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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喊他。 不作刻意的閃躲疏離,不讓任何人陷于尷尬中。 可他聽得出來,同樣一個稱呼,改變的,只是她喊出這個稱呼的心意。 楚緒寧喉頭輕滾,聲音暗啞:“聽說,婚事已經(jīng)定了?!?/br> 明黛笑了笑,輕輕點頭。 楚緒寧眼眶泛紅,剩下的一只左手緊緊拽著褥子:“黛娘,從你出意外起,我便一直在想一件事?!?/br> 他抬眼望向明黛,眼神里融著幾分莫名的希冀:“當(dāng)日,我與你提起親事時,你是愿意的。如果,我從來沒有犯渾推開你,我依照諾言向你提親,今日這些,都不會發(fā)生,對不對?” 明黛眼神輕動,正欲開口,楚緒寧豎手制止:“先、先聽我說完?!?/br> “黛娘,我后悔了。從很早以前,我就后悔了?!?/br> “我一直沒有機會對你說,即便當(dāng)年我見到的是媚娘,但這些年來,與我來往的是你,讓我心動喜歡的也是你,” “對你說出那些不好的話時,我的確是想岔了,可是很快我就想明白了?!?/br> 楚緒寧死死咬牙,忍住眼淚,字字含痛:“可老天,終究沒有給我后悔的機會?!?/br> 從他推開她的那一刻起,就是永永遠(yuǎn)遠(yuǎn)的失去。 失去明黛那一刻起,他也陷入了那一瞬間的夢魘里,始終走不出來。 “我說這些,并沒有期盼自己能挽回什么,我只是覺得,你曾那樣真心的對待過我,我必須對你……有個交代?!?/br> “緒寧哥哥。”明黛緩緩開口。 她眼底藏了些情緒,最終還是歸于平靜。 “其實有件事,我也瞞了你許久?!?/br> 明黛看著楚緒寧,淺淺一笑:“我與媚娘自小親近,對她從不吝嗇,依稀記得,那日她想吃核桃,又覺得自己砸的更有趣,便隨手拿了我置于案頭的半塊石硯?!?/br> 明黛說的云淡風(fēng)輕,楚緒寧卻如遭雷擊。 他定定的看著明黛,好像在經(jīng)歷一場荒誕的夢境,不愿相信這是真的。 明黛又道:“緒寧哥哥或許不知,其實我小時候,比黛娘要更頑皮。” “那年,我失誤摔壞了師父的石硯,被你抓了個現(xiàn)。我至今記得,當(dāng)日緒寧哥哥是如何替我向師父坦白,為我擔(dān)下一半責(zé)任?!?/br> “后來,石硯一分為二,你我各執(zhí)一塊,你說,將它收著,才會記得教訓(xùn)?!?/br> 楚緒寧猛地一震,淚眼通紅:“你……你……” 明黛笑笑:“正如緒寧哥哥說的那樣,那只是幼時一場相遇,對我來說,更重要的,是那之后的相處?!?/br> 楚緒寧是家中幼子,不似長子那般擔(dān)著重大責(zé)任。 所以,楚家只希望他能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循規(guī)蹈矩過完一生即可。 他不曾擔(dān)負(fù)什么壓力,加上楚家亦家教嚴(yán)格,他這些年來活得簡單純粹,不曾對明黛有任何要求,只是陪她登山作畫談天說地,這樣就很高興。 在明黛為數(shù)不多的相識里,與他的相處,竟也算得上是自在。 楚緒寧猛一傾身,單臂抵著床沿,猩紅的雙目死死地盯著她:“為什么……” 他沒有認(rèn)錯,是他弄錯了。為什么她不解釋?為什么那個時候她要任由他認(rèn)錯??? “為什么你不澄清?為什么你什么都不說??!”楚緒寧竭力嘶吼,聲淚俱下。 屋外傳來些動靜,應(yīng)是聽到了楚緒寧的聲音,唯恐里面出事。 面對楚緒寧的激動情緒,明黛顯得+分平靜。 當(dāng)時那樣的情況,真的像是老天爺跟她開的一個玩笑。 母親年少時曾與家中鬧僵,又在自己做了母親之后,感懷雙親不易,意欲冰釋前嫌。 而連接母親與外祖家的,就是她與明媚。 明媚長大后,越發(fā)不喜外祖家。 她不愿母親失落難過,只能獨自扮演這道橋梁,為母親與外祖父母傳話捎禮。 直到那一日,外祖母拉著她,說到了選太子妃的事情。 明黛下意識想拒絕,外祖母卻向前一步告訴她——她母親年輕時便是個不得管束的,她可不能像母親那樣。 因這一句話,明黛便不敢同母親提了。 母親與外祖家的裂隙是從忤逆開始。 若她同母親說,讓母親來做主,無異于是讓母親在多年之后,為自己的女兒再忤逆母家一次。 她明明……那樣想與外祖父母修好。 雖不打算告訴母親,但明黛沒想過就此認(rèn)命順從。 她將希望寄托在了楚緒寧身上。 一直以來,他們的相處發(fā)乎情止乎禮,明黛與他相處時,也是輕松愉悅居多,對比成為太子妃,在無盡的深宮中蹉跎歲月,嫁給楚緒寧,忽然也成了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于是,她難得大膽的將情緒表露的更明顯些——含情脈脈,隱含期待。 他果然懂了,也跟著大膽了一次,主動提了求親的事。 那時,明黛心悅之余,也隱含愧疚。 若無太子妃一事,她未必會主動這樣做。 情意是有的,只是還沒到情不自禁想要更進一步的地步。 于是,明黛索性拿出了愛慕一個男子該有的樣子。 倘若他們真的會成為夫妻,她理應(yīng)傾心相待。 那段日子,連明媚都覺得她不對。 好似忽然間就成了個陷入情愛的小姑娘。 然而,明黛的念想終究落了空。 在外祖家向她透露了爭選太子妃的事情后,皇后也要見她。 明黛與長孫皇后這位姨母并不算親近,也很少聽到母親談及這位姨母。 她只當(dāng)是尋常入宮覲見,卻不想,這是噩夢的開始。 長孫皇后漾著詭異的笑,用話家常的語氣告訴她,先太子曾多么喜歡她。 那只冰涼的手死死地拽著她,一如身在地獄,也要將她一并拽下去。 【你本該嫁給岱兒的,你本該是岱兒的太子妃!】【黛娘,看在岱兒那樣喜歡你的份兒上,你一定要成為太子妃。然后,為他報仇!】在明黛眼里,皇后雍容而高貴。 可當(dāng)她近乎瘋狂的對她說出那些話時,明黛大驚之下,只能落荒而逃。 那一日,她渾身發(fā)冷,只希望宮中發(fā)生的事只是一場夢。 也是那一日,因她臨時被傳召進宮,楚緒寧登門來送畫,她不在府上。 那時,長孫蕙已看出他們之間有些貓膩,便留了人好生招待。 他親自將畫送到明黛的書房后,本想離開,卻被半道殺出來的明媚攔住。 明媚覺得明黛太不對勁,又不好直接問明黛,便旁敲側(cè)擊從楚緒寧下手,趁明黛回府前,借請教畫技為名將他截走。 然后,楚緒寧在明媚的書房,看到了那塊她從明黛書房拿走的半塊石硯。 明黛回府時,楚緒寧已經(jīng)走了。 隔日,關(guān)于將明黛內(nèi)定為太子妃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