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徒弟，再生氣也要努力忍?。骸盎ビ蜗蛭覀儼l(fā)行單價六塊七的股份，你是還想讓我給你頒個獎？”

    “對星藝的評估您之前看過，他們的優(yōu)勢在于自我的堅持。國宇科技正在研發(fā)中的新能源汽車上市后，如果能和我們手里的勝鑫材料達成長期合作，結合起來那將會是比單收購更佳的方案。”在職場摸爬滾打這幾年，姜可笙早就練就了任罵不往心里去的厚臉皮，“您默許我這樣做，也是因為這些?！?/br>
    鐘意為了能保住自由創(chuàng)作的權利，多花錢也花得心甘情愿。而對于領克，也算是順水推舟送國宇科技一個人情。三方都能愉悅的交易，沒有理由拒絕。

    李知運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沒好氣地嗤笑一聲：“下周我的新書在書嶼書店上架首發(fā)，這周末要去錄一個采訪，有時間過來看看。”

    有時間過來看看？說得好聽，實際上就是不來不行。

    周末再度泡湯，姜可笙嘴角的弧度一僵。但打工人的覺悟還是讓她先一步點頭：“好，我早一些過去幫您?！?/br>
    說完，她身后的車便響了一聲。

    李知運轉身打開車門，從副駕駛坐上拿起厚厚的兩個文件袋：“給你個新項目?！?/br>
    “給我？”姜可笙訝異地接過。

    她打開上面的那個文件袋的同時，李知運順手將車門關上：“你之前和我說想多關注文娛產業(yè)，這是個機會?！?/br>
    隨意從里面抽出一打被訂好的文件，姜可笙簡單地掃了一眼：“膳食纖維？”

    “我之前和他們談了很久，一直都沒有談下來。前兩天他們給我打電話，說要和你聯(lián)系。這些都是相關的資料，我讓Helen幫打出來裝訂好的?！崩钪\的手搭在車門把手上，手指不經意地點著。

    “他們老板比較怪，一直都只想認真做一家?，F(xiàn)在全B市新開了兩三家照貓畫虎的店，經營下來甚至超過了膳食纖維這個正牌。”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來找姜可笙負責，李知運也不知道是件好事還是件壞事，“你們盡快拿個評估和方案出來?！?/br>
    -

    姜可笙回家時，天已經黑透了。

    她把手上拎著的兩個大袋子放在餐桌上，從里面翻出幾包零食，又抱著電腦坐到沙發(fā)上。

    盤腿坐著，她一只手不停滑動著網(wǎng)頁，另一只手也沒閑著，不停地往嘴里送巧克力棒。

    雖然已經很久都不吃甜食，但一盒巧克力棒還是很快就被消滅。

    最近所有的壓力和焦慮，已經近乎到了姜可笙的臨界值。

    剛剛等紅燈時，她甚至有一瞬的失神，腦子里不由自主地蹦出來“如果不去競爭陳琳的位置，是不是自己會活得更有人樣一些”，這樣的話。但也只是一閃而過，就被她拋在腦后。

    競爭后能活成什么樣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如果不競爭 * ，趁年輕就賺不到足夠的錢。

    沒有足夠的錢，在B市不會活得有人樣。

    盯著屏幕，姜可笙不由自主地再度蹙眉。雙手抱環(huán)于胸前，她思索了一會兒，才拿起旁邊的文件袋。

    如果按照李知運說的B市已有相似店，那么膳食纖維做成線下連鎖品牌所面對的，不再僅是房租和人力等成本所帶來的風險。而且她剛剛查詢了相關數(shù)據(jù)，即便這兩年線下娛樂行業(yè)迎來新發(fā)展，但大環(huán)境仍是個問題。

    以前她在課上聽過一個案例，有一家街邊的堅果鋪子因為經營不善，迫于生計開始同時做電商。后來一位投資人投資了這個項目，這家堅果鋪子在線上零售下了不少功夫。但與此同時，它們又開設少量的線下店，雙線打開知名度，形成線上線下的新模式，最后成為第一大堅果電商品牌。

    如果膳食纖維也沿用這套模式呢？

    它的核心優(yōu)勢在賽博朋克的氣氛和優(yōu)質的特調，她那幾次去，甚至都能看到杯特調帶走的人。而且最近也有不少零卡飲料的線上營銷成功案例，倘若膳食纖維研制部分的線上罐裝特飲，在一線城市設概念店……

    姜可笙一邊想著，一邊快速地翻看資料。

    一共兩個文件袋，她很快就粗略地看完一個，沒有休息就又打開第二個。

    剛翻了幾頁，姜可笙的手向后摸著腦后用來隨意盤發(fā)的簽字筆，視線依舊在移動。終于摸到那根筆，她抽出的瞬間，另一只手也跟著新翻一頁。

    只是這次，她拿著筆的手頓在空中。盤起的長卷發(fā)失去束縛，散開來。

    密密麻麻的文字里，姜可笙視線剛掃過去，就能輕易地把“季昀”兩個字從中剝離。

    ——我之前談了很久，一直都沒有談下來。前兩天他們給我打電話，說要和你聯(lián)系。

    在車庫里李知運說的話，猛地被她想起。那時她還只是以為是方?？丛谔m杉的面子上，主動來聯(lián)系她的，完全沒有想過季昀會是膳食纖維的合伙人。

    但如果以此來解釋原本氣質完全不相符的他，卻經常會出現(xiàn)在膳食纖維，似乎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看著那一頁，姜可笙久久沒有回神，直到安靜的房間內響起一陣敲門聲。

    季昀知道她最近忙得人快要靠喝空氣維持生命，只要沒有晚課，就會順道給她帶些飯放在桌上，再回自己家。這樣，姜可笙不管凌晨幾點回家都能用微波爐熱一下，吃點東西。

    光腳跑過去開門，她毫不意外地看著門外的男人：“你不是有密碼么？”

    “看看你在不在家，怕嚇到你，”季昀自若地進屋，把手里的保溫袋放在柜子上，“今天下班挺早的，算是忙完了？”

    “算是其中一項走到新階段了，”姜可笙拎起保溫袋，“你要是沒什么事，在我這里一起吃吧？”

    聞言，季昀將外套脫掉，低頭換鞋：“我不知道你在家，已經吃過了?！?/br>
    再直起 * 身，他眼角帶笑：“但可以陪你吃?！?/br>
    “你先去沙發(fā)上坐著，我熱一下?！苯审隙⒅碾p眼，像是在等他說些什么。

    但幾秒后，她又深吸一口氣，拎著保溫袋轉身走到餐廳。微波爐運轉的過程中，她始終側對著客廳，卻用余光偷偷觀察著已經在沙發(fā)上坐下的季昀。季昀正幫她收拾著被資料鋪滿的茶幾，顯然也看到了放在電腦鍵盤上的文件。

    運轉結束的提示音響起，姜可笙端著飯菜走到茶幾旁放下。她盤腿坐在坐墊上，仰頭看著坐在沙發(fā)里的季昀。

    她什么都沒有問，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但季昀并不習慣這樣的姜可笙，只好垂眼把電腦移到一旁，做些沒有實際作用的動作：“方裕還在讀本科的時候想創(chuàng)業(yè)，資金不夠。他開酒吧這件事，家里人都不支持，學校也更不可能給他創(chuàng)業(yè)基金。”

    “所以我出了一部分，他當時和我說他的計劃時，眼睛里都是帶著光的?！奔娟郎碜忧皟A，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