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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妻子是被幾塊碎銀障了眼。 那種地方出來的,都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洗個衣裳都大手大腳給錢找人替,哪里能過好日子。 可秦家的日子就是越過越好,還搬到了縣城。 此刻再看這位江娘子,趙金只覺得她溫柔賢惠,熱心善良,心中不免生出愧疚。 “娘子恩情,趙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等家中添了丁,一定請晁哥兒和娘子來吃酒!” 這句謝,倒是真心實(shí)意。 …… 得了明黛應(yīng)承,趙金趕忙回了,他不放心翠娘一個人在家。 秦晁原本不待見趙金,聞言又松了松神情。 懂得疼愛妻子,這人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然而,目光落回明黛身上,秦少爺又垮起臉:“人都走了,笑給誰看呢?” 明黛被說的愣了一下。 原本她有些擔(dān)心翠娘,畢竟裁縫鋪里她顯得很疲憊,可見趙金這般關(guān)懷,又放心不少。 笑也是為這個笑。 他這么一說,像是她對趙金有什么似的。 蠻不講理的酸。 明黛收了笑,迎著他的目光懟回去:“我怎么聽說,晁爺從前沒少同村里的姑娘調(diào)笑嬉鬧?” “我胡思亂想的同你說什么酸話了嗎?” 秦晁冷不防她忽然舊事重提,一陣錯愕后,又笑起來。 “都還沒你時的事你也要提,這還不算胡思亂想,這還不酸?” 明黛心頭一跳,反應(yīng)過來。 對啊,她為何要拿這事與他辯? 而且,她是知道他為何那般的。 口頭說不是,反倒更像是在意這事才專程提出來。 “我……” “你什么?”秦晁緊追不放,微挑的眉蓄滿得意。 明黛別開目光,“我飯后想去看看翠娘?!?/br> 秦晁看了她片刻,輕輕垂眼,藏起心中期待。 “去吧?!?/br> …… 飯后,秦晁親自把明黛送去趙金家中。 趙金正在院中晾衣裳。 這方院子,別說和秦晁他們現(xiàn)在住的,就是和胡、孟之前住的那間都沒法比。 很小很舊。 還是他們賃的。 翠娘聽到聲音,扶著肚子出來迎:“月娘,你怎么來了。” 趙金給他們提了一籮筐雞蛋,秦晁提來兩條活魚。 夫妻二人受寵若驚,連忙要招待他們。 秦晁直接拒了,“我送娘子來同翠娘說說話,稍后再來接她。” 說完就走了。 明黛察覺翠娘有些緊張,不斷看趙金。 秦晁剛走,翠娘就將她帶進(jìn)屋說話,沒讓趙金招待。 這屋里也比那邊小很多,只夠他們夫妻二人住。 明黛讓翠娘別忙活,自己拖了張矮板凳坐下。 她沖翠娘淺笑,刻意壓低聲音:“看來,不是我要找你說話,是你有話對我說?!?/br> 翠娘一愣,越發(fā)緊張起來。 她將針線簍子往床底下藏了藏,小聲道:“月娘,裁縫鋪的事,你可不可以別告訴金哥兒?!?/br> 明黛久久沒說話。 翠娘從嫁到趙家,就一直不被婆婆喜歡。 她甚至懷疑,這小夫妻搬到縣城里住,就是因?yàn)橼w母在村中那翻大鬧。 翠娘懷著身孕,總這樣鬧,怕是對還在不好。 明黛笑了笑,看著翠娘的肚子,不答反問:“幾個月大了?” 翠娘怔了一下,旋即從她眼神中看懂態(tài)度,感激之余,又覺熨帖。 村里最多長舌婦,一點(diǎn)事,恨不得刨根問底。 可她不同。與這位江娘子相處,很舒服。 她掌著明黛的手落在肚子上,笑著答:“七個月余二十一天。” 明黛第一次摸大肚子,怕得不得了,唯恐弄疼她。 忽然,肚子里的孩子往肚皮上踹了一腳,明黛輕呼著縮回手。 翠娘笑起來,“這是孩子在同江娘子打招呼呢?!?/br> 明黛高興的笑:“可真是個活潑的孩子。你養(yǎng)的很好。” 翠娘笑意淡了些,“是啊,我就是要將他養(yǎng)好,虧什么都不能虧了他?!?/br> 明黛聽出些不同尋常,但見翠娘無心深談,也只當(dāng)未聞。 翠娘又笑起來:“現(xiàn)在村里都在說你家的事,好在,你們也算熬過來了?!?/br> 她語氣里含著艷羨:“在城里有這樣好的宅子,村里的屋子也翻修了?!?/br> “往后賃出去也好,自己住也好,都自在無憂。” 明黛怔?。骸胺??” 翠娘:“你、你不知道?” 明黛搖頭。 搬到縣城后,她也沒在意村里的屋子。 翠娘有些赧然:“怕、怕不是晁哥兒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叫我說漏了嘴吧?” 秦晁當(dāng)真不聲不響翻修了村里的屋子。 阿公那間屋子,是他住慣了的,秦晁并不是盲目盡孝,他也考慮到阿公會在縣城住不慣。 將那房子翻修,即便阿公想回去,也能住的更舒服。 至于他那兩間房子,是他母親留下的。 它曾被一次次涂污,又被他一次次刷新,上面還有一副她作的畫。 可惜最后也被涂污。 秦晁來接人時,明黛問起了房子的事。 秦晁一愣:“你們怎么聊到這個?” 他并未有意瞞著,知道了就知道了。 明黛看著男人挺拔的身影,笑了起來:“想聊就聊了?!?/br> 秦晁斜睨她一眼,抄手踱步:“我想修就修了?!?/br> 回到屋里,阿公和秦心他們已經(jīng)睡下。 秦晁端來熱水給她洗腳時,明黛縮腳不給,歪著頭看他。 原以為他是心血來潮,又或是剛住到一起,因新鮮刺激生的情。趣。 現(xiàn)在來看,他更像是將這當(dāng)成每日的理所當(dāng)然。 秦晁見她縮著腳,抬起頭來:“抽筋了?” 明黛心中動容,微微俯身,聲柔語軟:“堂堂男子,每日為妻子打水凈足,不怕旁人笑話你?” 秦晁保持著半跪在地的姿勢,直起背來,神色嚴(yán)肅。 “這么一說,我像是又落了個把柄在你手上。” 嚴(yán)肅不到半刻,男人彎唇一笑,又低下去,握住她的腳踝,脫去她的鞋子。 “給我保密,不許說出去啊?!?/br> 明黛無論泡腳還是泡澡,都喜歡用偏熱的水,他覺得燙的水。 可他會手掌試好水溫,小心翼翼將她雙足放進(jìn)去,先泡一陣子,再為她細(xì)細(xì)搓洗。 明黛雙手撐在床邊,看著半跪在面前的男人,眸光泛起與從前不同的波瀾。 洗完腳,秦晁催她早些睡,自己卻去了堂屋。 明黛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披衣起身,推開窗戶。 堂屋燈火明亮,只有他在。 明黛悄悄開門走過去,從堂屋的窗戶瞄見人時便止了步。 秦晁在練字。 不知他何時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