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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笑,并未在意秦阿公的態(tài)度。 …… 夜色已沉,待少女重新睡下,秦心出門,見阿公站在門口,看著東邊的門戶。 村中各家燈火如星,唯獨這戶黑著,沒有人在。 “阿公,天涼了,您歇著吧,若哥哥回來,我立刻告訴你?!?/br> 秦阿公又悶咳幾聲,轉身進屋。 秦心轉頭看東邊漆黑的屋子,不由擔心。 一月之期馬上就要到了,阿公為他cao碎了心,也不知他想到法子應對沒有。 難不成已經跑了? …… 她醒來后,又連養(yǎng)七日,直到能下床走動,還是沒想起任何事。 這期間,秦阿公早出晚歸,回來時背上滿滿一筐藥草。 秦心留在家里照顧她,除了為她準備飯食湯藥,也會在院中曬藥材。 她不出房門,只扶著床柜走兩步,偶爾聽到村里人相互往來的動靜。 但秦阿公這一戶,顯少有人登門。 爺孫二人也甚少與其他人打交道。 她心中好奇,卻沒多問。 …… 秦心意外的發(fā)現,少女看似嬌柔,實則底子極好。 最難養(yǎng)的內傷,她好得極快,氣血通暢,元氣十足。 此外,除了右臉擦傷較為嚴重,她臉上其實還有些很細的傷痕,但等到血珠干涸,結疤掉落后,痕跡極淡。 秦心高興地告訴她,各人體質不同,同樣的傷,痕跡也會不同。 她應是不易留疤的體質,待臉上傷結痂落去,假以時日,疤痕定會淡去。 她覺得這小姑娘懂得還挺多,笑了笑,似是想起什么,拿出錢袋遞給秦心。 小姑娘沒見過這么多錢,漲紅著臉,滿臉寫著想要,但又不敢要。 她了然,請來秦阿公,遞過錢袋。 “救命之恩深似海,得秦阿公與秦娘子照料多時,無以為報,只能以此聊表心意?!?/br> 秦阿公眼皮一抬,淡淡的看她一眼,接過錢袋。 秦心瞪直了眼。 下一刻,秦阿公從錢袋子里摳出兩個小金錠,又把剩下的還給她。 秦心眼中寫著“果然如此”。 “你吃的,用的,這些綽綽有余,還能再多住幾日。剩下的自己傍身吧?!?/br> 她微微怔住。 一個不知過去的姑娘,前路也茫茫。 動輒拿出全部錢財贈人,實屬天真無知。 秦心懂了阿公的意思,幫著她把錢袋收好:“jiejie,那些足夠了。” 于是,她又住了幾日。 …… 秦心第無數次喊“jiejie”時,終于露出別扭的表情來。 “jiejie,既然想不起來叫什么,那就再給自己起個名字吧?!?/br> 她眼神輕動,拿過床頭的錢袋,指腹輕輕撫過角落的小月亮。 “若你不介意,可喚我月娘?!?/br> 秦心拍手叫好,轉身去告訴阿公她的新名字。 …… 轉眼間,她已在秦阿公家中修養(yǎng)了大半個月。 這大半個月,她從秦心口中得知,這里是地處利州義清縣以南的一方村落,名為淮香村。 出了村子,往西是陵江,往東是岐水,二水向南,交于朗州。 他們是在陵江救起她的。 她仔細記下這些,放在心中琢磨。 秦心覺得,這位月jiejie著實令人意外。 饒是失了記憶,但終究是個心智齊全的女子 落難醒來,過去空白,未來茫然,她沒有惶恐無助掩面流淚,還能想著贈金報答。 相貌受損,除了每日換藥時從秦心口中得知傷勢情況,連鏡子都沒照過。 她平靜的接受了眼前的一切,盡己所能的摸索前路。 秦心實在好奇,忍不住探聽。 少女靠坐床頭,恢復氣色的臉上笑容淺淺。 “倘若那日救我的不是你們,倘若救我的人有半點邪心,我今日已是另外一幅光景。那時,相貌或許成為負累?!?/br> “所幸,救我的是你們,讓我養(yǎng)傷住下,對我悉心照料,連我的物件都收拾妥帖?!?/br> “有如此大幸,只是傷了臉,有何可悲可嘆?” 秦心覺得,她真是看得開。 “月jiejie,阿公說得對,你吃的用的,那兩個小金錠綽綽有余,你安心住下,等你想起什么,我們立刻送你回家?!?/br> 她笑笑,輕輕點頭。 …… 這日黃昏,秦心在灶房熬粥。 她已行動自如,在房間穿戴整齊,又取面巾蒙住臉,這才走出房門。 秦心年紀不大,心思卻密。 她始終是要回到自己家的,這樣的容貌,受了傷反而更惹眼。所以秦心提醒她,莫要讓外人瞧見臉。 秦阿公仍未歸來,她探頭看了一會兒,找了個位置坐下,垂頭發(fā)呆。 夕陽灌入門內,在門口的地面灑下一片橙黃,屋內反而顯得昏暗。 一道暗影慢悠悠闖入這片橙黃,先是頭,再是寬肩,直至斜斜拉長的人影完整投映在地,它停在那里。 不是秦阿公。 她抬眼望去。 男人逆光而來,面目不清,然一身最尋常的短褐,也襯出瘦高身形,寬肩窄腰,長腿有力。 短暫對視一眼,男人忽然原路退回幾步,偏頭左右看看,似在確認什么。 光落在他身上,她終于看清,是個極俊的男人。 確定自己沒走錯,他直接邁步走進來,在她對面坐下。 他抬眼看她,直勾勾的眼神明明白白寫著疑惑 你是誰? 7、第 7 章 “晁、晁哥?”秦心站在灶房門口,險些摔了手里的粥碗。 她三兩步上前放下粥碗,拉住他的衣袖:“這些日子你去哪了?阿公每日都在擔心你,你……” “她是誰?”秦晁直接打斷她,沖對面的少女抬抬下巴。 秦心思緒一岔,耐著性子說了來龍去脈。 秦晁邊聽邊打量。 男人的目光直白,卻并無太多情緒,聽完,淡聲問:“好好地,你們跑去陵江做什么?” 這一問,戳中了小姑娘藏于心底的委屈和難過。 “阿公當然是為了你!期限就快到了,你……” “你有完沒完?!鼻仃说_口,再次打斷她。 少女眼一動,看向秦晁。 秦晁似有所感,也看向她。 他對外來的目光十分敏感。 短短一眼,他又移開目光,掏出個粗布錢袋丟在桌上。 秦心打卡錢袋一看,面露喜色:“晁哥,你去掙錢了?” 秦晁撓撓臉:“剩的?!?/br> 秦心臉色驟變,由喜轉驚:“朱家的錢?” 朱家給的錢不少,他說這是剩的,那、那他這幾日其實是拿著錢去逍遙了? 秦晁一句解釋也沒有,起身就走。 秦心急了,“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