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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禎皺起眉頭, 清冷的聲音有些低, 像是在刻意壓制什么:“我是正常男人, 別亂動。” 戚柔霎時間明白過來,雖還是惱得厲害, 蒼白的小臉卻染上了淡淡的緋紅。 用力咬了下唇,她望著遠處華麗空蕩的大殿,忽然覺得十分委屈。 于是, 那雙剔透明澈的眼睛又漸漸紅了。 她啞著聲音, 像是恨極了他,一字一頓地說:“姬九禎,你不喜歡我, 干什么還要這樣對我!” 姬九禎最看不得她哭。 他的眼神復(fù)雜而矛盾, 薄唇翕動了一下。 然而,等了一會兒,還是沒聽到他的聲音。 戚柔算是明白了什么, 移開視線,忽然笑了一聲,極輕極淺地說:“我就知道。” “我不過是個小丫頭,既沒身份權(quán)勢,又不溫柔漂亮,哪里都比不過高貴美麗的女皇陛下,您貴為當朝國師,當然喜歡她,不喜歡我。” 身前人兒的語氣幽幽,聽得他心頭火起。 姬九禎沉著眉眼,一口否決:“我從來沒喜歡過她?!?/br> 戚柔顯然不相信。 見他仍舊錮著她,還是不放手,她這下真惱了,一字一頓道:“放開我!” 姬九禎擔心她傷了自己,只得松了些力氣。 毫不留情的,下一秒,懷中的人兒立即推開他,光著白皙的腳跳下床,踏著冰涼光滑的地板就要沖出去。 他看著那個義無反顧的纖細身影,心中忽然生出莫名的感覺。 這一次,若是讓她走了—— 她便真的不會回來了。 念及此,姬九禎幾步過去,一把將她扯回身前,一貫清冷的面容冷了許多:“你這么急著要離開,是要去找謝無妨么?” 戚柔步伐一頓,往后看了一眼,小臉冷漠:“不管找誰,我都不想看見你!” “你就這樣想要離開我?” 姬九禎凝視著她,語速很慢,聲音低啞,像是壓抑著什么復(fù)雜情緒。 戚柔是第一次見他情緒波動這樣大。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她居然荒謬地生出一種感覺—— 因為她,他似乎很痛苦。 然而,還未待她仔細深思下去,姬九禎便已經(jīng)松開了她。 他垂著眼,懶洋洋地笑了一下,似有些心死,卻仍然偏執(zhí)得可怕。 “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都不會放你走。你是我姬九禎的人,今日是,以后也會是?!?/br> “你逃不掉的?!?/br> 言罷,姬九禎目光暗沉地看了她一眼,似乎知道她會反抗,不再與她多說。 冷白色的圣潔宮袍劃過地面,他移開視線,神色漠然,先她一步踏出了明華大殿。 殿門被打開,那襲頎長的冷白色身影消失在宮殿大門外。 明華殿外的院落中,宮女們見殿門大開,往里看了一眼,卻仿佛看見了什么不該看的事情,連忙轉(zhuǎn)回頭,紅著臉去各干各的了。 戚柔反應(yīng)過來,心中霎時間恨得厲害,巴不得一口咬了他:“姬九禎,你這個變、態(tài)!” 她氣 * 惱地放完這句話,余光瞧見宮女們的異樣,有些不解,不由蹙起眉梢。 直到視線下移,瞧見自己的裝束,腦袋“轟”一聲便炸開了。 她昏睡初醒,原本只著了身純白里衣,長發(fā)未挽。 然而經(jīng)過方才那一折騰,此時衣裳凌亂,隱約露出里頭的小衣,再加上她小臉緋紅,又這樣罵他,不讓人誤會才見鬼了! 想到這里,小姑娘頓時惱羞成怒,聲音軟糯,“啊”的一聲大喊,隨即用力踩著地面,沖回了大殿。 *** 這日夜晚。 夜空一片漆黑,星子細碎疏闊,明月隱在云層后面,看不分明。 皇宮西面一處偏殿,四下寂靜,燈火黯淡。 殿中枯草叢生,荒蕪許久,空曠的院落中,遠處的燈火將清冷石桌鍍上淺淺的光亮。 一個冷白色的身影坐在石桌邊。 桌上兩壇酒,其中一壇傾倒在旁,已然空了。 不多時,殿外走近一個黑衣人,正是許久不見的夏亦。 夏亦原只是在皇宮中閑逛,路過這里,卻見到殿中有個人影,不禁有些詫異。 他雙手背負在身后,走進殿門,看清那道人影后,隨即笑了起來:“這不是我們?nèi)绽砣f機的國師大人嗎?這么晚了,怎么獨自一個人在這兒?” 夏亦一邊說,一邊走。 只是等他走到石桌邊,見到桌上傾倒的酒壇,卻是真的驚了下。 “你還喝了酒?。俊?/br> 夏亦扯了扯眉毛,匪夷所思道:“你不是一向不怎么碰酒的嗎?怎么今日改性子了?借酒澆愁?” 姬九禎似有些疲憊,手指撐著額角,闔上眼眸,神情冷漠,一句話都沒說。 夏亦摩挲著下巴,嘿嘿笑道:“不會是因為你宮里那個小姑娘吧?” 姬九禎頓了頓,冷冷掀起眼皮,看向眼前打趣的人。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夏亦轉(zhuǎn)了個身,靠著石桌另一側(cè),“我可都聽說了,你和你宮里那個小姑娘,矛盾鬧得還挺大。” 這句話說完,夏亦便停了話頭。 他盯著漆黑的夜空,看了一會兒,忽然話鋒一轉(zhuǎn),不解地琢磨道:“哎奇怪了,今天晚上怎么沒多少星星呢……” 話音落下,許久都沒有人再說話。 這座荒廢了的宮殿本就靜謐,現(xiàn)下沒有人說話,愈發(fā)顯得安靜,就連夜風吹過院中枯草的聲響都十分明顯。 過了半晌,那如冷月般清冷的聲音終于緩緩響起。 “夏亦,我當初……是不是做錯了?” 夏亦眼眸朝上,仔細看著疏闊的夜空,似乎正在找星星,這模樣讓他看起來像在翻白眼。 他滿不在乎地回答道:“我怎么知道錯沒錯?!?/br> 空氣靜默了一會兒,夏亦摩挲著下巴,覺得這樣回答不太道德,還是補充了一句:“但是,當時你那小姑娘很傷心,這是很肯定的。” 石桌旁那襲冷白色的身影沒有說話。 姬九禎長眸低垂,酒意讓他少了平日的淡漠,多了幾分人氣。 “阿禎啊,不是我說你,你真的不懂女人。 * ” 夏亦語重心長地說了句。 他在這人面前吃了不少癟,現(xiàn)下終于能夠在一個方面勝過他,忽然從心底油然而生幾分自得驕傲。 說完這句話,夏亦將手背在身后,有條不紊、頭頭是道地分析了起來:“我跟你說啊,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若是喜歡上了人,那一定是孤注一擲,用盡心力去喜歡的?!?/br> “再說了,你那小姑娘看起來便是倔強決絕的性子,一條路走到黑,若不是前面沒路可走,絕對不會回頭。她那日對你表明心意,一定是抱著極大的希望的。誰知道你就那樣拒絕了呢?!?/br> “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