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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熟悉呢? 她想不通。 夢里她在他身后追逐,追得好累好累,小貓在她身后跟隨著,她記得那貓的模樣,不是白如雪般的奶貓寶石,像是她第一只貓——小花。 真是奇怪。 小花前年過身了,她傷心了好一陣,今年漸漸不再想起它,它怎么會和那個疤臉男人一起出現(xiàn)在她夢里呢? 第135章 次日安安隨柔兒去了郭家。 江南紅角兒春金露路過浙州, 只停留三日,多少人家托關(guān)系想轍,欲把她請了來,一來一睹名角風(fēng)采, 二來彰顯實力, 畢竟能請得她上門的人家必是財勢超然。郭家在眾多競爭中獨獲殊榮,不僅請了她來, 更留她連唱三日, 昨日乃是頭一天,郭子勝廣邀賓客, 已在外院唱了半日。今兒是郭夫人宴女客, 相請的都是通好之家, 彼此熟悉底細且家世相當(dāng), 各帶了適齡兒女,目的不在聽?wèi)? 是為相看。 郭夫人身側(cè)陪著二小姐郭怡,三小姐郭甜,年歲皆與安安相當(dāng),彼此自幼熟識,一見面自有說不完的話。 上首坐著陸二夫人, 是今日女客中唯一的官太太, 她丈夫陸昱時任浙州學(xué)政, ——另有一重身份,便是趙晉好友陸晨的二哥。 陸二夫人的閨女陸雪寧是浙州有名的才女,聽說三歲能吟詩, 七歲會作畫, 外頭傳得神乎其神, 卻沒多少人見過她,只因家教嚴,輕易不準她拋頭露面。安安倒是跟她來往過幾次的,見她為人孤傲,不大屑于與商戶人家的子弟往來,安安后來便百般推脫,不大與她照面了。 此刻陸雪寧乖巧地坐在陸二夫人身邊,耳邊聽的盡是溢美之詞,贊她溫柔知禮,贊她文秀脫俗,在場的夫人太太無不是人精,陸家為官本就是眾人爭相巴結(jié)的對象,既然陸二夫人明知今兒會有他們家的子弟來相看,卻仍帶了閨女出來,意思不言而明,是想在當(dāng)?shù)貫殚|女尋婿。這機會千載難逢,眾夫人哪有不賣力的,一個個兒爭搶著上前與她攀談,打量陸雪寧的同時不忘順勢夸一夸自家兒郎。 這種場合柔兒不大靠前。一來趙晉和陸家的關(guān)系本就近無需如此,二來彥哥兒還小,遠還沒到說親的時候。倒是安安……她朝稍間瞥了眼,安安和郭怡郭恬及其他幾個姑娘正在玩雙陸,小姑娘們還不知自己今兒前來的目的,湊在一塊兒玩的興起,屋里火燒的旺,人人臉上都是紅撲撲的。安安在眾人中瞧來極打眼,柔兒雖不是什么國色天香絕色美人,勝在秀氣端方,趙晉又是男人里樣貌最出眾的,他們的兒女都承繼了兩人的優(yōu)點,外貌是不錯的。柔兒一直想不通,為什么郭忻他們這些男孩子就沒一個肯主動親近安安的呢?從她過了十三,柔兒就一直在琢磨替她張羅婚事,倒也不是急著把她嫁出去,只想替她籌謀的時日充裕些,把最好的給她定下來。 “太太,春姑娘準備好了?!笔替竞M來通報,外頭戲臺子已搭好,可供眾人聽?wèi)蛄?。郭夫人忙招呼眾人,“春金露要登臺了,請大伙兒隨我去蝶嬉閣?!?/br> 戲臺設(shè)在前頭東側(cè)的閣中,因外頭天氣冷,用厚氈簾圍了三面,前頭敞開面對戲臺,下頭中空,搭了地龍,上頭鋪一層絨毯,走在上面,腳底綿軟溫暖,極為舒適。 觀臺擺了五六排席位,每兩座之間便有一只茶幾,上設(shè)點心果脯等吃食,幾下另供著一只小泥爐,溫著熱茶。安安和小姊妹們暫時分開,隨柔兒坐在第一排西邊的席位上,左手邊便是陸二夫人。柔兒和陸二夫人低聲交談,安安與陸雪寧對視一眼,沒什么話說,安安是個爽朗性子,擔(dān)心陸雪寧與大伙兒不熟太尷尬,從荷包里抓了一小把蓮子糖遞給陸雪寧,“雪寧,吶,適才顧茜給的糖,說是她乳娘做的,別處都沒有。你也嘗嘗?” 陸雪寧笑容有些勉強,抽出帕子掩住嘴唇,柔聲道:“對不住,我不吃外頭來歷不明的東西,我怕不干凈?!?/br> 一句話叫安安哽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笑了笑,把抓著糖的手收回來,“那行,你不想吃就不吃,喝點熱茶吧,天兒冷。” 陸雪寧點點頭,一揚手,后方陸家侍婢走上前,用泥爐上的滾水把杯盞沖了一遍,才給她沏茶端在手里。安安幾乎要翻個白眼,忙垂下頭怕給人瞧見。陸雪寧什么都好,文秀漂亮,說話聲音好聽,皮膚白嫩嬌艷,可惜就是這個傲氣又不大合群的性子……有點讓人望而生畏,也不知她能不能瞧上今兒這些公子們。 安安想到這兒,適時就見郭忻領(lǐng)著幾個半大少年從花園中走過來。 郭夫人有些“刻意”地道:“喲,真巧,兒郎們過來了,彼此都不是外人,叫他們來說說話吧?” 自然沒人會反對,今兒來此為的就是這一幕啊。郭夫人朝郭忻招手,“忻兒、愉兒,你們怎么這時候進園子來?” 郭忻笑道:“才在叔伯那邊兒被考校完功課,知道嬸娘們都在,大伙兒都想過來見個禮,順勢討點兒點心吃?!?/br> 他答話落落大方,和他娘一唱一和配合得極好,不少夫人都著意打量他,郭忻樣貌英俊,說話溫和有禮,極易叫人生出好感。 郭夫人跟大伙兒介紹:“這是犬子郭忻,今年十六,明年四月就十七了,如今在趙氏族學(xué)跟著上課,先生說,倒是個讀書的苗子,家里頭他是老大,平時我跟他爹顧不上他弟弟meimei們,多是他幫襯著照應(yīng)管束,雖沒什么出眾的才華,也算是勤勉孝順……忻兒,這是你陸伯母,趙伯母你是熟悉的了,那邊是張嬸娘、顧嬸娘……” 其他夫人也忙著替自家子女介紹,彼此都認識了一回,郭夫人就以孩子們“吵著大人聽?wèi)颉睘橛?,把公子和姑娘們攆到花園去散步,還不忘吩咐“忻兒照顧好你meimei們”。 安安和顧茜挽手坐在亭子里,郭忻過來找她,“安姐兒,大伙兒商量要去我院里炙羊rou去呢,圍爐說說話烤烤火,豈不美?你別光跟顧茜說話,跟大家一塊去啊。” 安安笑道:“炙羊rou?你娘把院子修整得這么精雅,萬一被你炙羊rou的煙給熏壞了什么奇石珍物,你娘不抽你?” 郭忻被她氣笑了,“我娘抽我,我就說是被你咒的。你可快點兒吧,大伙兒都等你呢,別磨磨蹭蹭的,還叫我扶你不成?” “可別!你趕緊離我遠點兒?!卑舶惨娝闹軣o人,顧茜跟她關(guān)系親近,跟郭忻也不是外人,才敢打趣幾句,“今兒這些人里可有你未來媳婦兒,別叫她會錯意以為我跟她搶你呢,我可不蹚這渾水。” 郭忻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他娘其實一直有意想撮合他和趙安安,可倆人實在太熟悉了,像親兄妹似的,從小打架拌嘴這么一塊兒大的,他都不好意思提起那方面的事,怕結(jié)親不成連情分也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