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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招魂儀式未曾由梵伽羅主導,但他帶給所有人的震撼卻難以用語言描述。宋溫暖看呆了,眼淚不知不覺落了滿腮。透過監(jiān)控器看見這一幕的所有工作人員也都哭花了臉,心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到底是什么樣的惡魔才會做下如此殘忍的事!一定要抓住他!一定!宋睿把自己的筆記本推給莊禛,上面簡單明了地寫著:【嫌疑人:鋼廠員工,性格沉默寡言,呆板木訥;工種為搬運工、鍋爐工或采購員;身體強壯,勤勞肯干,人緣好,風評佳,是眾口一詞的老好人;案發(fā)時年齡在三十至四十五歲之間,獨居或鰥居。那條紅色連衣裙的下落必須查清,可能會為你們提供更多有力的證據(jù)。】莊禛接過筆記本看了看,又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俊美青年,眼中的情緒無比復雜。如果這些話是從梵伽羅口中說出的,他或許會懷疑,但它們卻是楊勝飛親口描述,而他對這名同事再了解不過,若是對方早知道當年的真相,又怎么可能在漠北無望掙扎了一個多月?莊禛試圖找出一個明顯的破綻來推翻這些話,但是他找不到,那些殘忍的細節(jié),一條條,一項項,全都與法醫(yī)的尸檢報告對上了!甚至很多描述是唯有已死去的受害者和兇手才能知道的真相!所以說,這場招魂儀式很有可能是真的!這一認知完全顛覆了莊禛的三觀,令他頭一次陷入迷茫而又不知所措的境地。104、第一百零四章選手們被隔絕在一個個休息室里,并不知道外界發(fā)生了什么。當著眾多攝像頭的面,他們或閉目養(yǎng)神,或盤腿打坐,盡量讓自己顯出幾分高人氣息,而真正能力卓絕的那些靈媒卻并未端著,該干什么干什么。元中州拿著一塊絨布仔細擦拭自己的搖鈴;朱希雅正在清理小銅爐里的香灰,弄得滿手都是臟污;阿火向工作人員要來一包餅干,吃得很歡;何靜蓮抱著自己的雙膝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丁浦航正在玩手機游戲,時不時咒罵豬隊友幾句。他們的表現(xiàn)與普通人沒有任何區(qū)別。然而,當楊勝蘭的項鏈開始發(fā)燙時,他們卻都不約而同地停下手頭的事,仰起臉,看向虛空。阿火和何靜蓮的表現(xiàn)如出一轍,他們立刻逃離了沙發(fā),在屋子里團團亂轉(zhuǎn),然后找到一個狹窄的角落把自己塞進去,目中滿是戒備和倉惶,就像兩只被猛獸追趕得無路可逃的小動物。丁浦航抱緊手機,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在尋找什么。他知道有古怪的東西入侵了此處,卻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情況,只覺得冷,很冷,于是他掀掉沙發(fā)坐墊,牢牢裹住自己。朱希雅和元中州的感應是最清晰的。他們抬頭看向虛空,表情很是錯愕,隨即又顯出幾分恍然,最后竟雙雙閉眼合手,似在禱告,待那冰冷的氣旋席卷而過才雙雙睜眼,各自發(fā)出感嘆。朱希雅:“我以為她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剛才又回來了,這種情況很罕見!”元中州:“把已經(jīng)消散的陰魂再次召喚回人間,你們節(jié)目組好像請來了一位不得了的人物?!彼_始搖鈴,頭顱微側(cè),耳尖微顫,似乎在努力探索著什么,過了很久才再一次強調(diào):“他很強大,非常非常強大?!?/br>導播能夠通過監(jiān)控器看見所有的房間,于是他的內(nèi)心便掀起了狂瀾。他看看跪下去默念往生咒的元中州和朱希雅,又看看捧著楊母和楊勝飛的手,把死靈召回人間的梵伽羅,忽然意識到自己和宋溫暖都干了些什么——他們找來了一群怪物,他們改變了這個原本簡單平和的世界!招魂儀式結(jié)束了,楊母笑著笑著便哭了,一邊抹淚一邊焦急地說道:“對不起,這位先生,我只看見我女兒,別的什么都沒看見,我不知道兇手是誰?!本驮趧偛牛隽艘粋€很美的夢,她看見女兒平平安安地長大了,嫁了人,生了兩個孩子,帶著他們回家,圍著她打轉(zhuǎn),逗她開心。他們歡快地喊著mama、外婆,笑容是那么鮮活。睜開眼的時候,楊母差點以為那不僅僅是一場夢,而是她的女兒的確在另一個世界好好地活著。她心中溢滿歡樂,可目光觸及那條項鏈,卻又掉下guntang的淚。“我太沒用了!我竟然什么都沒看見!”強烈的愧疚感襲上楊母的心,令她用力捶打自己胸口。“媽,沒事沒事,我看見了,我全都看見了。你別急,也別多問,我們這兒正在錄節(jié)目呢,回去我再跟你細說好不好?”楊勝飛連忙拍撫母親單薄的脊背。“你真的看見了?你看見什么了?”楊母怎么可能不著急,她恨不得把手塞進兒子的嘴里,把他的話全都掏出來。“伯母,您別急,我們先去開個會,回頭再跟您解釋。有太多疑點需要討論清楚,否則待會兒我們該忘了?!彼晤0炎约旱墓P記本攤開在桌上。楊母伸長脖子看了看,只見頁面頂頭的一行寫著【疑點】二字,下面羅列著第一項、第二項、第三項,密密麻麻的一長串,并且每一項的序列號前都打了一個巨大的問號,可見很急迫。楊母立刻就打消了追根究底的念頭,連連擺手:“你們?nèi)ラ_會吧,我不問了。這一次能把殺害我女兒的兇手找出來吧?”她死死盯著宋睿的臉,揪心地等待著一個確切的答案。“能,這一次肯定能。”宋睿毫無遲疑地點頭。楊母的眼淚又開始大顆大顆地往下掉,一邊說著“你們快去”,一邊跪倒在梵伽羅腳邊,要給他磕頭致謝。梵伽羅只輕輕一托便把她扶起來,安置在椅子上,手掌覆在她腦后,輕聲細語地安慰:“你太累了,睡會兒吧,不幸很快就會過去?!?/br>楊母一邊點頭一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這一期的節(jié)目就這樣結(jié)束了,宋溫暖和導播齊齊吐出一口氣。他們原以為楊母的到來是巨大的混亂和失敗,卻沒料峰回路轉(zhuǎn),他們竟在她身上看見了一個奇跡。“這一期節(jié)目肯定又會大爆!”導播興奮異常地說道。“得了吧,爆歸爆,真正相信的人又有幾個?你是不知道,咱們節(jié)目組的編劇已經(jīng)出名了,不但網(wǎng)友們對他大夸特夸,好多導演都在向我打聽他的名字,說是要高薪聘請他寫劇本。”宋溫暖翻了個白眼。導播疑惑道:“可是咱們節(jié)目組沒有編劇呀!”話落他才反應過來,不由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