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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庶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4

分卷閱讀34

    就不難受?不用你總拿這些話敲打我,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

    他站起身,氣沖沖告辭而去。

    盧氏氣得頭直疼,追了兩步,實在追他不上,只得住了步子。

    秦嬤嬤這時進(jìn)來,喜滋滋道:“太太,京城送信兒過來,官人上路了,要趕在織懿姑娘婚前回來。”

    她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及趙晉,盧氏覺著頭更痛了。

    ——

    五月十二,天熱的像個蒸籠。金鳳在炕邊打扇,順便兒指引柔兒做繡活。南邊的支摘窗開了一半兒,隱約拂進(jìn)來幾縷梔子花香。

    柔兒坐在燭燈的光暈里,早換上了輕薄的細(xì)紗罩衫。側(cè)臉更顯柔和。繡完了一幅小巧香囊的圖案,她展臂伸了個懶腰,金鳳張口制止已來不及,跟著就聽見柔兒“哎”了聲,動作幅度太大,扯到了身上那條傷。

    隔了七八日,因沐浴沾了水,那傷一直還沒好。金鳳解開她罩衫扣兒,拿過藥匣子替她上藥,還不住嘮叨,“姑娘上回太不小心了,要是留下疤可怎么辦啊?!?/br>
    柔兒忍著輕微的刺痛,和藥膏冰涼的刺激,她抿唇不語,哪里敢告訴金鳳,自己是故意沾上水的。

    上回崔尋芳摸了她的手,趙晉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將她送人。這回她被崔尋芳打了一鞭子,又有許多人都瞧見了她被拖進(jìn)車?yán)?,諸多不能分辨,不知趙晉會如何怪罪呢。

    藥涂好了,正欲系回扣子。

    忽聞上首一聲笑。

    柔兒抬眼瞧見抱臂立在門前的人,幾乎驚得喊出來。

    趙晉微有幾分醉意,半瞇著眼眸,目光銳利又熱烈,視線正盯在她身上。

    柔兒不知他何時進(jìn)來的,不知他已在旁瞧了多久。她慌亂地系著扣帶,金鳳抿嘴一笑,從屋里退了出去。

    柔兒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上前屈膝行禮,“官、爺,您、您什么時候到的?”

    第28章

    后院廚房,福喜坐在門檻上接過何廚娘遞來的糖水,一仰頭全喝盡了。

    何廚娘滿臉堆笑,俯身問他:“小哥這是渴成什么樣了?這一路顛簸,你跟爺可都累壞了吧?婆子我先去給爺煮碗醒酒的,再治幾樣rou菜兩個素碟,你看可合適嗎?”

    福喜瞟了眼廚房,“何大娘,怎么冷鍋冷灶的,熱湯都沒備著?”

    趙晉走多久,何廚娘就消極怠工了多久,被福喜一問,立即有點慌,未及說什么,福喜又道:“墻邊那些罐子里都是什么?”

    何廚娘眉頭松了,笑嘻嘻道:“哎喲,我都不好意思說。這是那陳姑娘要給娘家送的醬菜,她娘家大兄開了個破館子,約莫生意不好,還得妹子接濟(jì),說來說去,還不都使?fàn)數(shù)腻X?”

    福喜蹙了蹙眉,沒說話。他知道何廚娘這個人一向嘴不大好,倒沒想到她連主子都敢編排。

    福喜抹了嘴,站起身來,“爺也累壞了,一路乘車騎馬,山上河里顛簸,沒等歇下就被郭二爺他們在城外接著去明月樓喝酒,這會子估計胃里難受得緊呢,你抓緊做個湯,簡單弄點吃的,先給爺溫溫肚子再說?!?/br>
    屋中燈火昏暗,趙晉用了茶,喉腔里熱辣的酒意熨平了不少。

    柔兒奉過茶后,就一直小心地在旁邊立著。他不叫坐,也不瞧她,等到她煎熬的不得了了,他才施舍般開了口,“還不過來?”

    柔兒心一緊,臉蛋騰地紅了一片。

    原本很熟練的動作,在久別后變得不那么自在。

    她朝前邁了幾步,停在他一臂之外,眸子里倒映著燭臺上那抹火點,瞧來水靈靈光亮亮的。

    趙晉板著的臉更沉了幾分。

    這一路上京,因帶著女人不便,連個侍婢通房也沒跟著。入京后雖也應(yīng)酬,但要時時警醒著,防備別有用心之人混到身邊刺探,他每日歇在北京的趙宅里,身邊就一個福喜伺候,這幾個月格外孤苦。本是為著興師問罪前來,欲要譏諷這不知天高地厚之人一番。

    怎奈待瞧見她罩紗裹著的素裳純美無暇,再撞進(jìn)她那雙慌亂又緊張羞澀的眼睛,他一直繃著怒氣的心神,好像被只看不見的小刷子搔了一下,登時四肢百骸都難受起來。說不出的難受。

    趙晉把她手臂攥住,扯到近前來。

    柔兒抿著唇,不敢發(fā)出聲,他淺淺啄了下她的臉,柔兒喉嚨發(fā)緊,忐忑得連呼吸都屏住了。

    像是早就知道她傷在哪兒,指尖在傷口輕輕劃了下。

    傷勢不嚴(yán)重,只是還有點紅腫,抹了藥,湊近能嗅見一點苦洌的藥香。

    面前的人僵硬的厲害,她身子緊縮,像害怕又有點抗拒。

    趙晉嗤笑:“膽子哪兒去了?不是都敢違逆爺,私自跑到外頭去?不是還敢跟人說,爺多看重你,多疼你了么?”

    柔兒聞言,身子更僵硬了,她勉強(qiáng)稍轉(zhuǎn)過身,百般糾結(jié),小心揪住他衣帶,“爺我、我錯了,您別生氣,行嗎?我娘出事,我、我實在擔(dān)心,我再也不敢了?!?/br>
    趙晉哼了聲,除此外,最不能饒恕的,不是她跟她那青梅竹馬不清不楚?她倒乖覺,這么個大錯處,竟然提都不提呢。

    柔兒貼近他,小心倚著他的腿,“爺,您什么時候回的?我、我還以為……”

    “以為?以為爺不回來了,好讓你自由自在跟野漢子私會?”

    他在路上奔波,沒什么胃口,一到城外就被來接他的郭子勝等人拉到了明月樓,喝了好幾壺酒,胃里熱辣的難受,人還有點暈,感覺還在車上搖晃似的。

    柔兒試探著解釋:“爺,我沒有?!?/br>
    趙晉擺手打斷她,將她推開些,道:“行了,沒工夫聽你狡辯,你邊上候著,爺這會子什么都不想聽?!?/br>
    他找個引枕,靠上去就閉上眼。瞧這架勢,是真不準(zhǔn)備理她,要晾著她了。

    柔兒不敢說話打擾他,只得閉了嘴。片刻見他蹙眉闔眼,很快就陷入睡眠。

    屋里有些發(fā)悶,不知是熱的緣故,還是因為他在,柔兒額上直冒汗,適才緊張的心神一松,人也垮下來。

    她在炕前站了會兒,稍稍醒過神來,就拾起適才金鳳拿過的那把扇子。自個兒扇得額發(fā)直飄,余光瞥見趙晉,心里計較了一番,挪步過去,在他身邊炕沿上坐了,扇子輕搖,替他也驅(qū)驅(qū)火氣。

    趙晉這一眠就是一個多時辰,不知有多久不曾安睡過,著實疲倦得緊。

    睜眼就見一室暖橙,光色昏暗。衣帶扣得有點緊,保持偏臥的姿勢久了,左臂也有些僵硬。

    他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一扭頭,見柔兒坐在他身邊,手里捏了把扇子,有點小心又有點討好地瞧著他。

    趙晉張了張嘴,喉嚨里干澀嘶啞。柔兒忙扭身去拿了杯盞來,茶水溫?zé)幔扇肟凇?/br>
    他抿了清茶,不想起身,還靠在引枕上。

    桌上擺了幾樣點心,幾個小菜,那魚那rou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