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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唐師師打簾子,沖里面喊道:“世子妃,唐姑娘來了?!?/br> 唐師師剛剛進門,盧雨霏就滿臉笑意地迎過來:“原來是唐姑娘來了。我剛剛打了個盹,沒注意外面的聲音,唐姑娘來了怎么不派人說一聲,我好去門外迎接你?!?/br> 唐師師同樣笑著地說客套話:“不敢,世子妃身份尊貴,我哪敢讓世子妃迎接。是我來的不巧,打擾了世子妃休息,給世子妃請罪?!?/br> 唐師師作勢行禮,盧雨霏趕緊扶住唐師師的胳膊,嗔怪道:“唐姑娘千萬不能這樣說。你是父親身邊的得力人,這些日子多虧了唐姑娘照顧父親,我感謝你還來不及,怎么敢怪罪你?瞧我,一高興就完了禮數(shù),唐姑娘快到里面坐。” 盧雨霏拉著唐師師坐下,唐師師坐到羅漢床上,正在盧雨霏對面。她坐好后,丫鬟魚貫上前換茶、放糕點,等一切收拾利索后,兩個宮裝打扮的麗人上前,給唐師師行禮:“唐姑娘萬福。” 唐師師早就看到她們倆了,一直裝作不知,直到現(xiàn)在,她才將視線落到這兩人身上,裝作慌忙地避讓道:“是我疏忽,竟然沒看到任jiejie和周jiejie。我怎么敢當兩位jiejie的禮……” 盧雨霏按住唐師師的手,說:“唐姑娘這是說什么話,你是我的貴客,妾室給你行禮,怎么當不得?唐姑娘要是再這樣說,就是看不起我了?!?/br> 唐師師確實也只是裝個樣子,她戲做夠了就坐好,說:“既然如此,我就斗膽了。兩位,請起吧。” 周舜華和任鈺君一直保持著蹲身的動作,期間唐師師和盧雨霏說話,她們就垂著頭,一動不動地保持這個姿勢。聽到唐師師發(fā)話,她們才道:“多謝唐姑娘。” 周舜華和任鈺君魚貫退到一邊,垂頭斂目,如同恭順的兔子一樣。唐師師手里端著茶,踩著腳踏,坐在溫暖富麗的羅漢床上,問:“世子妃這次,叫我來有什么事?” 盧雨霏笑道:“不瞞唐姑娘說,我這次叫你來,確實有樁事想請?zhí)乒媚飵兔??!?/br> “哦?”唐師師將茶放在桌上,說,“愿聞其詳?!?/br> “馬上就是除夕了,我是個剛進門的新媳婦,才第一次上手就cao持這么大的宴席,心中實在忐忑極了。我請?zhí)乒媚飦?,是想問問除夕?jié)慶的事?!?/br> “問我?”唐師師著實有些吃驚,她說道,“世子妃,我只是侍女,進府的日子不比你早多少,這些事情我也知之甚少。如果世子妃真的拿捏不定,不如去問彤秀姑姑?!?/br> “我已經(jīng)和彤秀姑姑要了往年的定例,不好意思再麻煩姑姑了。”盧雨霏說,“而且,這次除夕宴和往年不一樣。往常王府里人少,除夕宴隨便吃一頓飯就了事,著實有些凄清。今年,我想要大辦。” 唐師師眼眸一動,露出些意味深長的神色。剛剛嫁入靖王府,連下面人手都沒摸清,盧雨霏就敢大包大攬地承辦除夕宴,還要放話要大辦。這位世子妃對自己,就這樣自信? 唐師師笑笑,不再提建議了,而是順著盧雨霏的意思說道:“聽聞世子妃閨中十分能干,如今看來,王爺選人的目光果然沒錯。不知,世子妃打算如何大辦?” 盧雨霏聽到稱贊,臉上的笑容真切許多。自進門來,盧雨霏對唐師師一直客客氣氣,但是這種客氣完全是浮于表面的,其實盧雨霏的眼角眉梢滿是驕傲輕視。 她是出身清白的官宦嫡女,如今還是世子妃,怎么會看得上一群以色侍人的美人?即便這群人來自宮廷也一樣。 盧雨霏拿出單子,說:“這是我粗擬的歌舞單子,唐姑娘你看,還有什么要補充的沒有?” 唐師師接過單子,垂眸一掃,發(fā)現(xiàn)上面連時間、劇目都安排好了,哪是來征求意見的?唐師師放下東西,點頭,煞有其事說:“安排的特別好,我非常喜歡,沒什么要改的了。” 盧雨霏趕緊問:“唐姑娘時常跟在父親身邊,想來對父親的喜好十分了解。不知,依唐姑娘看,父親會喜歡嗎?” 這唐師師哪兒知道?她面不改色,說:“世子妃放心,王爺就喜歡這個類型,世子妃放手去做就是了?!?/br> 盧雨霏大大松了口氣,臉上露出真實的笑容:“那就好。多謝唐姑娘?!?/br> 她們這里說話間,外面小丫鬟突然報:“世子回來了?!?/br> 唐師師一驚,才想到趙子詢這幾日放假,并不需要去書堂。唐師師遲疑了一下,還是站起身來,說:“世子回來了,我不便打擾,這就告退?!?/br> 盧雨霏沒料到唐師師這么利索就要走。她意思性地挽留一句,就送唐師師出門。畢竟,盧雨霏也不希望自己和趙子詢說話的時候,旁邊杵著另一個女人。 趙子詢進入正門,正好看到唐師師掀開珠簾,從內(nèi)室出來。唐師師看到趙子詢,含笑點了點頭,輕輕行禮:“世子萬安。” 趙子詢愣住了,他完全沒料到,會在這里遇到唐師師。 盧雨霏跟出來,站到趙子詢身邊,低聲囑咐唐師師路上小心。唐師師笑著點點頭,伸開手,由著丫鬟給她系上斗篷,戴好暖耳和護手,最后,握住手爐。 眨眼間,唐師師就打點妥當,服飾精美,隆重明艷。她對盧雨霏說了聲“世子妃留步”,然后看向趙子詢,頷首示意,就掀開門簾出去了。 看起來光鮮亮麗,毫不留戀。 第38章 除夕 唐師師剛聽到趙子詢回來的時候, 短暫地猶豫了一瞬,馬上就拿定主意。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偷不如偷不著, 唐師師可太明白男人的德行了。 她繼續(xù)留在盧雨霏這里說話也可以, 可以和趙子詢近距離見面,然而這樣太刻意了,落于下乘, 不如給趙子詢留一個驚艷的照面,然后就轉身離開。 男人啊,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唐師師像一根羽毛,擾亂了水面后就飄走了, 并不知道她屋中人留下多少波動。唐師師已經(jīng)出門, 趙子詢眼前似乎還停留著剛才的場景。 唐師師身上披著厚重的大紅斗篷,脖子上綴著一圈白絨毛, 手臂、耳朵都被毛茸茸的護具圍住, 看起來隆重又貴氣,整個屋子仿佛都因此亮堂起來。趙子詢剛進門,就站在正門不遠處,唐師師出門時,不可避免要經(jīng)過趙子詢。 唐師師穿過趙子詢身邊時, 微微低頭,鬢邊的珠花細細顫動著。趙子詢都能聞到唐師師身上的淡香, 然而還不等趙子詢探究那陣香氣,唐師師已經(jīng)掀開簾子,寒風呼嘯卷入,香氣立刻被吹散了。 唐師師和趙子詢擦肩而過, 一閃既逝,不曾停留分毫。等唐師師走后,趙子詢站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盧雨霏和趙子詢說話,她噼里啪啦說了很多,見趙子詢毫無反應,不由問:“世子?” 趙子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