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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安南正蹲著在撿地上的落棗,應該是聽到有人在喚他,就抬起頭看向了鏡頭。孟安南湊近看了看,這是院后面坡上的一顆棗樹,聽說年歲很久了,也不知道是誰種的。每年棗子成熟了,青青紅紅的掛滿枝頭,遠遠一看甚是好看。有人想吃就會自己爬上去摘,每次孟安南在他奶奶家住的時候,左鄰右舍的叔叔伯伯都會幫他摘滿滿一籮筐,吃的他心滿意足。對了,他曾經(jīng)好像還在樹下埋過東西,那是青春時期情竇懵懂的時候,他也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也開始期待充滿著致命誘惑力的愛情。“衣服穿上跟我來?!甭分h正往后翻看著相冊冷不丁被拉起。“干嗎去?。俊彼┖猛馓讋偺痤^孟安南就把圍巾套上了脖頸。孟安南拉過他,笑著看他一眼,“陪我去個好地方。”路之遠一愣,回過神來已經(jīng)被孟安南拉著出門了。芳姨在廚房門口冒出個頭,對著正出門往外走的兩人說:“頂多玩半個小時就回來吃飯啊?!?/br>“知道啦!”“到底干嘛去?”路之遠問。孟安南拉起外套后面的帽子替他戴上,攬過他說:“跟著我走就行。”路之遠瞥了他一眼,聳聳肩,沒再多問跟著他往院后面走。到了一顆棗樹前,孟安南拉著他停下了。此時正值冬季,棗樹上沒有青青紅紅的棗兒,只有掛滿枝頭的白雪。不過就在剛才路之遠剛在照片上見過,所以即使現(xiàn)在圖片與實物不符,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照片里兒時的孟安南撿棗兒的地方。“你帶我來這兒干嗎?”路之遠仰頭看了看樹頂,偏頭問道。孟安南從口袋里掏出兩把鏟子,一笑:“刨地?!?/br>“什么玩意兒?。俊甭分h瞪大了眼睛。片刻后——路之遠和孟安南蹲在一頭白皚皚的樹下左挖挖右挖挖。原本一片白茫茫的地被他們挖的泥濘一片。“你他媽到底埋哪兒了?給個具體位置行不行?”路之遠憤怒的把鏟子往土里一插。孟安南一邊挖一邊找,間隙回答說:“都是我十幾歲的時候埋的了,具體位置也記不清。”路之遠朝天翻了個白眼,“你現(xiàn)在也是十幾歲?!?/br>孟安南刨地的動作一頓,隨手在地上捻了一指頭雪往路之遠臉上一彈,“少貧嘴,快挖!”路之遠仰天長嘆一口氣,認命的低頭刨地。“咦?我好像挖到什么東西了?!甭分h用鏟子戳了戳,確實碰到了一塊硬物,聽聲音好像是個罐子。孟安南湊過來跟著刨,半晌終于看出來個全貌。確實是個罐子。一個茶葉罐子。不過看孟安南驚喜的表情,東西沒找錯。不過,這品味不敢恭維。美好的青春期,如同桃子一樣酸酸甜甜的初開情竇,無法言說的秘密,你他媽用個老綠老綠的茶葉罐子?。???不好意思,你的青春我不懂。孟安南自然也看到了路之遠不忍直視的目光,把罐子刨出來之后立馬為自己申辯。“我當時確實是想找個好看的玻璃瓶裝的,但是我把我奶奶家翻遍了都沒找到,就找了個我爺爺不要的茶罐子將就一下?!?/br>路之遠嘴角微抽,點頭表示理解。孟安南用鏟子在罐子邊緣敲了敲,廢了會兒勁兒才把蓋子給撬開。路之遠立刻湊近去看,里面沒什么東西,就只有一張紙。“你把我叫到這兒來就為了讓我挖一張紙?在這么冷的天兒?。俊?/br>“先別急,先別急?!泵习材咸ь^一看,路之遠那表情像是要打人,趕緊按住,“你先看?!?/br>路之遠狐疑的把紙接過來,展開一看。頓時表情變的有些微妙,突然,有些鄭重。——未來的伴侶你好,我是孟安南。不知道你是在什么情況下看到的這封信。但我知道,未來的我?guī)е銇磉@里找這封信的時候,就證明你已經(jīng)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了。雖然不知道你長什么樣子,脾氣是好是壞,但能確定的是,你的喜怒哀樂,一顰一笑,都是我喜歡的。其實很好奇我們是什么時候認識的,怎么認識的,誰先喜歡上的誰。不過也不重要了,當這封信被打開時,也就說明你來了。如果此時“我”正好在你身邊,請你務必告知他——遇見你,我真的很高興。時間過去很久,仿佛靈魂透過信紙回了趟過去,語盡之時又再度回歸現(xiàn)實,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恍惚。路之遠從信紙中抬起頭怔怔的望著孟安南。孟安南正看著他笑,瞥了眼信紙,握著他的手說:“遇見你,我真的很高興?!?/br>路之遠怔愣著張嘴:“他讓我告訴你的?!?/br>孟安南湊近親了親嘴角,“不用你告訴,我知道?!?/br>路之遠微微一用力把孟安南拽向自己,擁緊,在他耳邊說:“遇見你,我真的很幸運。”孟安南拍拍他,低聲回答:“嗯,我也是?!?/br>☆、第62章“倆孩子回來啦,快進屋烤烤,馬上就吃飯!”芳姨聽到兩人進門的腳步聲從廚房出來,看到他們一身落雪,衣服上濕了大片,連忙讓他們進屋去烤。孟安南把兩人的外套抖了抖搭在椅子上烘,一轉(zhuǎn)身路之遠抵了杯熱茶過來,而后兩人便捧著熱茶坐在爐子邊烤火,凍得麻木的四肢逐漸回暖,酥酥麻麻的針刺樣的感覺也隨之而來。“我外套呢?”路之遠想起什么,突然站起來問。孟安南一指,“哪兒掛著呢。”路之遠偏頭一看,伸手把衣服撈了過來,掏掏口袋把那封信拿出來,“幸虧沒打濕,要不然火一烤就沒得看了?!彼牧伺男馗?,很是慶幸。孟安南覺得好笑,彈了彈紙張,說:“你還打算繼續(xù)留著啊?”“手拿開!”路之遠瞪了他一眼,把信展開又重新疊好,角對角邊對邊,折的一絲不茍,“我當然得留著,你寫給我的,我憑什么不能留著?!?/br>他把信紙放進內(nèi)里口袋里,放到一個他認為恰到好處的位置后才把衣服重新搭在椅子上。“留留留?!泵习材习粗募绨?,防止他動手打人,攬過他接著說:“想留就留,只要你開心?!?/br>路之遠輕哼一聲,腿一晃,撞了撞旁邊這人和他挨在一起的腿,瞥他一眼,笑了。小小的角落里兩人坐在小板凳上,緊挨著窩在一塊兒,后方就是幾個大人們碼牌甩牌的動靜,聲音大起來時還有些吵。可他們這處小天地仿佛不一樣,單獨的隔出一方空間,兩人背對著人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