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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了。他一開門,笑了,“又怎么了啊?”“我忘帶家門鑰匙了?!辟R琦年皺著眉毛,一副愁苦又懊惱的表情,連連嘆氣。怕盛星河不相信,他還抽出了褲兜向外一翻,“哎,你看我這個記性……”“我真服了你了,這都能忘?”盛星河抽出兜里的手機(jī),“要不然我叫鎖匠幫你開個鎖吧,你等下,我找找看這附近有沒有開鎖公司?!?/br>“哎哎哎!”賀琦年連忙攔住他,“不用不用,房東那兒有備用鑰匙,我回頭問他拿就行了,找開鎖師傅一次一百多,太貴了,更何況這下雨天呢,肯定宰我一頓?!?/br>“那你現(xiàn)在能聯(lián)系上房東嗎?”盛星河問。“能,能聯(lián)系上,不過他現(xiàn)在人在外地,說得過兩天才回來,”賀琦年輕柔地試探道,“哥~今晚我能在你這兒借住一宿嗎?住酒店太貴了,更何況還下雨呢。”“啊。”盛星河抓了抓后腦勺,面露難色,“可以是可以,不過……”呂煬跟頭長頸鹿似的伸長了脖子,替他把問題說出來了,“他住這兒我住哪兒???我可是先來的??!”賀琦年“呿”了一聲,“我又不跟你一個屋,你急什么啊?”他望著盛星河時心臟砰砰直跳,懷揣著萬分的期待,小聲詢問道:“哥~我能跟你一個屋么?我睡相很好的!保證半夜不說夢話不磨牙也不會踢你!”“喲,真是稀奇啊。”呂煬打趣道,“你自己磨不磨牙你自己還能知道?”“現(xiàn)在很多軟件都能測睡眠質(zhì)量了。”賀琦年趁機(jī)擠進(jìn)屋子,反手帶上了門,“蒼天可鑒,我真的從來不說夢話,也不打呼?!?/br>盛星河望著客廳里這一大一小,無奈地嘆了口氣,敢情都把他這兒當(dāng)收容所了。“行吧?!?/br>盛教練這一聲令下,賀琦年的心里“耶斯”一聲。他擦了擦滿掌心的汗,嘴上的語氣卻是淡淡的,甚至還透出一股深深的懊悔。“哎,下回我一定把鑰匙掛脖子里,這樣就不會忘了?!?/br>盛星河想象著他把鑰匙掛脖子里的畫面,撲哧一笑,“蠢貨?!?/br>賀琦年這會樂得都恨不得出去跑兩圈,順嘴就接上了,“對啊,我就是蠢貨?!?/br>“……………”呂煬驚恐地望著他,覺得這孩子可能病得不輕。第二十四章盛星河坐回茶幾邊吃涼皮,恰巧呂煬的外賣也到了,唯獨賀琦年半空著肚子蜷縮在沙發(fā)里看他兩吃。之所以說半空著是因為回來之前已經(jīng)吃過一頓了,大份的涼面涼皮,還讓老板娘續(xù)了點面條,但這會看著盛星河吃東西,又勾起了一點食欲。盛星河的吃相算不上優(yōu)雅,但也不是狼吞虎咽的類型,就算嘴巴塞得鼓鼓的也挺可愛,像是一只小倉鼠。很多人吃東西時都喜歡看視頻刷微博,但他總是會盯著飯碗里的東西,吃得十分專注。賀琦年把沙發(fā)上的小靠枕抱在胸前,靜靜地欣賞現(xiàn)場版吃播。“涼皮好吃嗎?”他問。“你不是吃過么,”盛星河撩起眼皮看他,“好吃到舔碗底啊。”賀琦年嘿嘿笑了起來,“這個阿姨是每天傍晚五點以后才出攤的,你要想吃我下次再幫你帶,除了涼皮還有雞絲涼面什么的,都挺好吃的。”盛星河嘴里還塞著東西,含糊地應(yīng)道:“好啊?!?/br>“能幫我也帶一份嗎?”呂煬瞅了一眼盛星河碗里的涼皮,“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br>“可以啊,一份五十?!辟R琦年攤開了掌心。呂煬的眼睛撐得滾圓,“金箔涼皮啊這么貴?。俊?/br>賀琦年聳聳肩,“愛吃不吃,又沒人逼你,好歹是學(xué)金融的,中間商賺差價這個道理不懂嗎?”“準(zhǔn)備學(xué),還沒學(xué)?!眳螣m正道。“你想吃嗎?”盛星河把塑料碗推過去,“這半邊我還沒動,你自己撈點過去嘗嘗,還挺好吃的。”“謝啦!”呂煬得意洋洋地沖賀琦年輕哼一聲。賀琦年翻了個白眼,“吃著碗里的還看著鍋里的?!?/br>呂煬:“我還在發(fā)育期呢,多吃點怎么了?”賀琦年仰頭哈哈大笑,“你這可是絕了育的身材啊。”呂煬看著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就你身材好,往路邊一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電線桿子呢。”賀琦年撩起T恤,往小腹位置一指,“你見過長八塊腹肌的電線桿子嗎?”呂煬:“現(xiàn)在見到了?!?/br>賀琦年揚手用力一揮,靠枕飛了出去,呂煬身手敏捷,往后一仰,靠枕正中盛星河的后腦勺。“哈哈!”呂煬拍手狂笑。盛星河撿起靠枕扇在他臉上,“你倆幼不幼稚?”晚餐過后,呂煬率先霸占浴室沖澡。盛星河從冰箱翻出半個哈密瓜和一個鳳梨,扭頭問道:“賀琦年,你想吃哈密瓜還是鳳梨?”“我們成年人當(dāng)然是兩個都要了?!?/br>“……”盛星河一手托著一樣,用胳膊肘把冰箱門給帶上了。水果是昨晚上在樓下攤車上買的,他看大爺歲數(shù)大了,怪可憐的,就隨手稱了兩樣,沒讓切開。盛星河從不做飯,家里只有一把原房客留下來的,十分袖珍的水果刀,大約十厘米左右,刀口還有點鈍了,平常削個蘋果還成,怎么切鳳梨是個難題。賀琦年跟進(jìn)廚房,“需要我?guī)兔幔俊?/br>“你行嗎?”盛星河松開手,扭頭看他,“這刀只有頭上一點點是鋒利的,下邊都太鈍了?!?/br>“你不要老質(zhì)疑我的能力行嗎?”賀琦年左手擒住鳳梨,一刀刺下去,鳳梨頭掉了。“厲害啊?!笔⑿呛臃鲋募绨蛐α恕?/br>“那是。”賀琦年又使出蠻力把鳳梨的屁股給切了。盛星河指揮道:“切大塊一點,吃起來比較爽?!?/br>溫?zé)岬暮粑鋈粧哌^脖頸,賀琦年的指尖停頓了一下。這曖昧的距離和低聲的耳語令他胸口逐漸發(fā)熱。這距離太近了。賀琦年在心里判斷,自己只要一扭頭,肯定能親上去。可是要親嗎?裝作不小心親到的樣子?思維一旦混亂,做起事來就變得毛手毛腳,這夸獎的話才剛出去沒過半分鐘,某人就被啪啪打臉——他的手指不小心被劃破了。口子不大,但血流不止。賀琦年嚇了一跳,還用手按壓了一下出血口,溫?zé)岬囊后w順著他的指縫流淌出來。盛星河趕緊抽紙巾包住了他的手指,“真是不經(jīng)夸,過來我給你擦點藥水消個毒。”賀琦年雖然經(jīng)常來盛星河家里蹭飯,但臥室是第二次進(jìn)。桌上散亂地堆著一些書籍,專業(yè)書和閑書都有,最近在看的是一本雙語名著,因為就擱在床頭上,中間還卡著一枚金屬質(zhì)地的書簽。“你還看名著???”賀琦年問。“嗯,隨便看看。”“為啥買雙語的?”“我英文不好,百~萬\小!說的時候順便學(xué)幾個單詞。”盛星河說到這里笑了,“以前念書的時候老覺得學(xué)外語沒什么用,直到之前出國比賽,老外在那叭叭叭一堆我都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