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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mama順著聲音轉(zhuǎn)頭,眼前瞬間一亮。 饒是她在青樓楚館中做了這么多年的老鴇,此時卻也能毫不夸張地說,眼前的連翹姑娘是她見過的最干凈,卻又最勾人的美人坯子。 清純中又帶嫵媚,二者合一,是萬里都難以挑一的極品。 當初第一次在風(fēng)月坊中見到時,她不過還是個小姑娘,然而如今只過了短短兩個月,竟已經(jīng)出落成這樣一個足以傾城的美人。 想到要說的正事,秦mama反應(yīng)過來,連忙收斂心神,說道:“連翹姑娘,今日就是宮宴舞姬爭選的日子,教習(xí)娘子與我說了,你現(xiàn)今的水平足以入選,只要放寬心態(tài)便好?!?/br> 戚柔道:“嗯?!?/br> 她抬起眼眸,看著眼前身材豐腴,妝容濃麗,仍存年輕風(fēng)韻卻已顯老態(tài)的女人,心中感覺有些復(fù)雜,然而到了最終,只剩下淡然。 當初她被抓進風(fēng)月坊,是拜這個女人所賜。 如今謝無妨讓她接管了風(fēng)月坊,這么久以來,當初在她心中留下的陰影早已抹去,而她在與秦mama的接觸中,也發(fā)現(xiàn)秦mama其實并不是一個真正的壞人。 世人奔波于這個世間,途中要做的事情,又有多少不是為了利益呢? 從其他角度來看,不過都是可憐人罷了。 想起路上車馬奔波還需要許多時間,紫蘿扯了扯戚柔的衣袖,小聲提醒道:“姑娘,我們該走了?!?/br> 秦mama也沒再說下去,看著她,笑道:“連翹姑娘慢走?!?/br> 戚柔沒說什么,在紫蘿的攙扶下,轉(zhuǎn)身踏上了馬車。 第38章 竹葉 戚柔攏著白絨披風(fēng),站在朱臺下,…… 永平城, 城內(nèi)。 這里是一片開闊的空地,空地中間用木材搭建一座朱臺,臺面鋪了一層朱紅色的漆布,臺緣處垂落根根紅穗, 在春日的微風(fēng)中輕輕晃蕩, 高處則擺放著十數(shù)把雕花木椅。 倒是有些像從前曾在別處見過的擂臺。 只不過, 此處不是為了比武, 是為了比舞。 時間還未到, 這里已經(jīng)聚齊 * 起許多女子。 放眼望去,鶯鶯燕燕,人比花嬌, 一個個女子打扮不是艷麗惑人, 便是清純嬌俏, 無一不在妝容衣著上用了心思。 香風(fēng)云鬢, 酥手笑靨,當真令在場的男子心醉神迷。 一輛馬車轆轆駛來, 停穩(wěn)之后,一個淺紫色衣裳的丫鬟掀開簾子,率先跳下馬車, 轉(zhuǎn)身去扶車里的人兒。 這輛馬車在人群熙攘的場地上顯得十分突兀, 不少正在聊天的女子停了話頭,紛紛看過來。 在眾人的注視下,一個身著桃夭長裙, 外披白絨披風(fēng)的女子下了馬車, 她站穩(wěn)之后,抬眸環(huán)顧了四周一圈。 女子小臉清麗,一雙眼眸似蘊了星子, 望向人時,眼底隱含的冷淡與澄澈竟不覺讓人有些自慚形穢,不敢直視。 那一瞬間,場面安靜下來。 隨即,四處不約而同響起了議論聲,無數(shù)道目光朝她這邊投過來。 “這是誰?怎么從來都沒見過?” “不知道哎……但真是好生漂亮,要是我也能長成這樣就好了……” “喂,你怎么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 …… 戚柔的目光掃過四周,在臺上停留一會兒,不曾想,卻很快感覺到了許多不善的視線,她眉梢蹙起,回視過去。 那些女子接觸到她的視線,口中的話語一頓,便別過頭去,狀似適才并沒有議論她。 紫蘿只覺與有榮焉,輕扯一下戚柔的衣袖,朝她眨了眨眼睛,笑道:“我的好連翹姑娘,她們都在說你長得好看呢!” 然而,還未待戚柔說話,不遠處便忽然起了一陣喧鬧。 似是有什么人來了。 ……什么人能掀起這樣大的動靜? 戚柔微微側(cè)身,順著聲音來源看去,然而遠處人群實在擁擠,看不出什么大概,只瞧見離她們不遠的兩個年輕姑娘揪著手帕,興奮得差一點就要跳起來了:“是妨爺來了!啊啊啊,真的是妨爺!我們快去,快去瞧瞧!” 這名字耳熟,戚柔思襯片刻,忽然想起什么。 謝無妨竟也來了? 她垂下眼眸,若有所思,等到再度抬起頭時,便瞧見一個紅得妖嬈的身影大步走上朱臺。那人手執(zhí)一柄骨扇,端的是一身風(fēng)流瀟灑的做派,不是謝無妨又是誰? 臺下的女子一時間沸騰,戚柔突然有些想笑,她眼眸輕睞,唇角微勾,看好戲一般瞧著臺上那個大紅色衣裳的人。 這人倒真是慣會惹桃花,女子的殷勤討好來者不拒,照單全收。 和沈傾……完全是兩種人。 想到這個名字,戚柔紅唇微抿,一時間有些恍惚。 若是,若是她能選上宮宴舞女…… 會不會,遇見他? 此番她是不得已,可若真到了那個境況,她該如何面對許久不見的沈傾? 不……也許不會。 在場的舞女那樣多,她會淹沒在眾多女子當中,只被當成普通舞姬,不會與他有什么交集。 又何須杞人憂天呢? 正有些自嘲地出著神,一旁的紫蘿卻冷不丁戳了她一下:“連翹 * 姑娘!” “???”她倏地回神,轉(zhuǎn)頭過去,瞧見紫蘿笑得一臉燦爛,湊過來在她耳邊說道:“連翹姑娘,你快瞧,爺在看你呢!” 戚柔順著紫蘿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見臺上那坐在雕花木椅上,懶洋洋地翹著腿的紅衣人,目光投向了她們這里,一雙桃花眼噙了笑,像只狐貍。 她隔空盯了謝無妨一瞬,沒什么表情。 以為是挑釁,卻不曾想謝無妨隨即打開骨扇,輕搖了搖,他遠遠瞧著她,唇角勾起散漫笑容,頗有些自得的意味。 這人原便生得美貌,許多女子早對他芳心暗許,這番舉動,頓時引來場下不少花季少女不絕于耳的驚嘆,簡直就是在世禍患。 戚柔:“……” 錯了,她錯了。 不能拿他和沈傾比。 戚柔一時間十分不想理會這個人,她恢復(fù)了原先神情,移開視線,轉(zhuǎn)而看向臺上另一邊。 此時朱臺的人已經(jīng)來齊。除了謝無妨,朱臺上的雕花木椅坐的大多是皇宮教坊的教習(xí)姑姑,人數(shù)不多,但足有七八個,皆面容肅穆。 沉重的鼓聲響起,臺下的所有女子都收斂了聲音,循聲看去。 首先出面的是皇宮教坊的總管事,這是個上了一定年紀的女子,面容冷肅古板,一身黛藍宮袍。 總管事徐徐走上前去,在眾人面前鄭重地宣讀過陛下口諭之后,便宣布:宮宴舞姬大選開始。 太監(jiān)扯著嗓子,在一旁照念名單,被叫到的參選女子按照順序走上朱臺,依例行過禮數(shù)后,簡單與樂師交涉一番,便開始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