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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什么來著?。课艺f什么來著???嫂子真的是個大美人!” 胡飛激動地唾沫橫飛,孟洋連連點頭:“是是是,你小聲點!” 明黛落水被救起, 大家都嚇壞了,哪有心思看臉。 直至今日,她不戴面紗去堂屋用早飯,胡飛和孟洋第一眼都看呆了。 從前,他們只見她一雙眼,已覺精致漂亮。 如今五官具現(xiàn),拼湊在一起,簡直動人心魂。 難怪晁哥要放下一切陪嫂子,這樣的尤物,誰舍得放她一人上路!? 他們一時看癡,眼見晁哥的臉色沉了方才收斂,好在沒讓秦心和阿公發(fā)現(xiàn)異樣。 這會兒嫂子去休息,他們有必要同晁哥解釋一下。 “站這干什么?”秦晁從后繞過來,二人懼驚。 “晁、晁哥……” 秦晁嗯了一聲,淡淡道:“她要休息,你們別太吵。” 孟洋探頭看了看,小聲說:“晁哥,你和嫂子的房間有點小,不然咱們換換吧?!?/br> 胡飛跟著點頭,“是啊,除了阿公的房間,就我們的房間最寬敞了?!?/br> “我看秦心妹子那間房跟你們的差不多,她一個小姑娘單住剛好,你們二人住,有點擠?!?/br> 秦晁也回頭看了看明黛選的房間,又看了看眼前高大魁梧的胡、孟二人。 “你們同住那間,是要疊在一起睡?” 胡飛嘿嘿一笑:“晁哥,你是想與嫂子疊在一起睡吧?” 秦晁看著他,臉上笑著,眼神卻冷。 孟洋覺得,自己總有一日會被這蠢貨帶溝里。 他連忙道:“晁哥,我們?nèi)ピ罘靠纯椿?,不打擾你和嫂子了。有什么需要直接叫我們!” 說著,連拉帶扯把胡飛帶走,去灶房給秦心打下手。 秦晁挑挑嘴角,擼著袖子繼續(xù)干活。 他做事利落,很快便收拾的差不多,轉(zhuǎn)身望向床邊,嘴角浮出的笑意又淡下去。 她在走神。 他開著門窗干了許久的活兒,又與胡飛他們在院中說話。 來來回回,她一眼也沒看他。 一直在走神。 秦晁走到床邊坐下,微微府身,溫聲道:“你我東西都不多,房間小一些也沒什么。不過這張床該換一換?!?/br> 這間屋子本就小,床也是石磚壘起,直接在上面扣了塊木板,再鋪褥子。 又冷又硬。 明黛靠坐床頭,身上被褥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雙目無神看著前方,敷衍的點一下頭。 她竟還在聽? 秦晁眼中的溫柔蒙上一層霜,伸手撫上她的側(cè)臉。 用涼水洗過的手令明黛一個激靈。 順著男人掌心的力道,轉(zhuǎn)過臉面向他。 四目相對時,他眼中冰霜早已藏起,又是一副溫柔淺笑的模樣。 “我剛才說什么了?” 他像個考問學(xué)生的夫子,答不上來,仿佛會被懲罰。 明黛微微回神,在分散的神思中簡略過一遍,竟真同他復(fù)述起來。 “你說房間小些無妨,不過床……” 她的話飛快頓住,眼中凝神,才見臉在他掌中,她在他眼中。 秦晁含著笑催促:“嗯?床怎么了?” 不過床太小,他們合寢擠了些。 明黛輕輕垂眼,岔開話題:“你離了解爺,以后有什么打算?” 秦晁收回手,抬腿搭在床上,一同靠坐。 “怕我無所事事,養(yǎng)不起你?” 隨口而出的玩笑,三句話不離撩撥。 明黛:“你……” 他偏頭笑著,一臉討打相:“我怎么?” 他手撐著床,身子傾過來,壓下一片陰影,連聲都沉:“我說的過的話一定算數(shù),你說過的話,也不許食言?!?/br> 迎著他黑沉的眼,明黛漸漸明白自己方才那陣恍惚從何而來 她在慌不擇路時,做了一個自以為安枕無憂的選擇。 然而,作出選擇后,身后的危險與困境一掃而光,前路的方向和景色也跟著籠上一層朦朧。 像是置身一片茫然大霧中,往前的每一步都踩得虛浮,不踏實。 她也并未有得到庇護(hù)后的安心與欣慰。 答應(yīng)了同他做真正的夫妻,她心里大概知道要怎么做,只是…… 時而離散出走的思緒,心心念念的,恰是被她放棄的那個選擇。 他像看穿她三心二意的搖擺,在此刻給出一記隱晦的提醒。 心思漸明,明黛有些難堪,澀聲道:“我不會食言?!?/br> 秦晁沒有作聲,只靜靜看著她。 明明落水是才發(fā)生的事,他卻覺得雙眼許久沒有過神采了。 殼子美到令人窒息,芯子卻讓人看一眼都難過。 …… 明黛在房中歇了一整日,沒有復(fù)熱,風(fēng)寒也在秦心一天三頓的湯藥下驅(qū)逐許多。 黃昏時,孟洋和胡飛出去轉(zhuǎn)一圈,拉了一車東西回來。 秦心驚喜的“哇”了一聲,院中立刻咋呼來開。 明黛百無聊賴,披衣下床,剛到門口,就聽到秦晁的呵斥:“吵什么!” 院中聲音消去,幾個人悄默默歸置東西。 門被推開,秦晁端著個炭盆進(jìn)來,抬眼就見她一身單薄中衣,只披了披風(fēng)站在門口,眉心當(dāng)即壓下來。 明黛被他盯得不自在,兩手扒拉著披風(fēng)攏了攏,把自己裹嚴(yán)實。 秦晁放下炭盆,轉(zhuǎn)身將門合上,低沉的聲音里融了幾分無奈:“要起,就把衣裳穿好再起?!?/br> 明黛點點頭,去衣柜里翻衣服。 秦晁站在屏風(fēng)邊看了一眼。 她的冬衣有幾件是秦心做的,有幾件是她自己在縣城的良姑那做的。 可還是略顯單薄。 明黛找好衣裳,將屏風(fēng)掩了掩,在后面穿戴整齊。 走出來時,秦晁正蹲在炭盆前,捏著火鉗從盆里夾起一顆圓溜溜的火球。 火球被放進(jìn)一個核桃大的圓扁銅盒,銅盒外罩了厚厚的棉,最外是一層銅制鏤空花紋的殼子。 層層搭扣合攏,火球的熱散出來,再透過厚棉傳到銅璧。 竟是個手掌大小的圓扁手爐,易攜易揣,精巧可愛。 秦晁將手爐在掌中試了溫度,確定碳核溫度正好,這才遞給她。 “若是涼了就告訴我,我?guī)湍銚Q新的?!?/br> 明黛笑笑,接過手爐,“多謝?!?/br> 秦晁垂眼,搓了搓指尖沾到的碳灰,“夫妻之間,不必言謝?!?/br> 明黛抿唇,很輕的應(yīng)了一聲。 院里還在忙活,明黛推門而出,眼前一震。 門口的車上卸下來一堆東西,全部堆在院中,除了些日用之物,還有一大桶魚和rou。 明黛不解:“為何買這么多?” 秦心從一堆東西里抬起頭來:“都快到臘月了,今年的年貨還沒置辦呢!” “嫂子喜歡吃什么,我多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