐師師到時,兩人正說得起勁,唐師師有心打探消息,故意放輕腳步,停在門外,沒有進(jìn)去。 這兩人四十上下,體態(tài)豐腴,一看就知道過得富足??词貛旆渴欠蒹w面活,活少、清閑又矜貴,有的是人巴結(jié),故而能留在這里的,都不是省油的燈。 這兩個婆子就是這樣,她們底氣足,說話也放肆些,連主子的閑話也敢議論。一個又高又壯的婆子說道:“昨天宴席可真是氣派,嚯,我活了四十多年,還沒見過這等盛事。不過氣派歸氣派,花費(fèi)卻太多了,聽說昨夜回去后,世子和世子妃吵了一架,隨后世子大怒而去,看方向,是往妾室屋去了。” “是嗎?世子往哪位主兒屋里去了?” “還能是誰。”高壯婆子努了努嘴,沖著一個方向道,“還不是那位周美人?!?/br> “呦,這位主可了不得?!绷硪粋€婆子壓低聲音,道,“我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