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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跑沒了蹤影。 附近路過的村民見一個(gè)小姑娘慌慌張張地跑過去,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 戚柔呼吸微喘,因跑得飛快顛簸,沒有留心注意,挽在發(fā)間的木簪很快便在失去了依附,從發(fā)上落下,砸落到地面。 她也沒有察覺,跌跌撞撞地穿過竹林。 跑了一會兒,她終于依稀見到竹林另一邊的光亮。 撥開略微擋住視線的竹葉,戚柔邁出竹林,呼吸不勻,抬頭看向不遠(yuǎn)處的藥廬。 藥廬外并沒有人,她四處看了看,沖進(jìn)竹屋里找了一圈兒,卻還是找不見人。 沈傾不在,阿詢也不在,就連來看診的病人都不見了…… 他們?nèi)ツ膬毫耍?/br> 戚柔找不見人,不由有些慌亂起來,小臉滿是無措神色。 恰在此時(shí),身后終于響起一聲極淡的、冷冽的聲音—— “你膽子很大?!?/br> 這聲音仿佛一副安定藥,戚柔心跳依舊飛快,慌亂不安的情緒卻在剎那間煙消云散。 她自知理虧,咬著唇瓣,緩緩轉(zhuǎn)回身去。 眼角余光是如流云一般清冷無暇的衣擺,戚柔深呼吸了一下,才抬眼瞥去。 沈傾站在不遠(yuǎn)處,頎長身姿逆著日光,靜靜看著她。 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眸里,是淡漠的冷意。 第6章 神祗 分明近在身前,卻遙不可及?!?/br> 沈傾說完這句話,便沒有出聲,只冷淡地看著戚柔。 小姑娘站在他面前,頭發(fā)失去了發(fā)簪的依附,瀑布一般披散在身后,更襯得身形 * 嬌小。 白皙俏麗的臉蛋上滿是無措,仿佛做錯(cuò)了事情,被當(dāng)場揪了個(gè)徹徹底底。 “我、我……”戚柔捏住衣袖,移開視線,小聲囁嚅著,“我方才追兔子去了,只是追著追著,就跑出竹林……然后,就看見了虞水村的村民,再然后……” 她的話磕磕絆絆出了口,卻愈發(fā)覺得懊惱,恨不得捶自己的腦袋—— 平日分明能說會道的,現(xiàn)在竟連這點(diǎn)小事兒都解釋不清楚! 用余光覷了覷沈傾,見他還是沒有說話,戚柔心思一動,小步上前,輕輕扯過他墜垂一旁的冷白衣袖。 觸手冰涼順滑,像抓住了一抹微涼的云瓣,很容易就在手中滑落。 好料子。 戚柔條件反射,心中很不實(shí)際地浮出這三個(gè)字,又連忙收斂心神,抬頭道:“沈傾,你別生氣,我下次不會了?!?/br> 從這個(gè)角度看下去,她仰著腦袋,月牙眼眸彎彎,粉頰靈動,模樣?jì)汕斡挚蓯邸?/br> “你別不說話呀?!逼萑嵊謸u了搖沈傾的袖子,“沈傾?” 沈傾垂眼,冰涼疏離地瞧著她,絲毫未因她的撒嬌而有半分反應(yīng)。 過了半晌,他才輕哂一聲。 卻毫不留情地把衣袖從她手中扯開,轉(zhuǎn)身徑直進(jìn)了里屋。 戚柔想說話,卻還是沒能開口。 她像只癟了氣的小燈籠,垂下頭,懨懨地嘆了口氣。 只是還未等她說些什么,便見阿詢背著裝滿藥材的竹筐,屁顛屁顛地從竹屋外進(jìn)來。 看到她垂頭喪氣地站在桌旁揪著衣擺,阿詢卸下竹筐,目光新奇地看著她:“你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你跑了呢?!?/br> 戚柔有些氣鼓鼓,小小哼了一聲:“我才沒跑!” “沒跑就好,你若真跑了,那可就成了欺騙我家公子感情的壞家伙了?!卑⒃冏叩剿幑衽赃叄阎窨鹄锏乃幉姆诸惙胚M(jìn)去。 這是什么意思? 戚柔跟過去,見阿詢不說話,把他正準(zhǔn)備放進(jìn)藥柜的一株草藥拎起來,扔回竹筐里:“你方才說什么?” “哎哎哎你搗什么亂??!”阿詢連忙轉(zhuǎn)身回去,把草藥拿起來,順便瞪了她一眼,這才解釋道,“我家公子收留了你,還讓我教你辨藥材救人,這不是信你是什么?” “???”戚柔似懂非懂,睜大眼睛。 半晌,卻有些失落地垂下頭,“可是沈傾他方才不理我?!?/br> “這不是廢話!”阿詢看向她,猶如看傻子一般,恨鐵不成鋼道,“我家公子從來沒留過人,你可是第一個(gè)!可你一句話都不說就跑沒影兒了,這讓我家公子怎么想?” 戚柔一想也是,垂下眼睛咬了咬唇,轉(zhuǎn)身靠在藥柜旁邊,十分為難的模樣。 “怎么辦?沈傾生氣了,可我不會哄人啊?!彼J(rèn)真且惆悵地嘀咕了一句,百思不得其解。 “巧了,我也不會?!卑⒃儗⒉菟幏滞觐悇e放好,笑嘻嘻地抱起空竹筐,一溜煙跑走了,“你就自求多福吧哈哈哈!” 沒義氣的家伙!戚柔拿他沒辦法,站 * 在原地氣呼呼地跺了跺腳。 沒想到過了片刻,溜出去的阿詢又在門框邊露出個(gè)頭,嬉皮笑臉地說:“算了,還是悄悄告訴你,我家公子明日卯時(shí)會入山采藥,剩下的,你自個(gè)兒看著辦吧!” 明日入山采藥? 聞言,戚柔琉璃似的眼睛睜大,不解地眨了一眨。 *** 次日清晨,天還未破曉,天幕一片漆黑,四周暗沉沉的。 竹林間漂浮著薄薄的冰涼霧氣,有些冷。 竹屋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清冷的月白身影出現(xiàn)在門后。 沈傾如往常一般走出竹屋,抬眼看向遠(yuǎn)處時(shí),卻微怔了怔。 潺潺流動的小溪旁邊,一個(gè)嬌小的身影背對著他坐在草地上。 她不知道在這里等了多久,困得如同小雞崽啄米般,腦袋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好幾次都差點(diǎn)一頭栽進(jìn)小溪里。 沈傾看了一瞬,斂下眉眼。 他并未管她,徑直掠過她往前走。 那小雞崽正是戚柔。 戚柔原想著既然要道歉,那便要擺出誠懇的態(tài)度,同時(shí)又怕沈傾提早出門,便索性一整夜都在屋外等著。 只是虞水村夜晚的月亮雖美,可她穿得單薄,又在這里待了一夜,有些受寒。 此時(shí),戚柔暈暈乎乎間,鼻子癢癢的,不由小聲打了個(gè)噴嚏。 揉了揉鼻子,戚柔眼皮剛剛耷拉下去,卻似乎嗅到了空氣中淺淡氤氳的藥香。 藥香…… 一個(gè)激靈清醒過來,她強(qiáng)撐著睜開眼睛,剎那間遙遙對上了一雙漆黑微沉、不帶感情的眼眸。 “沈傾?”戚柔還沒完全醒過來,遲疑地嘀咕一聲。 此時(shí)竹林山泉皆安靜,她的聲音便顯得十分清晰,沈傾掃她一眼,一句話未說,轉(zhuǎn)身走了。 戚柔見那月白身影徑直走入了竹林,不由呆了一呆,連忙起身追過去。 “沈傾,你等等我!” 清晨露水濃重,竹林間的泥土濕滑難走,況且沈傾身量高,腿也比她長許多,她得小跑著才能跟上。 戚柔穿過漆黑的竹林,跑得深一腳淺一腳,好不容易才與前面那道身影拉近了一點(diǎn)距離。 只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