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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時他還給韓封淋了頭冷水,此時能感覺到自己的體溫正隨著時間的流逝直線攀升。“韓封,你要面子還是要一條命?”路卡的聲音好似從很遠(yuǎn)很遠(yuǎn)傳來,韓育陵側(cè)頭看時,看見重疊的人影,他知道自己要失去意識,就舉起左手往虎口咬。很多天之后,韓育陵才知道那時把他雙手制住,阻止他自殘?zhí)嵘竦娜耸琼n封。因為暈倒之后,直到他再一次和韓封能正常對話,是在很多天之后。屁股給抽破了,血rou和內(nèi)褲布料黏著在一起,外褲亦是緊得沒辦法輕易脫下,韓育陵暈乎乎時聽見剪刀剪布的聲音。讓那該死的內(nèi)褲和傷口的皮rou分開來的過程生生把韓育陵從昏迷中痛醒。那夜韓育陵發(fā)噩夢,夢中他不斷向韓封求饒,他夢到韓封把他手腳砍斷,夢到韓封把他的軀體放進(jìn)一個挖好的深坑,坑里很潮濕,有刺鼻的臭味,他睜不開眼,只聽見有人不停在耳邊尖叫。簽名!你會不會簽名?突然一陣爆炸般的巨響,他在夢中睜開眼,又看見韓封。他嚇醒過來,接著就痛得再也睡不著。這夢持續(xù)了很多天,情節(jié)不同但都類似,就是韓封在折磨他,卻還是韓封把他從痛苦的夢境中嚇醒。傷口因細(xì)菌感染而惡化,復(fù)原得非常慢,且高燒難退,自然就食不下咽,麻煩的后遺癥接踵而來湊熱鬧。胃痛、頸椎酸痛、手腳麻痹、等等等。起初幾天,四位干爹都有出現(xiàn),但從沒有四人一起出現(xiàn)。韓封總只一個人來。罰成這程度,韓育陵沒法不怕,他連夢里都擺脫不了對韓封的恐懼,一知道韓封在房間,他就拼了命要爬起來,韓封阻止他,他就只好額頭貼著床,不敢直視韓封,并不停地承認(rèn)自己錯、求韓封原諒、答應(yīng)再也不敢有下次,發(fā)誓以后對韓封言聽計從。韓封都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執(zhí)行換藥和清洗的工作,有一天終于說了,竟是句意義不明的陳訴。“我傷了你。”韓封說得很冷靜??身n育陵后來在夢里夢見韓封痛哭流涕說著同一句話,弄得他很混亂,因為他沒敢看韓封,不知道韓封是用什么表情在對自己說話。然后韓封消失了。韓育陵告訴自己韓封只是沒來看他,他不敢問,也沒人跟他說。他隱約察覺到干爹們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在為自己爭吵。因為他看不見任何一位干爹對自己笑,連個裝出來的僵硬的笑都淺得讓他懷疑是自己的錯覺。傷后他停食一星期,靠輸液活著。不是不肯吃,他很努力吃了,尤其是韓封負(fù)責(zé)來喂的時候,但身體的不適造成反胃,他吃得越努力就越糟,韓封第一次來喂他,他就吐在韓封身上,韓封掉頭便走,他嚇得,把吐出來的東西嘗試再吞入肚里。當(dāng)然,沒有成功。韓育陵心想這應(yīng)該是韓封說傷了自己的原因,也是再也不出現(xiàn)的原因……之一吧?韓封看不得自己像個殘廢的樣子。一星期后經(jīng)醫(yī)生建議開始輸營養(yǎng)液,和喂食少量流質(zhì)食物。韓育陵靠意志逼自己不吐出任何東西,忍不住涌到了喉嚨的濃稠液體,他緊緊捂住嘴巴,一點(diǎn)一點(diǎn)吞咽回去。一個月后,胃才終于肯安分地接受固體食物。韓育陵整整一個月寸步?jīng)]離房間。當(dāng)路卡扶他到陽臺曬太陽,他環(huán)視屋里四周,找不到任何韓封的居住痕跡。才終于提心吊膽問:“封……封……”他驚訝自己竟然對這個名字怕得說不出口。路卡說,韓封會回來,沒說什么時候,也沒說為什么走。但這答復(fù)就夠了,不管是離開多久,韓育陵相信韓封一定會再回到能夠保護(hù)自己的范圍里。因為韓封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不聽韓封的話,韓封就會像這次一樣再動手打自己。韓封對自己說過很多話。其一是體重不能低于五十五公斤。養(yǎng)傷的第二個月,韓育陵餐餐不讓餐盤有剩余,他天天秤體重,他要在韓封回來之前恢復(fù)成一個正常的人。韓育陵更怕韓封了。他曾以為韓封是他身邊的大樹,他誤解了。韓封是韓育陵的緊箍咒,韓封不是善良又慈悲的唐僧,也不是個象征性存在的金箍。韓封再也不會哄他,只會打他、罰他、給他身理上痛苦,他豈能不緊張。極端的痛,是韓育陵能記得最深刻的領(lǐng)悟。作者有話要說:☆、第18章四小時抄不完一百遍的,韓育陵又不是神仙。葉雅琪也不是,他沒有能力代韓育陵受罰。葉雅琪好奇問過韓育陵,韓封以前混黑社會有沒有殺過人全家?韓育陵笑他看太多黑幫電影。可葉雅琪認(rèn)定自己在韓封眼里看見了殺氣,不是開玩笑的殺氣,但這殺氣針對的居然是韓封捧在心里疼的干兒子,葉雅琪覺得是有惡質(zhì)的神仙在拿這屋檐下的人開玩笑。沒有人靠近緊閉的房門,即便葉雅琪確定自己沒有聽到房門反鎖的聲音。留在客廳里的三個男人的無動于衷,葉雅琪理解為是給自己最有力的警告。韓封會言出必行。如果韓封是發(fā)怒的神,無能的人大概就只能夠跪地懇求。韓育陵哭叫不止,語無倫次,他一定很痛,也很怕,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鞭打的聲音卻不曾減弱,而是加劇。突然韓育陵沒聲了。葉雅琪回頭看身后三人,夏穆面如土色,手在發(fā)抖,路卡和蘆紹宗瞪著彼此,葉雅琪不理解他們眼里的兇悍之氣是針對誰?蘆紹宗走過來了,路卡攔他,兩個人扭打起來。要不是房門沒多久就打開,葉雅琪已經(jīng)報警了。韓育陵左臉已淤青腫脹,嘴唇也破了,滿嘴猩紅十分嚇人。他衣衫不整,上半身一眼看去不似有傷,看來挨打的照舊是屁股,可褲子穿得好好的,偏偏又是深黑色的西褲,很難看出傷勢如何。葉雅琪知道韓育陵膝蓋的狀況,韓育陵說是小時候打籃球傷的,沒有看過醫(yī)生,便一直惡化。這解釋一定不是全部的事實(shí),葉雅琪無從證實(shí),但他很肯定韓封等人都很在乎韓育陵這個舊傷,如同在乎韓育陵的胃病一樣。要罰韓育陵跪在地上到天亮,韓封是不是瘋了?更瘋狂的是韓育陵都不反抗,不求情,若是一個有尊嚴(yán)的正常的人,現(xiàn)在沖出門去還怕給綁回來?這是個文明社會,這里是高級住宅區(qū),管理員每小時都巡邏。葉雅琪心想也許自己一直錯看了韓封。韓育陵無端端為什么會認(rèn)識一個黑道老大?一個黑道老大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