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衛(wèi)向陽在我面前一向心直口快，他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我：“他心里有數(shù)？得了吧?！?/br>
程黎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我把食材放進后備箱，拉開駕駛位車門坐進去：“吃不了虧的?！蔽野参克麄?。

程黎坐上副駕駛，衛(wèi)向陽和林辜賢坐在后排。

到了家門口，他們將食材拿進廚房，我則把車停進車庫。

衛(wèi)向陽會調(diào)涼菜，程黎打下手，完全不進廚房的林辜賢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三個人忙得熱火朝天，衛(wèi)向陽和程黎的插科打諢逗得我直樂。

“嘩啦。”

豆角下鍋濺起點點油花，林辜賢拿著我的手機拉開廚房門：“你弟弟的電話?！?/br>
我把鍋鏟塞給程黎，接過手機劃開屏幕：“郁明?！?/br>
“哥?！彼穆曇舻统粒犉饋砬榫w不大好，“我在門口?！?/br>
我一手拿著電話走到門廳推開門，江郁明拿著手機貼在耳側看著我，眼眶微紅：“哥。”

第11章胡鬧

“陵意，快來盛菜?！背汤璧穆曇魪膹N房傳出來，頗為急促的喚我，我怕他一不小心炸廚房，應了一聲：“馬上來?！苯又鴤壬碜岄_門廳對江郁明說，“先進來?！?/br>
他看了我一眼，低下頭從我身邊走過去，倚在鞋柜旁換上拖鞋，趿拉著走進客廳。

林辜賢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笑得樂呵呵的轉頭正好對上江郁明的眼睛，他收了收笑容問候道：“你好，我是陵意的朋友林辜賢。”

“你好?！苯裘鞫⒅止假t的臉，莫名的怔愣，至少從我的角度能看見他眼中沉積著似哭非哭的情緒，“我是他的弟弟江郁明。”

“我知道你。”林辜賢微笑著說，壓抑不住的惡意從他的只言片語中流露出來，“陵意高中時天天提起你，恨不得把你栓褲腰帶上。”他瞟了我一眼，接著說，“這些年不提了，我還當他忘了你?！?/br>
江郁明臉色蒼白，我擺擺手示意林辜賢別說了，誰知剛堵住林辜賢的嘴，衛(wèi)向陽就從廚房走了出來：“橙子說你再不幫忙他就要炸廚房了?！?/br>
我趕忙走進廚房接過程黎手中的鍋鏟，走進廚房時順手留了一條縫沒關緊門，衛(wèi)向陽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你就是陵意的弟弟吧，快坐啊。”衛(wèi)向陽熱情的招呼他，仿佛這是他自己家一樣。

“聽陵意說你明天才回來，他還打算去機場接你，怎么不打聲招呼就回來了？”衛(wèi)向陽語帶笑意，做足了主人架子。

我專心的聽著，連炒菜的動作都停了下來，程黎推了推我的肩膀：“怕什么，衛(wèi)二不會刁難他的。”

什么不會刁難，明明衛(wèi)向陽刁難得正開心呢。

我用餐盤盛好了豆角炒rou，程黎端出了糖醋小排，總共四個菜一鍋湯四碗米飯，足夠四個男人吃個飽，若不是江郁明突然回來，我也不必如此手忙腳亂去燒第五個菜。

程黎攔住了我走向冰箱的腳步，對我說：“得了，你先去看看你弟弟，番茄炒蛋，我就會這個?！?/br>
我點點頭，不放心的交代他：“打雞蛋的時候少放點鹽。”

“嗯嗯，我又不傻?！彼麑⑽彝瞥鰪N房，緊緊的合上廚房門。

我看向客廳，江郁明和林辜賢衛(wèi)向陽坐在一起，難得的他居然沒發(fā)火。

記得高中時候，他來我的班級找我，當著衛(wèi)向陽的面和我大吵了一架，臉紅脖子粗的，像只上竄下跳的小老虎，衛(wèi)向陽吊著嘴角嘲諷他：“不知好歹?！?/br>
之后江郁明頗為排斥我這一群朋友們。

“向陽?！蔽覇舅?，“程黎說再做一道番茄炒蛋?！?/br>
“嚯？”他站起身，念叨著，“我也會做這道菜，不能讓橙子一人占了功勞?！闭f罷他竄進廚房和程黎搶鍋鏟去了。

“郁明?！蔽抑币曀难劬?，“去樓上說?！?/br>
“好?！彼酒鹕?，走到我身旁。

林辜賢懶洋洋的躺在沙發(fā)上，有一茬沒一茬的換臺。

我一路踏上樓梯，江郁明跟在我身后。

“衛(wèi)向陽沒為難你吧？”我問他。

“沒有?！彼麚u頭，“衛(wèi)哥很好?！?/br>
這可稀奇了，江郁明記仇而且眥睚必報，衛(wèi)向陽嘲諷他的那一句話他能記一輩子，今個兒交談那么幾句就一筆勾銷了？我看了他一眼。

或許是懷疑過重，他強調(diào)了一遍：“小時候太不懂事，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哥哥?！?/br>
我不想逼他太緊，搖搖頭：“不必這樣，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br>
他噎住了聲，安靜了一會兒說：“我不想傳緋聞?！?/br>
“你已經(jīng)在傳了?！蔽易哌M書房，仔細關緊門，轉身看著他，“而且是luanlun?！?/br>
他的皮膚太白，膚質(zhì)瑩潤細膩，因此一旦情緒激動就能從臉上表現(xiàn)出來，我看著他的眼眶一點一點暈紅，這是他生氣的典型預兆。

我往后退了兩步，離他盡量遠一些，希望這樣能減輕他的怒火。

然而并沒有什么用處。

他深吸氣，努力壓抑著憤怒：“那些人亂說，你管他們做什么？”

我嘆氣：“我不得不關心，因為他們說的話有關你的星途，做演員是你的夢想不是嗎，沒有哪個電影或者電視劇會選用有黑點的演員。”

“誰告訴你我的夢想是做演員？！”他提高了聲音，顯然被氣得不輕，“你總是用自己的想法揣測我，從來不問我的真實想法，是，我是不識好歹，你呢？你比我好到哪里去呢？”

我看著他。

我悄悄把左手背到身后，免得他看到我顫抖的手指。

兩個月來，或者說，自他從冰涼的河水中清醒沖進我辦公室的那一日起，到現(xiàn)在，我似乎聽到了命運的嘲笑——

瞧，他還是那個江郁明，你認識的那個，一點都沒變。

長久的沉默。

我似乎能看見空氣安靜到結冰。

江郁明氣勢洶洶而來，他挺著胸脯指責我，像個意氣狂妄的孩子，而此時此刻的他，則頹然塌下肩膀，喪氣的縮進木桌旁的皮椅，雙手覆上眼睛，似乎不愿意讓我看見他哭泣的樣子。

他在哭泣，肩膀一聳一聳的，夾雜著懊惱和濃重的悲傷。

我走近他，側耳聽見他的嘟噥：“怎么會這樣?！?/br>
怎么會這樣。

明明是我親手養(yǎng)大的孩子。

“別哭了?！蔽冶孔镜陌参康?。

我大學開始創(chuàng)業(yè)，一向以表達順暢觀點明確著稱，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