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帶個貓耳朵、兔子尾巴之類的，身上的動物氣息就會比完全化形的妖怪重一點。一只兩只不覺得，如果是幾十只，味道就會很重。

    rou聯(lián)廠、屠宰場通常會圈養(yǎng)活的牛羊豬等動物，動物的氣味剛好將妖怪的味道遮擋起來。只是將妖怪養(yǎng)在屠宰場里，可想而知他們的生存環(huán)境。

    林靜輕輕地嘆了口氣，就看到蘇禮平的車子進了屠宰場。

    楚明淵沒有跟上，而是將車子停在門口附近的隱蔽位置，對手機的傳音符說：“二隊第二小組，小心行動?！?/br>
    一小組巡察穿著裝備，從暗處溜了出來，對楚明淵做了幾個手勢，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屠宰場。

    十五分鐘之后，蘇禮平的車子出來了，巡察小組卻沒有出來，只在傳聲符里說：“楚督察，已經(jīng)確定‘貨物’的關(guān)押地點，掌握了確鑿證據(jù)?！?/br>
    “好看情況，如果有走失的跡象，馬上動手強/制扣押，不要讓人通知蘇禮平。”楚明淵說著，又問道：“二隊一組，情況怎么樣？”

    “報告楚督察，蘇老頭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br>
    “老大，宋長鳴已經(jīng)確認(rèn)了丁冬他們的身份，出發(fā)前往‘倉庫’。”

    “開啟力量定位地圖。”楚明淵一手開車，一手五指張開。

    仿佛有一張無形的屏幕被他劃開，微弱的光線勾畫出城市的道路，上邊一個個不同顏色的點，代表著不同的力量個體。

    宋長鳴是淺褐色，緊跟在他后面的是兩個外墨綠、內(nèi)白色的點，是丁冬和高大胖。距離他們不近不遠(yuǎn)的道路上，另外分布著兩簇白光點，那是痞少和鳥窩頭的隊伍。在城市的其他兩個端點，一簇白光守在原地不動，那是蹲守蘇三太爺?shù)亩牭谌M。一簇白光在郊區(qū)小范圍移動，那是二隊第二組在搜查屠宰場。

    剩下的兩個白點，在城市道路上不疾不徐地前進著，這是林靜和楚明淵。前邊一個幽藍色的點，是蘇禮平。

    剛才蘇禮平進屠宰場的時候，二隊第二組已經(jīng)將力量檢測符咒放在了他的車子上。

    時間一點點流逝，宋長鳴的點在靠近某個位置的時候，停了下來。

    “一隊二組報告，一隊一組已經(jīng)隨宋長鳴進入現(xiàn)場！”

    廢棄的工廠倉庫里，宋長鳴帶著他的兩個客人慢慢地走在其中，周圍是一個個籠子。

    籠子里，是一個又一個瘦小的、沒有完全化形的妖怪，他們蜷縮在籠子里，睜著或大或小的眼睛，麻木又驚恐地看著外邊的人。

    越是本族的外表特征，就越難化走，所以這些沒有完全化形的妖怪，全都能清楚地看出種族。

    “佘先生、佘太太，二位請看，我們這里雖然環(huán)境簡陋，但是絕對干凈整齊。如果二位去看別的‘倉庫’，可就沒有這么干凈了?！彼伍L鳴介紹著自己的生意，還不忘踩蘇家一把?！疤貏e是那些將‘貨物’養(yǎng)在屠宰場、rou聯(lián)廠的賣家，哦，對了，你們應(yīng)該聽說過，那個大名鼎鼎的rou聯(lián)廠妖怪分尸案吧？”

    丁冬驚訝：“這跟咱們的生意有什么關(guān)系？你趕緊別說了，快給我挑選‘貨物’吧?！?/br>
    她越著急，宋長鳴越是信賴。因為越是玄學(xué)局的間諜，越是想多知道內(nèi)情，好去偵查，真正想做生意的人，才不想聽廢話。

    可只有對不想聽的人，他才能多說。

    “佘太太，你別急，東西總會給你的?！彼伍L鳴笑道，“例行介紹而已——rou聯(lián)廠那個分尸案，你們知道怎么回事嗎？就是因為‘取材’的時候沒有注意，‘材料’取走了，‘貨物’死了。本來應(yīng)該趁早處理掉的，沒想到，竟然忘了，被丟進機器里脫毛分割，最后混進了真正的豬牛rou里，被白天上班的員工發(fā)現(xiàn)了?！?/br>
    “一個做黑市生意的團伙，竟然還聘用不知情的人在場地里工作，最后被職員報警。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宋長鳴嘆息著，誰知就在這時候，外邊一陣喧嘩。緊接著，倉庫的大門被人“砰”的一聲踹開。

    “蛇族夫婦”和宋長鳴同時色變，宋長鳴手臂一伸就把兩人擋在了身后，幾步后退。

    一隊人大步走了進來，為首的就是穿著白色西裝的蘇禮平，在他身后，兩個手下抬著椅子。椅子放下，蘇禮平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手里捏著雪茄，似笑非笑地看著宋長鳴。

    “宋老板？！”高大胖臉色難看，沉聲問：“這是怎么回事？不是說今天的行動絕對保密嗎？這又是誰？”

    蘇禮平彈了彈雪茄上的灰，含笑說：“宋老板？這稱呼你也配？宋長鳴，不給你顧客介紹介紹我嗎？”

    宋長鳴見來的不是玄學(xué)局的人，而是蘇家的，心里就松了三分。只要不是被玄學(xué)局發(fā)現(xiàn)，一切就還好說。

    他定了定神，也沉下了臉，問道：“禮平先生，你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啊?！碧K禮平無辜地說，“就是聽說你今晚準(zhǔn)備做筆生意，我也想湊個熱鬧?！?/br>
    高大胖的臉拉得老長：“這位先生，我看你是來砸場子的吧？這事能胡鬧嗎？鬧這么大的動靜，萬一被人知道了怎么辦？你的貨，我們一點興趣也沒有，請不要打擾我們！”

    蘇禮平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和和氣氣地問道：“這兩位……佘先生和佘太太是吧？”

    高大胖勉強地一點頭，不說話了，滿臉都是不高興。

    蘇禮平看著兩人，客客氣氣地說：“聽說佘太太的腎臟出了點問題，在一附院排隊也排不到號，準(zhǔn)備自己買個腎臟換了。這生意我們蘇家是老本行啊，宋長鳴就是從我們這里出來單干的，兩位不考慮看看我的貨嗎？”

    他說著，抬了抬手，身后的手下馬上將一個籠子抬了上來。

    高大胖和丁冬，同時變了變臉色，對望了一眼。

    其實兩人心中都非常驚訝，而且憤怒。但是這對望的動作在蘇禮平和宋長鳴看來，卻是被打動了，要改變主意的意思。

    宋長鳴的臉色很難看。

    這是他“囤貨”的地方。

    他原本是沒有囤貨場地，也沒有“貨源”的，一直以來，在妖怪器官買賣的產(chǎn)業(yè)鏈里，他負(fù)責(zé)的都是聯(lián)絡(luò)客人的環(huán)節(jié)。收到“蛇族夫婦”的生意請求，又被蘇家步步緊逼之后，宋長鳴才決定自己“囤貨”。

    可是“囤貨”就需要場地和“貨源”，場地好找，A市這么大，要找個空倉庫很容易的。難就難在“貨源”。

    宋長鳴在幾天內(nèi)盡力找了，但是能找到的都是面黃肌瘦，一看就是營養(yǎng)不/良，或許不少還是靈智未開的癡呆妖怪。

    而蘇禮平帶來的“貨”，卻非常靚水。

    籠子里，一個臉上還帶著鱗片的女孩蹲坐著，身上的衣服干凈，臉色除了被嚇出的慘白，并沒有面黃肌瘦的樣子。甚至，她的目光也是害怕而明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