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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著實囂張,幾乎每一件穿過卻未曾清洗過的襯衫都被她暗暗印了一個唇印,這些或艷紅,或玫紅,或淡粉的唇印像一個個重錘,把華服女子的尊嚴(yán)和臉面打擊得點滴不剩。她把這些襯衫扔在地上胡亂地踩,完了去撕扯被她的好姐妹揪住頭發(fā)的小三。浮夸男子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只能抱住腦袋仰天長嘯。他曾經(jīng)是“梵伽羅”最好的朋友,卻也是落井下石最狠的一個。男子每天發(fā)來的羞辱短信,梵伽羅連看都懶得看就刪除了,但現(xiàn)在,他卻盯著男子烙滿巴掌印的臉,罕見地輕笑一聲。意識到他也會幸災(zāi)樂禍的宋睿不禁也跟著笑了。兩人站在中庭的邊緣,認(rèn)真盯著手機(jī)。叫住他們的人原本只是想開一個玩笑,調(diào)侃調(diào)侃,此時卻不得不乖乖地舉著手機(jī),把自己當(dāng)成一個沒有生命的人形支撐架。離得近了他才發(fā)現(xiàn),梵伽羅與傳言中完全不同。他可以毫不起眼,恰如他順著回廊走來,旁人卻只會看見他身邊的宋睿;然而他一旦專注于某一件事并顯露出自己的存在,所有人就都會自覺不自覺地圍著他轉(zhuǎn)。這人也太有氣質(zhì)了吧!當(dāng)青年默默回味梵伽羅的盛世美顏時,對方已經(jīng)被宋睿拉走了,而華服女子抓小三的現(xiàn)場直播也已到了尾聲。浮夸男子這會兒正跪在地上,被突然闖入別墅的母親啪啪拍頭,婚約會不會取消目前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梵伽羅今天真有種,咒死梵凱旋的話他也敢說!”青年關(guān)掉手機(jī)后興奮地說道。“更有種的是他竟然安然無恙地踏出了酒店!厲害了!”一群小年輕對著并肩而行的兩人默默嘆服。---梵伽羅牽著許藝洋的手回到家,剛跨入玄關(guān)就愣怔了一瞬。許藝洋不明所以,于是輕輕扯了扯他衣擺。“你先把做完的作業(yè)本攤開在桌上,我出去一會兒,回來再幫你檢查?!彼┫律砣嗔巳嘈∧泻⒌哪X袋,嗓音里充滿溫柔和歉疚。“大哥哥,你去!我可以!”許藝洋拍拍自己軟綿綿的胸膛。“好,那我去了,不出十分鐘肯定回來?!辫筚ち_指著手表保證,完了轉(zhuǎn)身出門,似想起什么又大步走回來,取下掛在陽臺上的小瓶子,往魚缸里塞了幾只飛蟲。關(guān)緊房門時,他聽見許藝洋甜甜地說“再見”,還有蛙清脆的鳴叫,于是抿直的薄唇終于揚起一抹弧度。上了天臺,他的表情再一次變得嚴(yán)肅,堪稱冷漠的眼眸此時正注視著站立在高臺邊緣的曲嫻芬。“曲女士,你還是準(zhǔn)備尋死嗎?”說這話時,他已無聲無息地走到女人身邊,卻沒有拉回她,而是低著頭往高達(dá)六七十米的大樓下看。nongnong的陰氣和煞氣沖天而起,越發(fā)催生了人類的貪欲、惡欲和私欲,也放大了他們內(nèi)心的絕望。“梵先生,你不要過來!”曲嫻芬往更危險的地方挪去,哭著說道:“我丈夫今天晚上帶著離婚協(xié)議書回來了,我什么都沒有了,我兒子也不愿意跟我一起生活,我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我現(xiàn)在只想去陪我的奶奶和mama,你不是說她們一直在天上看著我嗎?我要是也去了天上,她們應(yīng)該會很高興吧!”想象著自己重新變回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投入奶奶和mama的懷抱,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曲嫻芬沾滿涕淚的臉竟然綻開了一抹極度渴望的微笑。死亡對于她而言已成了最終的解脫,她不怕死,她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赴死。這一次無論誰勸都沒用了,她若想重拾曾經(jīng)的美好就只能選擇這一條絕路。從來都是運籌帷幄、冷靜從容的梵伽羅竟罕見地捂了捂額頭,露出莫可奈何的表情。曲嫻芬顫巍巍地往高樓下探出腳尖,而梵伽羅已緩緩?fù)碎_兩步,選擇放棄。他不是神,他救不了所有人。如果這個人自己不找回希望,那她就會不斷走向死亡的深淵,他可以救她一次、兩次,卻不能救她三次、四次,甚至一輩子。偏在此時,天臺的門又被推開,許藝洋踩著一雙明顯不屬于他的大拖鞋噠噠噠地走過來,小聲說道:“哥哥,困?!?/br>看見這個臉色蒼白的,再也無法像個活人一般享受可口的食物和親密無間的愛情友情,只能遠(yuǎn)避所有人孤單生活的孩子,梵伽羅深邃冷漠的眼眸又重新染上一層暖色。他極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徐徐說道:“我給你一條活路,你想要嗎?”“什么活路?”曲嫻芬不抱希望地問。“讓你丈夫重新擬定一份離婚協(xié)議,給你留一些可供日后生活的財產(chǎn)?!?/br>“不可能的,我們還未結(jié)婚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把所有的財產(chǎn)都做了保護(hù)。他們一家人都愛財如命,不可能給我一分錢!你知道嗎,他們家連上廁所都不準(zhǔn)沖馬桶,得留到晚上睡覺的時候一起沖,所有人的屎尿堆積在一起,滿滿的一大桶,熏得浴室惡臭沖天。那樣的場景你能想象嗎?當(dāng)然,他們肯定是不在乎的,因為天天刷馬桶的那個人是我,忍耐臟臭的人也是我,關(guān)他們什么事呢,他們只需要享受生活就夠了??墒沁@樣的家,我卻連死都離不開,因為我若是離開了,我會過得比死還難受,我已經(jīng)沒有獨立生存的能力了,我變成了一個廢人,我辜負(fù)了奶奶和mama對我的期望。我好后悔啊,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我一定不會嫁給潘大偉,我一定好好讀書,好好學(xué)鋼琴,可是人生沒有重來……”曲嫻芬抓著欄桿低低地笑,也不知道在笑誰。“我說過會給你一條活路,你下來。”梵伽羅一邊沖曲嫻芬招手,一邊把指尖按在自己的眉心,引出一顆米粒大小的灰光。看見那顆懸浮于空中的微芒,曲嫻芬愣住了,呢喃道:“這是什么?”“這是可以讓你實現(xiàn)愿望的東西,你不是覺得離婚了無路可走嗎?回去之后睡一覺,明天起床你就有能力改變自己的命運。但是你只有一天的時間,所以你必須做出取舍,是拖著這些人一起沉淪地獄還是舍棄一切奔向新生,我希望明天過后你能告訴我你最終的選擇。脫離你現(xiàn)在的視角,站在別人的立場上好好審視你現(xiàn)在的生活,你或許會尋找到另一個完全不同的答案?!?/br>當(dāng)青年說話時,那灰色的微芒正在他的指尖上下浮動,就像濃黑夜色中唯一的光,吸引著曲嫻芬的靠近。她不知不覺便離開了危險的高臺,跳到地面,伸出手去抓……灰色光點消失在她的掌心,而她猛然醒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