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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真的在這里? 先生說過,這多半是緝兇處的陰謀,宋沅只不過是個幌子,所以他們才將計就計,把原本要直接送到京州的龐杰轉(zhuǎn)送至烏雀山,給了邢晝一份大禮??涩F(xiàn)在的情況讓仇音不確定了,她清楚緝兇處每個人大致的動向,除了簡寒棲,都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烏雀山。 只有宋沅。 “宋沅來了?是不是他?”仇音追問。 “你放我下山,我就告訴你。”相野道。 “不可能?!背鹨粢豢诰芙^。 “哦?!毕嘁袄淠鞔?,隨即后退一步,讓邢晝上前。 趁著仇音聯(lián)絡(luò)手下的檔口,邢晝跟相野已經(jīng)匯合。他把龐杰扔給了相野,冷肅的目光掃過仇音和她的手下。 相野告訴仇音:“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妄想用迷瘴困住我,可也斷了你自己跟楚憐的聯(lián)系。他能走一步算百步,你呢?就算我告訴你,躲在迷瘴里的人是宋沅,你又能怎么樣?你只能等死?!?/br> “閉嘴——”仇音從未被人如此輕視,可邢晝的子彈已經(jīng)來了。如果說相野只是言語上的羞辱,那邢晝就是行動上的踐踏。 戰(zhàn)斗再度打響,可這次束手束腳的變成了仇音這方。 相野護著龐杰撤退,沒人敢對他下死手,因為楚憐要活的相野。而邢晝兇名在外,放開了手腳的邢晝,不是仇音能阻擋的。 “你帶他回小木屋?!毙蠒儞Q彈匣的功夫,回頭叮囑了相野一句,轉(zhuǎn)身便是“砰、砰”幾聲爆炸聲。 那不是真的炸彈,是催·淚彈。迷瘴,加上催·淚彈,簡直要了人的命。鹿野的人雖然事先服用過解毒的藥物,可也禁不住這么搞。 前有邢晝,后方也不消停。慘叫聲雖然沒有再傳來,可動靜仍然很大,讓人心疑。 “撤!”仇音當(dāng)機立斷,以鳴槍三聲為信,迅速收攏人手。 相野有幸見識到了一個人追著一群人打的大場面,如果楚憐在這里,一定會氣吐血。不過這也有仇音重傷未愈的因素在,上次她在夢之島就受傷不輕,剛才相野跟她交手的時候能感覺得到,她的傷還沒完全好,必不敢跟邢晝硬拼。 邢晝也并未追遠(yuǎn),大約十分鐘后,他便又回到了小木屋。 “解決了幾個?”相野問。 “三個?!毙蠒兌紫聛頇z查龐杰的身體。 龐杰只是普通人,身體素質(zhì)差,吸入了迷瘴,沒多久就暈了。邢晝立刻從包里拿出針劑,給他扎了一針。這是緝兇處特制的解毒藥劑,跟小白藥丸一樣,屬于必要時刻能救命的居家旅行必備物品。哪怕不能對癥下藥,但至少能起緩解和壓制效果。 沒過多久,龐杰的呼吸果然漸趨平穩(wěn)。 相野站在窗邊打量外面的情形,道:“他們肯定沒有走遠(yuǎn),我們一旦出去,還會遭到攻擊?!?/br> 邢晝:“還是按原計劃行事?!?/br> 相野蹙眉:“那龐杰?” 邢晝:“找到楚憐要緊?!?/br> 相野:“我剛才用項鏈迷惑仇音,問她楚憐在哪里。她說漏了嘴,發(fā)出一個類似‘nan’的音,是第二聲。應(yīng)該是地名?!?/br> 全國各地以“nan”開頭的地名不知凡幾,但有了目標(biāo)就好找了。 這時,遠(yuǎn)方突然升起一顆信號彈,雖說迷瘴干擾視線,可依稀還能看得到。 “看來陽陽那邊也進展順利?!毙蠒兊馈?/br> 剛才躲在迷瘴深處的,正是陳君陽。緝兇處的正式隊員,身上帶的裝備都齊全,當(dāng)然不會被小小的迷瘴毒死,只不過視線和方向感都會受到干擾,不容易走出去罷了。 可陳君陽是狗鼻子,他可以靠氣味來分辨方向,最擅長追蹤,這也是邢晝把他調(diào)過來的原因。 至于陳君陽因為受了蒼的刺激,必須接受心理治療這件事,就只是個幌子。陳君陽的心理問題由來已久,不論是隊內(nèi)成員還是鹿野的人都知道,所以很好騙。 他是受了些刺激,可沒有想象中那么嚴(yán)重,從夢之島回京州開始,他就一直按照邢晝的要求——在演戲。他這人演技略差,但演一個不需要說話的自閉兒童,還是可以的。 前天晚上,當(dāng)邢晝召集所有人開臨時會議的時候,他沒有出席。別人以為他在看醫(yī)生,其實已經(jīng)在趕往烏雀山的路上。 關(guān)于烏雀山的整個計劃,邢晝布局良久,但其實非常簡單。 用宋沅的假消息引來鹿野的人,事關(guān)宋沅,參與者又是邢晝、相野這樣的核心人物,所以鹿野那邊派來的一定也不會只是小嘍啰。 果然,仇音出現(xiàn)。 剛才陳君陽的信號彈,就是在告訴他們:他已確定了仇音的位置,正密切監(jiān)視中。 邢晝和相野的最終目的,仍是找到楚憐。所以讓陳君陽暗中去跟蹤仇音,相野也趁剛才交手的時候,在仇音身上放了竊聽器。只不過現(xiàn)在信號受到干擾,竊聽器難以發(fā)揮作用。 計劃的下一步,就是“放虎歸山”。用宋沅釣出仇音,再用仇音釣出楚憐,如果計劃順利,他們至少可以獲得一些關(guān)于楚憐新身份的線索。 龐杰是唯一的例外。 在這場交鋒中,他們互相算計,見招拆招。而楚憐確實智計無雙,他早在京州時就布置好了龐凱的死亡,埋下龐杰這顆棋子,不動聲色,等到今天才發(fā)難。 你焉知他還有沒有別的棋子? 棋差一著,可能就是萬劫不復(fù)。 另一邊,簡寒棲來到了山腳下,望著繚繞山間的迷霧,冷硬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一絲擔(dān)憂。直到此刻,他仍不知道陳君陽也在山上。 陳君陽是徹頭徹尾的一顆暗子,除了幫忙掩飾的陳君陶,就只有邢晝和相野兩個人知道他的行蹤,連決明也被繞了過去。 每個人獲取的信息不同,就會做出不同的反應(yīng),此時此刻,簡寒棲和決明就都很擔(dān)心山中的情況。 決明道:“頭兒事先說過可能會有危險,譬如封山這種情況?,F(xiàn)在還沒超出預(yù)期,所以不需要太過擔(dān)心,不過……京州那邊是個麻煩?!?/br> 簡寒棲:“怎么說?” 決明:“秦局長的態(tài)度這次異常堅決,他雖然不是緝兇處的直屬上司,可畢竟是京州市公安局的局長。所以上面要求頭兒立刻回去,解決龐凱的案子。” 簡寒棲:“這么急?” 決明:“就是這么急?!?/br> 簡寒棲:“如果不能及時回去會怎么樣?” 決明:“他們會懷疑頭兒,對他進行審查,或者做出一些別的舉措,都有可能?!?/br> 簡寒棲一貫直來直往,最厭惡這些彎彎道道,聞言便蹙起了眉。決明又道:“我現(xiàn)在擔(dān)心即便頭兒如期回到京州,也會被這事兒拖住,一時半會兒離不開。那樣可就麻煩了?!?/br> 簡寒棲:“你覺得秦局長有問題嗎?” 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