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1
迎接不及,您別怪罪?!?/br> 趙晉沒吭聲,撩開簾幕朝里走。 柔兒已醒了,孩子啼哭,她揪著心,聽到外頭大伙兒齊刷刷喊官人,她腳步遲疑,就慢了一步。 珠簾輕晃,發(fā)出細微的聲響。 她抬起頭來,正對上他的目光。 她忙攏了攏頭發(fā),額上勒著臥兔兒,依稀是怕冷,屋里燃著這么旺的火,還穿著件厚棉衣裳。 瞧見他,她抿了抿唇,溜下床來行禮。 趙晉身上著外頭穿的鶴氅,一進來就悶出一層汗。 他不叫起,柔兒就一直維持著行禮姿勢,他解開領(lǐng)扣,將鶴氅扔在椅上,跨步上前。因他的來到,這間本就不寬闊的暖閣更顯逼仄,他身量高,遮住大片光線,濃重的影子投在柔兒頭頂,將她籠罩在下。 她沒有抬眼,逃避著他探究的目光。 趙晉打量著她,瞧她好不容易在孕期養(yǎng)起來的那點rou迅速不見,她細細的腰,好像一只手掌就能掐住,尖尖的下巴,小小的臉,她生產(chǎn)受苦,之后身體大不如前。鎮(zhèn)日虛情假意在他身邊,強忍著不快取悅他,她應(yīng)該很累吧? 這么累,又豈能不瘦呢? 趙晉硬起心腸,往日柔情悉數(shù)不見。他招招手,道:“過來?!?/br> 柔兒遲疑直起膝蓋,他道:“跪著?!?/br> 她毫無波瀾,似乎一點都不意外他的態(tài)度。 她跪下去,膝行上前,抿了抿唇,垂目道:“不知爺有何吩咐?!?/br> 他伸出指頭,指尖帶著外頭的涼氣兒,解開她頸下第一??圩?,涼的她不由自主地縮了下身子。 他不理會,抬指又解開第二粒蝠紋盤扣。 她沒有躲,只是閉上眼,輕輕戰(zhàn)栗著。 襖子被除下來,他隨手一扔,拋在門口的簾子下頭。 外頭嬰孩的哭聲止了,小小地抽泣著臥在乳母懷中。 趙晉垂眼注視這個女人,他從來不會想到,這樣身份這樣姿色的人,膽敢不將他放在眼里。 過去那些回憶,一篇篇都如易脆的琉璃,輕輕一撞,就全都碎成了粉齏。 他挑開她里頭素凈的鵝黃小衣,她玉色彈性的肌膚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 趙晉手掌探過去,掂了掂細嫩的雪團。 當(dāng)真瘦了,這里也不見了早些日子的飽滿。 就在她冷的要忍不住環(huán)抱自己時。 他陡然攥住她的手臂將她拽到懷里。 他俯下身,令自己與她的方向調(diào)轉(zhuǎn),壓下去,狠狠吻她的唇。 他衣裳是涼的,還帶著外頭攜來的冷意。 她渾身僵硬,偏過頭要避開他的親熱。 可是,避不開。他扣住她下巴將她固定,撕扯著唇瓣,牙齒用勁兒,霎時唇間漫開了刺激的疼和血腥氣。 她疼得縮了下,握拳重重的捶打他,“放……開,不……不要……” 他緩緩向下,按住雪丘,在頂上重重的咬了一下。 她哀聲呼出來。 他喘著氣抬起頭,惡狠狠地道:“替你漲漲記性,記著誰是你主子,記著誰惹不得,記著誰不能愚弄?!?/br> 他勾唇抿去唇上染著的那抹紅,眼底映著她別過頭閉目默然落淚的樣子。 他說不出這是什么感受。一個從來都尤為順從的人,揭開假面,變成了令他陌生的模樣。 適才激烈的掙扎,令她身上起了薄薄一層漢意,瞬時分開距離,她扯過被子將自己掩住。 外頭適才還有輕微的走動聲,此刻已經(jīng)全然靜了下去。 趙晉坐在床沿,半晌沒說話。 她系好衣裳側(cè)過身背對他躺著,沒有再起身。 趙晉不覺得暢快,他坐在那平息了一會兒,踢掉鞋子爬上來,從后撈過她。 柔兒掙扎著,不叫他擁抱。 他手上多用了一成力氣,將她緊緊箍在懷里。 她掙了許久,掙不動了,身上一層汗,被他結(jié)實的手臂圈住。她睜著眼,心里亂得不成樣子。 她知道自己不該,她這樣的身份,不論受怎樣的對待,都是他的權(quán)力。他能叫她生,也能叫她死。她憑什么不愿意,她根本沒有資格不愿意。 趙晉抱得很緊。他仿佛困倦極了,下巴貼在她背后,很快就睡著了。 那些紛紛雜雜的夢,沒有再來打擾他。似乎也心疼他睡不成整夜的覺,就在晨曦初露這刻,容他安神休憩一會兒。 柔兒也不知自己是怎么陷入睡眠的。 她是被熱醒的,一連幾日的發(fā)燒,出了這么一身大汗,熱度也退了下來。 身側(cè)趙晉還睡著。 她動了一下,似乎驚著了他,他翻個身,松開了箍住她的那條胳膊。 她終于能自由活動,腰側(cè)已酸了,她從床上爬起來,提過泥爐上的水壺,去黃梨木鑲大理石座屏后面濯面。剛洗漱完出來,她發(fā)覺趙晉醒了,仰躺在床上,望著帳頂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不知該怎么開口,索性沉默以對。 趙晉側(cè)過頭來,瞥向她,唇上傷處明顯,是他留下的印跡。 金鳳聽見里頭聲響,遲疑撩了簾子,“爺,姑娘,早食做好了,擺在哪兒合適?” 柔兒瞥了眼趙晉,低聲道:“就在外頭炕桌上吧?!?/br> 外頭伺候的人多,安安也在,不至于太過冷場。她現(xiàn)在當(dāng)真不知道怎么和他獨處,怎么都覺尷尬。 金鳳點點頭,吩咐了外頭,折身進來,服侍趙晉梳洗。 陽光很好,半上午已經(jīng)過去,他起的遲,在明媚的光下坐到炕桌邊上。 錢廚娘手藝了得,點心清粥,涼熱小菜,樣樣都精細。 趙晉瞧見碗里的翡翠蒸餃,不由想到陳柔捏的餛飩,小小一個,餡兒很少,可是味道很鮮,曾有一段時間,他十分享受那樣的簡單生活。 許是他這一生注定是喧鬧的,他渴望幾許平靜,能讓自己什么都不必想,安心窩在某個角落里。不需擔(dān)憂有人算計,不必在意得失,時光靜止,一切喧囂遠離。 可是這樣的日子,注定不屬于他。 這個平凡的女人,注定不應(yīng)該站在他身畔。 他舉箸夾了一只餃子放進她碗里。 她睫毛顫了顫,終于抬臉望過來。 她眸色復(fù)雜,欲言又止。他不知她想說什么,她這個人,他已經(jīng)再也看不透了。但他明了,自己舉箸這動作,已是他最后的溫柔。 她喉嚨吞咽,嘴唇抿得很緊。 趙晉垂下眼,唇邊澀意鋪開,卻是笑了下。若她此刻跪地求饒,說那夜所言皆是氣話,他說不上自己是否愿意,當(dāng)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寧愿什么都不知道。 對面,她一言不發(fā),她知道覆水難收,知道再也回不去昨日。她柔嫩的臉頰上寫滿倔強,她不是從來沒情緒沒有心的傻子。 這一顆餃子,躺在碗里,她用勺子盛起,無聲填入口中。 尚未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