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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礙于傷勢,他的動作很輕緩,明黛順著他的力道入他懷中。 她側(cè)耳貼著他胸膛,男人的每個字音都在胸腔震動,震耳欲聾。 “你什么時候能用心聽記我說的話?” 他并未糾纏名字一事,語調(diào)慵懶且愉悅。 明黛靜候下文。 他在她鬢間耳畔摩挲輕嗅,“我說過,任何時候,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反悔。” “唯獨(dú)我,你不能隨便丟棄?!?/br> 男人低聲笑著,載滿得意。 “不過,你現(xiàn)在根本離不得我,還能怎么辦呢,只能陪著你了?!?/br> 明黛貼在他懷中,順著他的話回憶,自心底泛起一股詫異。 那時他們剛剛同床時,她婉拒了他。 他并未強(qiáng)迫,只是按著她說了這番話。 她可以反悔,任何事情,隨時隨地。 除了與他的事。 那時,她心緒紊亂,只當(dāng)做是他在索要承諾,卻并未對前一句話深想。 直至今日,他舊事從提,明黛才發(fā)現(xiàn),早在很久以前,秦晁已經(jīng)替她看到了結(jié)局。 他早就知道她逃不開的,她真正想做的事情,無論經(jīng)歷多久,總會去做。 所以翠娘說,他是為她去救的人。 讓她相信所有人都走得出來,讓她相信過去的恐懼只會隨著新的際遇失去恐嚇力。 讓她不再猶豫,果斷下定決心,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她從他建起的避風(fēng)港走出來,不再依賴他,卻也沒有拋棄他。 她會帶著他一起,并肩同行。 像翠娘說的那樣,誰也不該一直依附誰。 明黛笑起來,輕輕環(huán)住他的腰,在他懷中輕輕一蹭:“是啊,離不得了?!?/br> 若此刻燈光亮起,明黛便可瞧見,男人在短暫的怔愣后,露出了極好看的笑。 秦晁低頭,親親她的發(fā)頂,低聲問:“是哪個‘明’,哪個‘黛’?” 明黛軟在他懷中,輕輕搖頭。 她只記得有人這樣喊她,但并未見過到底是那兩個字。 秦晁想到了她的錢袋,也想到了那枚勾玉。 他替她弄假戶籍時,取得便是那個‘月’字。 莫非,是日月“明”? 秦晁又問起別的,他想知道她想起多少。 明黛仔細(xì)回憶一番,全部說給他聽。 可是那些沒頭沒尾的片段和畫面,讓秦晁也很是不解。 直到明黛說到了穿著嫁衣的事。 男人氣息驟沉,手臂用了力氣,惡狠狠問:“你要嫁給誰?” 明黛微驚,覺得他反應(yīng)有些大。 她探手去摸他的臉,是一個安撫的姿勢:“我沒有嫁……” 只是夢到穿著嫁衣,發(fā)足狂奔。 夢中的她只想逃開。她甚至懷疑,自己是逃婚時出的意外。 秦晁心里不舒服極了。 但感受到她的安撫,他又不能表現(xiàn)得太明顯。 平復(fù)心情后,他撇開嫁衣一事,緊著別的零碎細(xì)問。 這一夜,他們并未做那事,卻以更親密的姿態(tài)依偎,絮絮低語。 直到懷中的人沉沉睡去,秦晁依舊清醒。 他莫名有些失眠。 早在她茫然投入他懷中時,他就想過會有這一天。 因為那時,她只是在逃避。 可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沒有了斷的事,都是牽絆與遺憾。 她注定逃不開這些,也的確一直受其困擾,噩夢連連。 以至于在翠娘的事情上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 當(dāng)初他想留下她時,尚且無法對她使出任何下作手段。 所以,他也不能看著她壓抑著那些遺憾和牽絆,自欺欺人繼續(xù)這樣下去。 然而,明明都在意料之中,甚至在她這里得到了想要的,秦晁心里卻并不安定。 他擁著懷中的人,想到了送走翠娘時問過的那個問題。 嫁入趙家的時候,她就知道趙母不喜歡她,知道前路困難重重。 可她還是嫁了。 再沒有看回到結(jié)局前,人總是更偏向自己心中所愿。 為了得到想要的,堅信人定勝天,無難不破。 可真正走到那一天,才發(fā)現(xiàn)掙不到的永遠(yuǎn)掙不到。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jī)會,她還會選這條路嗎? 她后悔嗎? 當(dāng)時,他只是隨口一問,也不知自己為何會那樣問。 至于翠娘的通篇大論,他都沒怎么在意。 而他的隨口一問,卻于此刻出現(xiàn)在腦海中,纏繞著思緒。 如果她的親人還在世,她的確是出身大戶人家,他們會不會遇到同樣的事? 換他處在翠娘的位置,已有前車之鑒,又該如何? 秦晁知道,他不可能放手的。 正如當(dāng)日趙家起火,若他沒有抓住,真讓她沖進(jìn)去。 那結(jié)果,無非是沖入火場的人會多一個。 他死也會跟著她。 可若最后,他撐得下來,遍體鱗傷的卻是她,那該怎么辦? 秦晁忽然陷入困頓之中。 就在他沉浸于夜色中,思緒越發(fā)魔怔時,懷中的人動了一下。 秦晁這才發(fā)現(xiàn),他將她抱的太緊了,她不舒服,動身掙扎。 秦晁松開些,自嘲的笑起來。 所以說,他最討厭晚上,最討厭漆黑一片。 這種時候,最容易胡思亂想。 一切尚未明了,他在擔(dān)心什么? 最重要的是,就她的記憶來看,她興許還處在危險之中。 他應(yīng)該想的,是如何將他護(hù)的穩(wěn)妥。 …… 陵州。 明程已經(jīng)盯了景家很久。 當(dāng)中,除了景楓曾經(jīng)離家東行,行蹤顯得有些詭異,整個景家的山莊沒有任何異常。 景珖身為家主,一直坐鎮(zhèn)陵州,適逢年節(jié),往來拜謁的商戶無數(shù)。 景家山莊占地極大,又是居于這青山綠水間,有客遠(yuǎn)道而來,往往會直接小住。 所以,山莊的宴席從年前一直擺到上元節(jié),日日熱鬧,夜如白晝。 明程曾試圖找人混入景家山莊,但即便混進(jìn)去,也根本進(jìn)不去內(nèi)院。 據(jù)說,景珖的母親出身官宦之家,是因家道中落,才嫁給景珖的父親。 這個柔弱的官家女眷,不僅生下了如今的掌家,還將整個景家打理的井井有條。 明程不能無限度的耗,趁景家忙于年節(jié),他安排人手輪番盯梢,趕著回了一趟江州。 沒想剛到江州,已經(jīng)回到長安的明靖發(fā)了信件過來。 明程一看信,頓時不好了。 明靖到底還是把實情告訴了明玄,明玄已知長孫蕙的懷疑。 信中提到,一旦有明黛和明媚的消息,切不可立刻聲張,必須低調(diào)隱藏。 同時,一定要派遣足夠信任的人尋找她們的下落。 之前,明程只是聽了嫂嫂長孫蕙的推測,如今看了明玄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