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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多說什么。她還這樣年輕,沒經(jīng)歷過多少事,還能肆無忌憚的展現(xiàn)自己的性情,并不是壞事。甚至,其實從心底里,桐姐是有些羨慕她的。不過,等真的忙起來,也就沒什么時間胡思亂想了。賀妤雖然之前一直帶著她們,事情也都安排好了,但畢竟沒有經(jīng)驗,初初上手就碰到了各種問題,忙得昏天黑地,什么都顧不上,很多情緒便逐漸淡了下去。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到這一年年底,桐姐和陳玉蘭已經(jīng)將所有的生意上手,每個人的精氣神都與從前截然不同。大抵是當家做主的時候多了,陳玉蘭身上那種“弱氣”已經(jīng)完全消失,多了幾分爽利,說話做事落落大方,令人贊嘆。賀妤回來看過一次,對這種狀態(tài)非常滿意。能夠掌控自己的人生,即便將來她走了,相信她們也能夠過得很好。火器營的組建也很順利,經(jīng)過幾個月的訓練,淘汰了一批身體素質跟不上的姑娘,最后留下二百三十六人。在新年到來之前,她們配發(fā)上了火器局生產(chǎn)出來的槍支,人手一把,開始進行打靶訓練。第一次訓練的成果慘不忍睹。因為之前沒見過這種武器,對于這種類似雷聲的聲音帶著天生的畏懼,所以槍一響,陣型就亂了。即便經(jīng)歷了幾個月的訓練,很多人骨子里還是自卑怯弱,一嚇到就下意識的想逃走,十分混亂。至于打靶的成績,不提也罷,大部分連邊兒都沒擦著。姜白本來還打算新年時請皇帝過來看一場演習,見此情景,臉立刻就黑了。“這個樣子,什么時候才能上戰(zhàn)場?”賀妤對此卻毫不懷疑?!昂芸斓??!彼龑椎?,“你永遠無法猜到人的潛力能有多大。”人類對力量的追求是天生的。無論男女老少,無論美丑貴賤,但凡見識到了某種強大力量的存在,在畏懼戰(zhàn)栗之外,也會想將之掌控在手中,尤其是當她們發(fā)現(xiàn)這種力量足以讓她們勝過曾經(jīng)望塵莫及的存在時。只要有這份心,畏懼的本能很快就會被壓下去,身懷利器的自信會讓他們飛快的掌握它。姜白聽到她這么說,臉上卻沒什么高興的神色。她轉過頭來看著賀妤,認真地問,“到那時候,你是不是……就要走了?”她和陳玉蘭不同,無論賀妤的目的是什么,姜白從來沒想過她會一直留在這里。賀妤不知道她是猜的還是真的察覺到了什么,但她總是那么的敏銳。不同的是,從前的她會將猜測埋在心里,現(xiàn)在卻會直接問出口,讓賀妤更難以招架。但她從不說毫無意義的謊話,在這個問題上也沒有隱瞞的必要,因此最后還是點了頭,“是的?!?/br>姜白的眼神一時復雜極了,似是藏著無盡的悲喜,那一瞬間全都涌了上來。在賀妤以為她要哭出來的時候,她卻緩緩將所有情緒都收斂在了眼底,“你走之前,能不能提前告訴我一聲?”作者有話要說: 發(fā)現(xiàn)這個故事里原世界主角的戲份好少【喂賀妤:因為我跳出了宅斗的套路→_→第51章重生下堂妻的前情敵(12)事實證明,賀妤的判斷是正確的。她的訓練方式就與尋常行伍不同,不能接受這些新事物的人之前都已經(jīng)陸續(xù)淘汰,而留下來的,也不在乎多接受一樣。何況賀妤一向認為,軍營是最能改造人的地方。半年的功夫,這群弱女子已經(jīng)從身到心都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個個都以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為傲,能夠跟隨姜白這位公主執(zhí)掌上天賜予的“神器”,乃是無上榮耀,自然無人抗拒。所以在熟悉了火器的使用方式之后,這批娘子軍便用最短的時間上了手,雖不至于百里穿楊,但至少子彈都能打到靶子上,勉強算是例不虛發(fā)。雖然沒能趕上新年,但三月里的萬壽節(jié)上,姜白領著一身戎裝的女子衛(wèi)隊登場,著實出了一場風頭。這是她們第一次走出訓練營。二百多人騎著高頭大馬,身著戎裝、背負火器,隊列齊整地進了城,引得半個京城的百姓都來圍觀,聲勢絲毫不比新科進士打馬游街差。但是百姓們看見的畢竟有限,看個新鮮之后,便各自散了。而皇城內,文武百官入場坐定,宴席開始之前,姜白故意叫女兵們團團圍住整個宴會場地,聽自己發(fā)號施令,鳴槍示意,弄出個禮炮齊鳴的效果來,可謂是震撼人心。好幾位膽子小的官員直接從凳子上摔了下來,可謂是斯文掃地,儀態(tài)盡失。原本女兵們背在背上,樣式古怪,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武器這才正式進入了所有人的視線。而皇帝也借著這個機會,宣布朝廷已經(jīng)研發(fā)出了威力強大的新式火器,又親切的將姜白叫道一邊,勉勵了一番。解憂公主的衛(wèi)隊叫做火器營,這個名字是早就定下的。但是在今天之前,并沒有人想過,為什么會叫這么一個不倫不類的名字。百官們看得心情萬分復雜。但從這一刻開始,所有人都不得不正視姜白,以及她身后那二百多個女子。她們才是當今世上最強大的戰(zhàn)力。自然也不是沒有人想反對,想把這支軍隊奪過來,但今日是皇帝壽辰,大喜的日子,顯然不適合開口,就算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咽下去,開口說出的,必然都是吉祥喜慶之詞。而過了今日,女子火器營的名聲傳遍整個京城,也算是過了明路。他們想爭這支軍隊,就要斟酌一下自己的能耐了。……賀妤和陳玉蘭此刻正在玄機寺里。因為早知道賀妤的能耐,所以陳玉蘭對于她們能夠提前找到地方藏身,正好等來唐柔嘉和一位女居士這件事,半點都不驚奇。而且她還想心,他們所在的這個位置,必然既能不被來往的人看見,又可以將前方亭子里的對話收入耳中。陳玉蘭如今當家做主,姿態(tài)、神情、語氣都已今非昔比,對于唐柔嘉的存在,對于自己過去十幾年的人生經(jīng)歷,都已經(jīng)忘得差不多了。就像那種過了好多年,不特意去提絕不會想起的舊事。所以一看見唐柔嘉,她的視線在對方身上掃了一圈,便注意到了唐柔嘉掛在外面的那塊玉佩。賀妤什么都沒說,但她已經(jīng)意識到,那些事情今日就該做個了結了。她不由轉頭看了賀妤一眼,眼中有感動,也有愧疚。她曾經(jīng)因為賀妤的注意力轉向其他方面而抱怨過,但其實她的事情,對方始終放在心底,并沒有懈怠。這就夠了。那邊唐柔嘉已經(jīng)跟詹夫人說起了話,這么長時間,在她的刻意結交之下,彼此之間的關系已經(jīng)相當親近,可以說到一些比較私密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