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8
可笑的招數(shù)。 在她心里,半點波瀾都掀不起。 他不是大仇得報就迷茫的不知如何是好的人。 相反,他手頭有一堆事情要做。 只是,籌劃這些事時,他唯獨算漏了她。 而今,他滿心滿腦,只想留下她。 秦晁下定決心,起身離開:“我今夜不過來了。” 走出門時,胡、孟二人的聲音被甩在身后。 隔壁門推開,姚枝驚喜的走出來:“晁哥,你好久都沒來了!” 秦晁看也沒看姚枝,大步離開。 她說了,在離開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至少,他要先幫她圓滿心事。 …… 秦晁直到她住在哪里,趁天黑前趕到客棧。 多花了點錢,又將房間開在她的隔壁。 在她無知無覺中靠近,秦晁心中升起一股隱秘的激動與欣喜。 他不困也不累,剛剛的洗漱令他精神百倍。 叫了壺茶,他一邊留意著隔壁的動靜,一邊猜測她說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 通過解桐和秦家的事,他對她的行事風(fēng)格已有了解。 磨刀不誤砍柴工,她會花大力氣去做準(zhǔn)備,只為關(guān)鍵一刀的利索與果斷。 倘若她在這里還有未了的心愿,這就是他最后的機會。 秦晁干坐一夜,腦中分析出多種可能,又對應(yīng)每種情況分析自己能起到的作用。 天剛亮,外頭人聲乍起,秦晁立馬走出房門,喚來伙計,要了兩份朝食。 約莫等了兩刻鐘,伙計端著今早第一份朝食送來給他,秦晁冷著臉給了他幾個銅板:“這么慢!” 伙計撓撓頭,干笑著退下。 秦晁知她從無睡懶覺的習(xí)慣,之前住她隔壁,她作息及其規(guī)律。 此刻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起了。 秦晁單手托盤,扯扯衣裳,清清喉嚨,伸手敲門。 沒人應(yīng)他。 秦晁蹙眉,低頭看門鎖。 是從里面鎖上的,應(yīng)當(dāng)有人。 他繼續(xù)敲,又側(cè)耳聽里面的聲音。 奈何外面聲音太雜,他什么都聽不到。 一時間,他腦子里生出許多想法 她幫解桐的事暴露,解潛成來報復(fù)了。 又或是她太招搖,惹上歹人了…… 秦晁心頭一緊,莫名慌亂,轉(zhuǎn)為大力敲門:“開門!” 敲門無果,秦晁剛將餐盤放在地上,欲找店家來砸門。 這時,木閂抽響,門開了。 秦晁聞聲,飛快轉(zhuǎn)頭。 兩扇門緩緩拉開,露出門后的少女。 她散著長發(fā),身上裹著厚厚的披風(fēng),沒有戴面紗的臉上,冷到能刮出冰碴子。 秦晁心頭驟松,走近兩步:“你沒事吧?” 明黛眼睜得困難,避著光瞇眼:“應(yīng)當(dāng)我問你有沒有事吧?” 秦晁將她一掃,了然:“你還沒起?” 明黛兩手扶著門扇,只將門拉開她一個身量的寬度。 她擠在兩扇門中,將身子的重量倚了上去,隨著活動的門扇一栽一栽。 明顯沒睡好。 落在秦晁眼里,簡直可愛極了。 他嘴角一彎,又很快壓下:“既然醒了,梳洗用飯吧,我有事同你談?!?/br> 明黛眼皮一抬:“沒胃口,不想吃,若事情不急,讓我緩緩行嗎?” 秦晁看著她,終究退讓:“你繼續(xù)睡吧?!?/br> 明黛一點不與他客氣,咣得一聲關(guān)上門。 秦晁只覺得一陣勁風(fēng)迎面鋪開,下意識閉眼。 再睜眼,只剩門扇緊闔。 他輕輕吞咽,轉(zhuǎn)身回房,剛走一步,腳下踢到個什么。 是他要的朝食。 …… 秦晁一個人吃掉了兩份涼透的朝食。 他在房中來回踱步消食,算著時辰,直至晌午。 她是自律之人,這個時辰怎么樣也該起了。 于是,他一邊琢磨著她口中那件“未完的事”,一邊再次敲響房門。 沒想到,又敲了很久很久。 秦晁心中生疑,難道還在睡? 果然,再次開門,明黛還是那副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模樣,陰森森的盯著他。 秦晁忽然覺得,她很不對勁。 她從未這般貪睡過。 他蹙眉沉聲:“你是不是不舒服?” 這次,她連寒暄都省了:“你不來鬧我,是不是也不舒服?!?/br> 今日的明黛,脾氣比往日降了三個大臺階。 秦晁走近一步,將她從頭掃到腳:“你真不舒服?” 明黛別開臉,長長吐氣,繼而咬住牙,似在極力忍耐。 再看向他時,臉上笑著,眼神恨不能刮了他:“我好得很,你到底有什么事?” “到底”二字,被她咬的重重的。 奇怪,她今日瞌睡未免太長了。 迎著她不高興的眼神,秦晁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急躁與挫敗。 他是病急亂投醫(yī),才想來幫她完成未完的事,叫她高興,也叫她眼中有他。 現(xiàn)在,她眼中的確有他,只不過……像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秦晁的聲音沉下去:“我沒事……” 她隱隱有發(fā)作之勢,他立馬補充道:“但你有事可以尋我,我也住在客棧?!?/br> 明黛升到一半的怒火半道凝住。 他今日較從前要殷勤許多,細究原因,大概是昨日那股勁兒還沒緩過來。 明黛耐著性子:“我沒什么事需要麻煩到你。” 又狐疑的盯住他:“你真沒事了?” 秦晁看著她,默默搖頭。 明黛伸出手指虛點他:“別再敲了!” …… 秦晁回到房中,直接干坐到天黑。 期間,他在心中將她“未完的事”分析了無數(shù)遍,看到漆黑的夜色,心尖忽顫。 難道,她的事,需要夜間行動? 可能要見什么人,又或是商談什么事。 所以才一反常態(tài)于白日酣睡! 這個念頭在心中一冒出,便瘋狂攀升滋長,秦晁坐不住了。 這個女人膽大心野,什么事都敢! 他得去問個清楚,絕不能讓她再犯險。 第三次敲門,回應(yīng)比前兩次都快。 然而,她既沒有梳洗打扮,也沒有作隱蔽裝束,還是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樣子。 秦晁愣住。 她不像是想趁夜去做什么,更像是實實在在散漫了一整日。 明黛的神情里寫著“果然如此”,伸臂將兩扇門一推,房門大敞:“進來吧?!?/br> 秦晁來了三次,此刻終于得邀,破天荒站在門口沒動:“會不會不方便?” 明黛看他一眼,徑自繞過屏風(fēng)入了茶座:“你敲門的時候,怎么沒想我會不會不方便?” 秦晁默默無言,轉(zhuǎn)身掩上房門,也走過去坐下。 剛一坐下,秦晁便留意到房里放了好多書,滿室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