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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半個小時,就能上高速?!?/br> 決明肯定開著地圖給他們找路了,相野并不懷疑他的判斷,心里默數(shù)著過橋的數(shù)量,道:“左拐?!?/br> 小電驢遂駛?cè)胱髠?cè)小路,這條路僅容兩車交匯,越往前越窄,直至在民居間穿梭。但普通的私家車也還是可以過的。 追擊途中,決明順便給相野科普:“沈凝香的女兒叫唐菀。唐菀大學畢業(yè)后就留在外面工作,三年前死了丈夫,就把女兒送回鄉(xiāng)下給老太太帶,現(xiàn)在唐菀又結(jié)婚了,丈夫是清水市本地人,暫時查不出有什么問題?!?/br> 片刻后,決明的聲音又忽然沉肅:“清水市果然有詐,頭兒在趕回來的路上被攔截了,他們故意在拖時間。轉(zhuǎn)告陽陽,來者不善,務必小心。無論碰到什么情況,都一定要先保護好自己……” 相野蹙起眉,他覺得有一絲不對勁。 剛才光顧著追擊,沒時間細想,現(xiàn)在有空想了,便哪哪兒都有問題。先不說唐菀究竟在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如果鹿野的人目的是帶走小姑娘,那為什么要等到相野去了島上再走?為了把他困在島上嗎?這不可能。 從老太太死亡到相野發(fā)現(xiàn)尸體,這中間最起碼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要跑早跑了。就算要留人處理尸體,那留兩個“水鬼”就行,等到?jīng)]人注意的時候,由他們?nèi)ラ_棺取尸,絕對是最佳的方案。 那那輛面包車又是怎么回事? 障眼法? 聲東……擊西? 相野再次抓住陳君陽的肩,“掉頭!” 陳君陽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調(diào)轉(zhuǎn)車頭,一個一百八十度大回還,原路返回。等車子開穩(wěn)當了,他才頂著風問:“為什么!” 這稚嫩嗓音,仿佛一個青春期叛逆少年在對他老爹咆哮。 相野:“人不在車上?!?/br> 陳君陽:“……” 為什么不在?。∥叶纪弟囎烦鰜磉@么遠了! 相野沉聲說出自己的猜測。他見識過鹿野的手段,從高速公路上的霧,到清水湖再到江上漁船,安排縝密,且不是走尋常路的風格。 那輛面包車卻像專門停在那里等著相野去追,而在島上襲擊相野的那個“水鬼”,被相野打了之后竟然就不出手了,任憑相野上船離開。相野有理由懷疑,追著面包車走的是條錯誤路線。 人在哪兒? 多半還在官水潭。 相野記得沈家村的對面,潭水的另一邊是一片樹林。樹林很茂盛,平時沒什么人去,里面還有些沒遷走的墳。 穿過這片樹林能去哪里,相野不知道,決明知道。 “地圖顯示,穿過那片林子是大片的農(nóng)田?!睕Q明語速加快,道:“我覺得事情不妙,現(xiàn)在老太太的尸體已經(jīng)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事情敗露。那個小姑娘又不像相野,他是用來引出楚憐的誘餌,輕易不能殺,但是小姑娘……那些人極有可能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人取骨,再逃之夭夭。” 相野把話轉(zhuǎn)告給陳君陽,陳君陽沒說話,眉間的煞氣越來越濃。兩人風馳電掣地趕回官水潭,但不敢騎車靠近。 警察已經(jīng)到了,肯定要排查嫌疑人,他們現(xiàn)在撞上去,萬一被扣下,救人不成還得把自己搭進去。兩人遂棄車走小路,陳君陽幾乎是拽著相野在走,以最快的速度沖進潭水另一側(cè)的密林里去。 “聞、聞得到血腥味嗎?”相野大喘氣。 陳君陽搖頭,但越是原始的地方,他就越有種野獸般的直覺,他快速選定一個方向,帶著相野再度追擊。相野拼盡全力地跑,盡量不給陳君陽拖后腿,但奈何體力有限,不出一會兒就落下了一大截。 好在這時,陳君陽終于聞到了風中傳來的淡淡的血腥味。 “你先去。”相野當機立斷。 “拿著這個,能保命。”陳君陽略作猶豫,便將一個護身符塞在相野手里,隨即飛快消失在密林深處。他此次的任務是保護相野,但以相野現(xiàn)在的情況,他硬帶著相野一起走,可能不光救不了人,也保不住相野。 相野看著手里的護身符,特別廉價的那種,邊角處還有線頭沒剪。如果是從前他肯定不信這個,但見識過水遁符的威力后,他直接將護身符貼身藏好。 緩過一口氣,相野正想再次往前走,手機忽然響了。 鈴聲回蕩在夜晚的密林里,稍顯突兀。相野拿出手機看到陌生來電,本能地想要掛斷,卻在按下的那一刻猶豫了。鬼使神差地,他按下了接聽鍵。 “晚上好,小朋友?!背z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 “楚憐,你究竟想做什么?引我來官水潭,到底有什么目的?”相野沉聲。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楚憐反問。 “你說那張照片?” “這只是冰山一角?!?/br> 楚憐沒否認是他引相野來的官水潭,他大大方方地被相野套話,態(tài)度令人捉摸不透。話鋒一轉(zhuǎn),他又問:“真相就在前方,你還要往前走嗎?” 相野沉默,他的腳步就是無聲的回答。 楚憐又道:“知道我們?yōu)槭裁炊疾桓嬖V你真相嗎?因為你太弱了,相野。真相遠比你想象得要可怕,阿齊也更希望你能清白地活著,不必墮落到黑暗中去。如果你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去緝兇處申請庇護,從此遠離這些事情?!?/br> 相野語氣里含著一絲譏諷,“你現(xiàn)在說這些是不是太晚了?” 楚憐輕笑,“確實?!?/br> 相野:“如果你不愿意直接告訴我,就不要在這里廢話。” 楚憐:“你真的已經(jīng)想清楚了嗎?” 相野想不清楚。 他看著前方那仿佛欲擇人而噬的濃墨般的黑,到現(xiàn)在都想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只知道廢話令人煩躁,他通常都會選擇—— 掛電話。 說是回頭還來得及,那又為什么引他來這里。說是想讓他清白地活著,不必墮落到黑暗中去,可誰又給過他真正選擇的權(quán)利。 沒有余地,沒有退路,這就是他現(xiàn)在的處境。 相野繼續(xù)往前跑,電話另一端的楚憐倒是有些驚訝于他直接掛斷的cao作,良久之后,他笑了笑,取出電話卡掰斷了扔進垃圾桶里,再大步離去。 決明通過耳麥旁聽了整個電話,他心知不可能光憑一個電話追蹤到楚憐,但也不能不試。他一邊追蹤,一邊還要分心顧著邢晝和相野兩邊的情況,聲音都帶上了一絲急促。 “相野,現(xiàn)在你那邊的情況還不夠明朗,相信陳君陽,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相野!”決明有很不好的預感,楚憐既然打這個電話過來,那前方正在發(fā)生的事情,或者說什么真相也好,可能會對相野造成極大的影響。 但相野如果能輕易被勸住,那就不是相野了。他大步往密林深處去,越跑越快,甚至突破了他一貫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