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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痛苦時時刻刻在提醒他,不要跨越被法律所禁止的邊界。他與反社會人格患者唯一的不同是,他的智商比他們更高,于是他知道如何滿足自己黑暗的**,又如何控制這種**,然后完美地融入普通人的生活。洗完澡,他破天荒地拿出一管藥膏,給自己進行簡單的治療。今天是他停止鞭打自己的第三十天,傷口正在愈合,而他內(nèi)心的那個空洞似乎也被什么東西慢慢地,一點一滴地填滿了。就在此時,擺放在置物架上的手機開始急促地響,一聲接一聲,他皺了皺眉,表情極其不耐,接通后,說出口的話卻十分溫和有禮:“小廖,這么晚了你還沒睡?”廖芳元氣滿滿的嗓音從話筒里傳來:“宋博士,我剛才在刷微博,看見一個八卦消息,就想問問你是不是真的。”“什么八卦?”宋睿腰間只圍著一條浴巾,大跨步走出浴室,來到陽臺。他看向被夜色掩蓋的北郊,想象著這個時間點,那人在干什么。“宋博士,我看了今天播出的,梵先生不是給丫丫和撕撕姐做心靈剖析嗎?場面好感動!我都快哭成狗了……”宋睿表情冷酷,嗓音卻透著一點笑意,如果不看本人,你完全想象不到他是何等的不耐:“小廖,說重點好嗎?”“哦哦哦,我馬上就說到了!我剛才刷微博,看見有人說其實當時做心靈剖析的有三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宋溫暖的前男友俞云天。梵先生當場看出他是戀.童.癖,并且揭露了他的真面目,宋溫暖才跟他火速分了手,然后把他弄去美國給抓了。宋博士,你是這檔節(jié)目的評委,你當時應(yīng)該也在吧?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上都傳遍了,好多人都說這是梵先生的團隊爆的假料,在為他炒作神棍人設(shè)。我覺得真相肯定不是這樣的,他們怎么總是用有色.眼鏡看待梵先生,太不公平了,他們根本不知道梵先生有多好!”廖芳說著說著就把話題扯到天邊去了,壓低嗓音,神神秘秘地道:“宋博士,我只跟你說,你別告訴別人??!你知道嗎,昨天晚上我們?nèi)プツ莻€小偷了,他竟然長出了幾十雙手,變成了一條人形蜈蚣!那場面太可怕了,我不知道該怎么向你形容,但是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人抓住后,這樁案子卻被上頭接管了,還封鎖了消息,不讓我們多問。我們當時都氣炸了,離真相只有一步卻永遠無法觸碰的感覺有多糟糕,你也是了解的吧?”宋睿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慢條斯理地喝著,同時敷衍道:“了解?!?/br>廖芳說得更來勁了:“我們的心都扭成麻花了,孫正氣和胡雯雯還被氣哭了。啊,孫正氣和胡雯雯就是那天開會的時候?qū)﹁笙壬貏e不友好的一男一女。我們忙了一個多月,到頭來卻只得到一個永遠都解不開的謎團,留下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的陰影,你能想象我們憋屈、憤怒、不甘的心情嗎?”宋睿漫不經(jīng)心地回應(yīng):“能?!?/br>廖芳順勢接口:“梵先生也能,所以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就把真相告訴我們了……”慵懶靠坐于躺椅上的宋睿立刻坐直了,輕輕放下酒杯,沉聲道:“梵伽羅是怎么說的?”他的嗓音不知不覺就變得嚴肅了,認真了,專注了。廖芳聽出了他的變化,輕快道:“宋博士,你也很想知道真相吧?梵先生是這么說的……”轉(zhuǎn)述梵伽羅的話時,她從來不敢添油加醋,更不敢加上自己的注解。“……所以那個嫌犯根本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個偶然得到詭異能力的人。梵先生已經(jīng)拿走了讓他產(chǎn)生異變的東西,他現(xiàn)在的狀況應(yīng)該很糟糕,梵先生說他可能支撐不了多久,所以我們不需要再對他進行審問了。他因**而生,也終會因**而死,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真相,有一點點玄幻,但又不是很令人感到意外。怎么樣宋博士,聽完之后你是不是滿足了?”廖芳嬉笑道:“什么狗屁上級部門,這點事也搞得那么神秘,有必要嗎?我們問梵先生不就好啦!”宋睿也跟著低笑起來,嗓音里飽含愉悅:“嗯,我現(xiàn)在感到非常滿足,謝謝你打電話來與我分享。既然如此,那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俞云天的事是真的,梵伽羅主導(dǎo)了他的被捕,不過那段鏡頭后來被剪掉了。我相信在網(wǎng)絡(luò)上爆料的人不會是他,錄節(jié)目的時候,他主動要求我們把這一段剪掉,為的是保護孩子的**。”于是廖芳也心滿意足了,喟嘆道:“我就知道真相不會是大眾猜測的那樣,梵先生超棒的!孫正氣和胡雯雯現(xiàn)在都成了他的鐵粉。啊,時間很晚了,宋博士你早點睡吧?!彼奔泵γ鞌嗔穗娫?,應(yīng)該是去跟別人分享八卦了。宋睿卻摁住鎖屏鍵,長久地盯著那逐漸顯現(xiàn)的屏保照片,不知在想些什么。熏風(fēng)吹干了他的頭發(fā),也令他變得越來越燥熱,他這才回到客廳,給孟仲打去電話,一開口就是諷刺:“很遺憾地告訴你:你費盡心思封鎖的消息,梵伽羅已經(jīng)全部都告訴城南分局的行動大隊了,包括李友德因何異變,也包括他從李友德體內(nèi)拿走的那個東西?!?/br>好半天反應(yīng)不過來的孟仲:……宋睿繼續(xù)嘲諷:“你自以為是機密的東西,人家卻可以毫不介意地告知普通人,讓他們意識到放縱.欲.望的可怕。你以為你們是什么?主宰者?保護神?救世主?與梵伽羅比起來,你不覺得你們高高在上的嘴臉簡直可笑透頂嗎?”“我早就跟你說過,他的道是眾生之道,是把自己擺放在蕓蕓眾生之中,與大家同苦同樂,同悲同喜。他把自己看得很低,而你們卻凌駕于眾生之上,做著愚蠢透頂?shù)氖?。你把人扣在醫(yī)院,拐彎抹角費盡心機地套話,耗費那么多人力物力財力,最后只得到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被你們隔絕在光明之外的普通人卻只需打一個電話,簡單地問上一句,就可以獲悉全部真相。你說你折騰這么一大圈,圖的是什么呢?”宋睿低低地笑:“孟仲,在你眼里,你那個部門很厲害,但是在別人看來,你們或許只是一群自以為是的蠢貨罷了。我今天的心情本來很糟糕,但是現(xiàn)在,我大約可以一口氣喝完一整瓶紅酒。不說了,我得倒杯酒慶祝一下,你繼續(xù)調(diào)查你那些案子去吧?!?/br>電話已經(jīng)掛斷,宋睿極富磁性的嗓音和滿帶嘲諷的話語卻仿佛還縈繞在耳邊。孟仲努力讓自己錯愕的心情沉淀下來,然后便也低笑開了:“梵先生,您總是這么讓人難以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