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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狀態(tài)并不好,更別提對付一個大男人了,適才只不過是借著那人注意力的疏忽,才借力傷了他,不然…… 過了一會兒,小姑娘緩過氣來,松了手,慢慢往前走去。 遠處是荒蕪不知的去處,背后是繁華的江撫鎮(zhèn),她嬌小的身影一步一步,執(zhí)拗又堅決地往前邁著步子,想要離開。 縱然沒有去路,卻還是要咬著牙走到底。 可是,沒一會兒。 不知道是不是終于用完了所有力氣,小姑娘踉蹌一步,暈暈乎乎間,終于跌倒在滿是砂礫的土地上,失去了意識。 不多時,一個高大的人影,從石壁的陰影處走了出來。 紅衣人把玩著手上的骨扇,盯著不遠處昏倒在地的人兒,半晌,從嗓子里溢出一聲懶洋洋的笑。 第32章 冬日 入目是鵝黃色的帳頂,簾子旁長穗…… 醒來時, 戚柔朦朧間,鼻尖嗅到一股沉水香的味道。 沉水香…… 不是,這不是她熟悉的味道。 她眉間輕蹙,緩緩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鵝黃色的帳頂, 簾子旁長穗悠悠垂下, 床榻柔軟, 香氣適宜, 不遠處的金絲火爐發(fā)出輕微的噼啪聲響, 屋內(nèi)十分暖和。 這里看起來,像是某個府邸的一處臥房。 她記得自己當(dāng)時在江撫鎮(zhèn)邊,雖然極力強撐, 卻還是不爭氣地暈了。 是誰……是誰救了她? 身子依然有些虛弱, 戚柔勉強坐起來。 這時, 不遠處一個身著深蘭色衣裳, 打扮利落的侍女隨即走到她身邊,彎下腰, 想來扶她。 她立即避開深蘭色衣裳侍女的手,往后挪了一些,大眼睛里滿是戒備:“你是誰?” 然而, 還沒待深蘭色衣裳侍女說話, 門外便飄進了一個男人懶洋洋的聲音:“怎么,你如今還想探聽我婢女的名字了?” 隨后 * ,一個紅衣的人影晃進臥房, 朝她這邊走來, 行動間吊兒郎當(dāng),步子輕飄飄的。 深蘭衣裳的侍女明顯訓(xùn)練有素,見到紅衣人, 秉著手退了下去,站回原來的地方,沒有說話。 戚柔小臉?biāo)匕祝o靜看著走到床榻邊的男人,說道:“謝無妨。” “是我,怎么了?”謝無妨把玩著手中的骨扇,笑瞇瞇地看著她,“我們又見面了,小美人?!?/br> 面對這個人,戚柔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應(yīng)該以什么態(tài)度相對。 她抿住依舊蒼白的唇,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其實,她更想問的是,我為什么總是能看到你? 但這句話用在此時顯然不太適合,尤其還是在他救了她的情況下。 謝無妨沒有立即回應(yīng),側(cè)過頭,掃了那個侍女一眼。 侍女立即會意,搬過一條放了絨枕的松木靠椅,放在他身后。 他順勢坐下,長腿翹著,沒骨頭一般倚著扶手,漫不經(jīng)心道:“江撫鎮(zhèn)就這么一點大,難道很難嗎?” 戚柔此時心中清明,很快便將許多事情串聯(lián)在一起,看得透徹了些。 謝無妨大抵不是普通人。 能在江撫鎮(zhèn)最大的青樓風(fēng)月坊中占得那樣高的地位,又擁有這樣的府邸…… 再加上她初遇謝無妨?xí)r,他恰巧被人追殺…… 她越想便越覺心驚。 謝無妨到底是什么人? 不遠處,靠在木椅上的謝無妨盯著她,微微一笑,緩聲道:“你在想什么?在猜測我的身份嗎?” “對,就是和你猜的一樣,這里是我的府邸。我有良田,有私人府邸,也不差銀子?!彼袅颂裘?,笑瞇瞇地說,“不僅如此,我還長得俊。你可以喜歡我,我一點也不介意。而且,說實話,能被美人喜歡,我感到很榮幸?!?/br> 床榻上坐著的小姑娘,一張小臉起初還有點表情,被他這番話說到最后,小臉幾乎一點表情都沒有了。 她很無語。 這人是什么種類的自戀狂? 這樣想著,她的目光在謝無妨的臉上停留了一瞬。 不過,說實話,這人確實有自傲的資本。 他長得很好看,雖不似沈傾的那般清冷矜貴,卻也透著散漫風(fēng)流的氣息,一雙桃花眼深邃多情,著實容易讓人深陷其中。 這人若想存心撩女子,的確十分容易。 當(dāng)然,除了她之外。 戚柔的視線無波無瀾,對他容貌的印象也只僅僅停留在“俊美”的程度,很快便要收回視線。 可她一頓,感覺哪里不對,目光又移了回去,這一次終于看清—— 謝無妨的眉骨下,竟有一道淺淺的傷痕。 戚柔的視線停駐在他的臉上,謝無妨自然注意到了,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手中的骨扇,笑得風(fēng)流:“小美人,對你看到的還滿意嗎?” 他故意曲解了她的注視,把她的目光看成了另一種含義。 戚柔忍住想奮起揍人的沖動,把視線收了回來。 她暗自思襯了下,想到自己深陷風(fēng)月坊那一日,身 * 旁只有一個謝無妨,而之后,是沈傾帶人破門而入,救下了她。 之后…… 之后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他眉骨下的傷痕,可能就是那一日造成的。 沈傾救下了她,自然不會對謝無妨手軟。 不知不覺,竟又念到這個名字,她心中一痛,牙齒也不覺用力,猛地咬住唇瓣,口中嘗到了一絲血腥味。 謝無妨并沒有說話,他微笑著倚在木椅上,那雙風(fēng)流多情的眼眸瞧著她,手上把玩著骨扇,卻一句話不說,似乎對她在想什么一點也不關(guān)心,只是在欣賞眼前的美人。 等到戚柔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剔透的瞳孔已然恢復(fù)冷清。 她垂下眼眸,說了句:“你救了我,謝謝你?!?/br> 話音落下,小姑娘掀開被子,勉強撐起身子,似乎想下床離開。 謝無妨看著她的動作,挑起一邊眉毛:“你這是做什么?” 戚柔沒抬頭,似乎在找鞋子,如瀑的黑發(fā)柔順地散落在肩頭,襯得她整個人十分嬌小。 “我該走了?!彼W缘?。 謝無妨卻笑了,好整以暇地瞧著她,道:“哦?誰說你可以走了?” 聽見這話,戚柔有些愣怔,抬起頭。 他這是什么意思?她不能走? 想到什么,她有些無奈,只好再一次說:“這次是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之后如果有需要……” “誰要你的口頭道謝。這玩意兒拿來有什么用?”謝無妨懶洋洋地笑著,垂眸看向手中的骨扇,緩緩打開,又“啪”的一聲合上。 戚柔抿住唇。 那他要怎么樣? 她身無分文,什么東西都拿不出來,更別說他壓根就不缺錢,怎么會稀罕那些金銀玉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