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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呵呵……真想不到,你是那么喜歡哦?”葉雅琪單手撐著下巴,笑嘻嘻地瞅著韓育陵。韓育陵突發(fā)現葉雅琪的手機放在桌上,手機銀幕的畫面居然是自己盯著小金虎發(fā)呆的蠢樣子!這什么時候給拍的呀?手法比狗崽還高明!“做什么偷拍我?”韓育陵又羞又喜。“你不也老是偷拍我?”葉雅琪揚揚下巴,然后站起身,走到韓育陵身后,小心翼翼地把盒子里的東西拿出來。“這是香臺,有名字的,叫上山虎香臺。”葉雅琪把香臺擺在餐桌正中間,而后不知怎地手中變出一根香,他把香插進老虎嘴部的小孔。“香臺啊……”韓育陵看著自老虎的嘴巴斜斜向山坡盡頭指著的香,他還是第一次擁有這樣的物品。焚香計時,那對忙碌的現代人來說可是個風雅之事。飄散的輕煙就是給視覺化了的時間,眼看著它以無法給捕捉的形態(tài)流逝消散,只遺留下香灰,可以想象,當這只上山虎嘴里的香枝燃盡,香臺上就會留下由上至下的痕跡,宛如老虎上山,又或者老虎下山的足跡。像人生的縮影。把生命燃盡了,定會留下痕跡,讓后人追憶。“老媽真是有先見之明,送對東西了?!比~雅琪說著就走去書房,韓育陵不知他又要搞什么把戲,索性坐著等,一邊把手機拿出來,給這份他是怎么樣也舍不得還給贈物者的禮物留影。不久,葉雅琪回來了,他忙碌地在桌上布置,在韓育陵跟前擺著本小楷習字簿,旁邊則放一支小楷筆,他自己的座位也擺上同樣的東西,最后才把一罐墨水擺在桌邊,那距離他們兩人都能伸手夠得著。習字簿、毛筆,和墨水都是之前瑀峰來度假時留下的,他的假期作業(yè)包括大中小楷,他寫的像鬼畫符,韓育陵看不過眼,親自坐一旁監(jiān)督他重新寫過。“干什么?”韓育陵瞪著葉雅琪,希望葉雅琪快些解釋他這布置的用意。“抄經。”葉雅琪端坐下來。“哈?”韓育陵以為自己聽錯,“你剛不是炒面了嗎?”葉雅琪像沒聽到吐嘈,自顧自地說:“焚香,能讓腳步慢下來,抄經,能沉淀思緒?!闭f完,他就掏出打火機點香。“就一炷香,能抄多少就抄多少,重點是讓心沉靜下來,不是抄的字數?!?/br>“讓心沉靜下來……是要我剃度嗎?”韓育陵剛剛還很漂亮的心情正骨碌碌滾下谷底,冷眼瞅著在研究握筆姿勢的葉雅琪。他已沒心情去品位香灰落在香臺的意境。葉雅琪陡然看向韓育陵,他語氣仍然溫和,可眼神開始嚴厲起來。“你脾氣越來越躁,不是好事,你這樣動不動就吵、摔門、冷戰(zhàn),我要是封哥也會沉不住氣?!?/br>“我……”葉雅琪把韓育陵剛開的腔打斷:“路哥說你不只昨晚上挨打,前晚上你就和封哥鬧了,你就那么不記得教訓?今晚封哥回來,你要是還不改改態(tài)度,沒準又會挨打,你那屁股還受得了?”是受不了啊,“你不是說會幫我?”“你根本沒理解我的話?。课沂遣粫湍愀L輩吵架的,那,廢話別說了,今天就抄,我用手機下載了,我傳給你?!?/br>“不用?!?/br>“陵,你答應了會按我的方法說服封哥?!?/br>“我不覺得這方法有用,浪費時間!”“不準起來!”葉雅琪這么吼,韓育陵不由得就止住起身的動作。“方法得試了才知道有沒有用,我們交往到現在你答應過我多少事情是沒做到的?以前那些我不在意,就這件,你得遵守諾言,否則,我就不管你了,你聽好,我真的,不、管、你?!比~雅琪兩眼發(fā)光,像一對火眼金睛。韓育陵明白葉雅琪的意思,他也體驗過了,葉雅琪對自己冷冷淡淡,那和屁股給抽爛一樣難受,還更難受些……韓育陵把撐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擺回桌上,他低著頭,但能感覺到葉雅琪正在逼視自己。“不用傳給我,我會背?!表n育陵低聲囁嚅,不甘不愿地拿起毛筆,翻開習字簿。“一千多字的你會背?”葉雅琪卸下了嚴肅的語氣,但韓育陵不敢隨便再撒嬌,他體認到男朋友已經一夜變異,從猴子變老虎了……“我以前常抄,久了就會背,里面已經是最短了的。”韓育陵從小練書法,各種佛家儒家的經文都抄過,平時練習的不會一字不漏抄完,都是書法老師摘幾個章節(jié)給他抄,但老師走了之后,他就得應另一個人的要求抄完整的經文,抄得……韓育陵晃晃腦袋,不去仔細回憶痛苦的事情。認真想想,抄經文是好事,韓育陵也希望兒子偶爾抄一抄,可兒子很不象話,都念高中了,連也不會背。“真厲害,我得向你學?!比~雅琪探出手掌,輕輕撫摸韓育陵臉頰。韓育陵閉上眼睛享受這一刻的溫柔,像挨了耳光給揉,很舒服的安慰。“那開始吧,香都快燒一半了?!比~雅琪收回手,轉開墨水瓶的蓋子,率先拿筆往瓶子里蘸墨。韓育陵的視線追著葉雅琪的手,眷戀不已。葉雅琪下筆,握筆的姿勢正確,但太用力,第一劃就填滿了一個格子。“啊……真難……”葉雅琪放棄第一格,從第二格繼續(xù)寫,這次順利寫成了一個字,他停了停才接著寫。看著不擅書法的男朋友這般認真,韓育陵心里過意不去,盡管依然萬般不愿,他還是拿起了筆,蘸墨,書寫。字寫得怎樣,韓育陵不在乎,他也說不出自己寫的字好不好,打小練了那么久,下筆就是這個樣了,他也寫不出別的樣子。喜歡寫字嗎?是不討厭,書房玻璃柜里還擺著干爹以前送的貴重文房四寶,就是因為知道他懂得欣賞書法才送的禮物。那時工作太忙碌,和干爹難有機會相聚,知干爹喜歡自己的字,便一有空就提筆寫信給干爹,說說日?,嵤?,最后一次寫已經是兩年多前的事。香燒到了一半,韓育陵已經寫完圣治章,他確定自己能在一炷香內寫完。他偷看葉雅琪,只寫到了諸侯章,有全文的十分之一吧?韓育陵放下筆伸懶腰,葉雅琪看了他一眼,輕聲說累了就歇會兒。韓育陵摸摸鼻子,打消了偷懶的念頭,覺得丟下男朋友一個人傻傻地抄經很壞,畢竟男朋友這樣做全是為了讓自己修身養(yǎng)性,心平氣和和干爹談判。不,是談話。屁股的鈍痛在加劇,坐墊坐久了就給壓扁,屁股早就已經貼著椅面了,葉雅琪知不知道呢?自己現在很不舒服,怎么心平氣和?手機聲響。韓育陵望望手機的方向,再看看葉雅琪,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