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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們曾經(jīng)潛伏在暗處,打著隱世之名,冷眼看著這座都市陷入血海、落入地獄、產(chǎn)生動蕩、滋生黑暗。他們從未想過主動站出來拯救這個世界,除非那些凡人能為他們奉上富饒的土地、龐大的財務(wù)、豐厚的資源和虔誠的信仰。幾百上千年以來,他們就是這樣一步一步發(fā)展壯大、建立道統(tǒng)、凌駕眾生,即便是號稱人上人的那一部分特權(quán)階級,到了他們面前也不得不卑躬屈膝。然而近年來,只因為那些所謂的靈媒的出現(xiàn),尤其是梵伽羅的橫空出世,他們的生存空間竟然被壓縮到了難以喘息的地步。更令他們感到不敢置信的是,號稱玄門第一大派的天水派,竟然連俗世的據(jù)點都被一鍋端了!從此以后,天水派顏面何存?整個玄門又如何在俗世立足?這真的是一個洗刷不掉的恥辱!也因此,受邀而來的玄門中人全都低著頭,不敢朝坐在主位的那個人看,生怕對方覺得他們是在憐憫、鄙視或冒犯他。但事實上,誰敢憐憫他、鄙視他、冒犯他?他是世界上最接近神靈的存在,若非天水派已經(jīng)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他恐怕一輩子都不會踏足這污濁的俗世。站在門外觀望良久的閻部長很能理解這些乖順地宛若鵪鶉一般的玄門中人的心情。在見到這位傳說中的玄誠子道長時,他也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據(jù)說這人已經(jīng)活了一兩百年,想象中,他應(yīng)該是一個雞皮鶴發(fā)的老者,留著長長的白胡須,唯獨一雙眼睛亮而有神,充分展現(xiàn)了他的仙風(fēng)道骨。但現(xiàn)實里,他竟年輕得令人驚嘆,也俊美得令人窒息。梵伽羅已經(jīng)算是容貌近乎于妖魔一般攝人的存在,而他竟也絲毫不遜,只是氣質(zhì)更為冰冷疏離,像天山頂上最潔凈的一捧雪。他的及肩長發(fā)爬滿了霜雪的顏色,臉龐卻光潔細(xì)膩地看不見一絲皺紋,一雙狹長漆黑的眼像是凝聚了世界上所有的神秘與莫測,幾能勾魂。此刻的他正垂眸等待,一襲瑩瑩泛光的淺藍(lán)道袍將他襯得更似天人。知非道長分明是他的徒弟,坐在他身旁卻像他的爺爺,蒼老得不堪入目。且不論他實力如何,單這駐顏之術(shù)就令閻部長感到驚嘆。不過他很快又想到,梵老師似乎也是這位的徒弟,那他與知非道長就是一輩人。這樣來說的話,梵老師的駐顏術(shù)也很厲害?。?/br>還未走進大廳,閻部長就已經(jīng)按照體貌特征和精神狀態(tài),把這些人的實力排好了名次。這位玄誠子道長應(yīng)該是個厲害角色。觀察夠了,閻部長推開門說道,“你的提議我接受?!?/br>“那么我先告辭,不日之后,你可獲悉好消息。”如霜如雪的天人拂著空袖緩緩起身,不緊不慢地離開。他沒有與閻部長夾纏不休,更未曾表達(dá)自己的惱怒和抗議,來到軍部后總共只說了兩句話第一句,我?guī)湍憬鉀Q妖藤,你恢復(fù)我的道場;第二句也就是現(xiàn)在這一句。他是沉默寡言的,也是冷淡疏離的,然而在這些平靜的表象之下,掩蓋的卻是遠(yuǎn)超所有修者的狂傲和目空一切。直面他的時候,閻部長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這是一個沒有溫度的人。所謂的最接近神靈的存在,似乎是有幾分可信度的。玄誠子一走,那些從不在俗世中露面的玄門高手也都走了個干干凈凈。閻部長盯著這些人大搖大擺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牙根有些發(fā)癢。他衷心希望這樁案子能先一步被梵老師解決,否則他就得給這些自以為高人一等的神棍裝孫子,那不得難受死?——離開軍部后,玄誠子坐入一輛加長型豪車,看見早已等待在車?yán)锏拿利惿倥?,滿身霜雪瞬間就融化了。“念慈?!彼麌@息著把眼眶通紅的少女抱入懷里,五指插入她海藻一般豐茂的長發(fā),輕輕理順。他的人性、溫柔與憐愛,只會留給懷里這一人。“師祖,對不起,我做了很多錯事。是我害得天水宮被拆,也害得師兄師弟修為停滯。師祖,您罰我吧。”林念慈抬起頭,淚眼朦朧地說道“我mama沒死,師祖,她救了我?!?/br>提起宋恩慈,玄誠子已平靜如水的心竟掀起狂瀾。然而他太擅長隱藏情緒,竟沒有一個人看出異常。他把林念慈的腦袋壓入自己懷抱,溫柔地安慰“師祖會幫你解決一切麻煩,你無錯,是師祖來得太晚,害你受苦。道場很快就能重建,你師兄師弟的修為也能恢復(fù),恩慈我也能找回來。你只需安安心心長大就好?!?/br>真實年齡已經(jīng)七十多歲的林念慈,在他眼里始終脆弱得像個嬰兒。他不覺得自己的孩子有錯,那么錯的只能是別人,亦或者這個世界。車子正準(zhǔn)備開走,卻被忽然插入的一輛豪車截停了。車門打開,一名老者跨出來,繞到后備箱,拿出一個輪椅,又推回到始終敞開的車門前,吃力地扶出一名青年。看清青年的臉,林念慈這才想起自己留下的爛攤子還有一個。她連忙往師祖懷里躲了躲,小聲地驚喘。“怎么了?他欺負(fù)過你?”玄誠子嗓音冰冷。坐在兩人對面的林念恩垂下頭,隱藏自己不認(rèn)同的表情。師祖總是這樣不問是非黑白地維護師姐,以至于師姐無論闖下多大的禍?zhǔn)露加X得無所謂。天水派的道觀被拆除就等于道統(tǒng)斷絕,這一切都是師姐引起的,而師祖卻還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若換成別人,焉有命活?林念慈搖搖頭,不敢說話。玄誠子撫著她順滑的發(fā)絲,柔聲道“無事,師祖在?!?/br>林念恩很想大逆不道地問一句那要是哪天,您老人家不在了呢?但他不敢,只能憋著。胡思亂想間,那位老者推著青年已走到近前,自報家門“請問是玄誠子道長嗎?我是白幕,這次來我想問一問,林念慈小姐當(dāng)初答應(yīng)我的事,道長可以幫她兌現(xiàn)嗎?”只是短短一兩個月而已,白幕已經(jīng)瘦得脫了形,兩雙腿自膝蓋以下都打著厚厚的石膏,俊美的臉龐更是貫穿著一條猙獰可怖的傷口,模樣看上去無比凄慘。從梵伽羅那里離開之后,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會幫他逆天改命的林念慈就徹徹底底消失了,發(fā)短信不回,打電話不接,仿佛曾經(jīng)的那個承諾不過是一句玩笑。在那之后不久,白幕就遭遇了一場極為嚴(yán)重的車禍,雙腿粉碎性骨折,失去了自由行走的能力,余生的每一天都要在輪椅上度過。而他的公司也因為這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