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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儀之人?!?/br> “什么?”容老夫人不可置信,“是哪家的姑娘?” 她隨即又皺了眉頭,“我從未聽說……”說著,容老夫人想起什么,驀地拔高聲音,“聽說你前幾日去了醉月樓,莫不是讓什么伶人勾去了心魂?” 她語氣嚴(yán)厲,“風(fēng)月之地的女子不清不白,且定是為了攀高枝才找上你,那樣的身份,我們?nèi)菁叶ú粫?!?/br> 容清淺淺一笑,“攀高枝的,是我?!?/br> 攀高枝…… 容家是大梁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世家,誰又能讓他攀高枝? 只剩那幾位了。 容老夫人眉頭緊皺,神情嚴(yán)肅:“該不會是……長公主殿下?” 容清淺笑不答。 容老夫人驀然起身,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杯蓋從桌面上滑落,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胡鬧!”她氣得滿臉通紅,“容家祖訓(xùn)是什么?你都忘得一干二凈了?” “絕對不可!” 容清的眉微挑,他緩緩起身,平視著老夫人,面容淺淡,“自是記著的?!?/br> 容老夫人緩和了語氣,“你記著便好,母親也不強(qiáng)迫你,京城世家的女兒,你隨意......” 容清神情溫和,出口的話卻是分毫不退讓,“但我要的只她一人?!?/br> “怎么回事?”容老夫人干瘦的手背上暴起青筋,“長公主心儀于你不是一日兩日了,我記著你從前是斷然不肯的!” 她看了一眼容清,見他面色從容,便也冷靜了下來,沉聲道:“你認(rèn)真的?” 容清輕應(yīng)了。 “既如此,”老婦人怒極反笑,“就別怪我逼你了?!?/br> 又要使那些手段了么? 容清淡了眼眸,嘲諷一笑,聲音微冷,“隨您。” “政事堂尚有要事?!彼硇辛艘欢Y,“母親自便。” “你——”容老夫人憤然盯著他離去的背影,重重地將木拐撞在地面之上,發(fā)出沉悶的一聲鈍響。 — 云城懶懶地靠在馬車中,滿心地不情愿。 她那皇叔不知又搞得什么幺蛾子,非要讓她去一趟王府,說是有大禮相贈。 嘁—— 云城心中冷嗤一聲,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等等,停車?!彼龅氐?。 馬車停住,她掀開車簾,看著前方那一身白衣清潤的人,“容相,好巧?。 ?/br> “是要去政事堂?” 容清緩和了神色,點(diǎn)點(diǎn)頭。 他看了一眼馬車,“殿下這是要去哪?” “王府?!?/br> 容清的眸色微深。 云城瞇了瞇眼,笑得意味深長,“本宮有一事不解,想請容相解惑一二,不知可否?” “殿下請說?!?/br> 云城倚在車窗上,輕吹了一下剛涂了丹蔻的纖纖細(xì)指,漫不經(jīng)心道:“前幾日容相說起的那樂師,本宮前幾日見著了,琴彈得不錯,人也長得俊俏。只是——”她拉長了聲音,眼皮微掀,“容相可沒說那樂師是個男子啊?!?/br> “京中人人皆知曉?!?/br> “是么?”云城盯著他,“只是本宮覺著那人長得十分像一個故人,不知......容相是否也如此覺得,才薦本宮去聽曲?!?/br> 容清輕輕一笑,“那人是否是殿下的故人微臣怎能知曉?不過是聽人說他琴技高超,覺得十分有趣。又因那日瞧著殿下興致缺缺,方才如此提議?!?/br> 他神色不像有假,云城頓了半晌,挑眉道:“果真?” 容清淺聲應(yīng)允。 沉默了片刻,云城神色復(fù)雜地又看了他一眼,這才放下車簾,“容相且去忙吧?!?/br> “小德子,走?!?/br> 馬車疾馳而去,蕩起滾滾灰塵。 — 云池一早便在王府門前等著她了。 馬車停下,云城在車內(nèi)扯了扯嘴角,擺出一個真心誠意的笑容,這才扶著小德子下了車。 “城兒。”云池喚她,“若不是有些事牽絆住了,皇叔便到宮里了。” 他走上前,掏出一塊絹帕,笑道:“擦擦汗,一路過來累著了。” “哪那么嬌貴?”云城隨著他進(jìn)了王府,“皇城到這兒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br> 她用手扇著風(fēng),“不過卻是熱得慌?!?/br> 云池看她滿臉通紅,呵呵一笑,“今年開春早,確實(shí)是熱了些。不過比起皇叔常年待的蜀地可要涼爽不少?!?/br> “還要熱嗎?”她訝異,又狀似隨意道:“聽說蜀地窮困且路途坎坷,著實(shí)不是個好去處。這樣看來,還是京城好些。” “那是自然。” “不若皇叔去求求父皇,將你調(diào)回京城?”她眉眼彎彎,“這樣便可時時都見到皇叔了?!?/br> 云池?zé)o奈地?fù)u搖頭,“孩子氣?!?/br> “怎么?皇叔你不愿呆在皇城嗎?”云城睜大眼,故意問道。 云池一瞬眸色微暗,“自是愿意的。但藩王不可常年呆在京城......”他話說了一半,又打住,敷衍地笑了一聲,“不說這些了。走吧,皇叔給你備了冰鎮(zhèn)果子,解暑正好,快走吧。” 云城不置可否,點(diǎn)點(diǎn)頭。 在幽深的井水里冰了許久的果子入嘴甘甜,汁水四溢,散著絲絲涼意,清涼解暑。 云城吃得不亦樂乎。 她這個皇叔,雖沒安什么好心,表面功夫倒還做的不錯。 南邊進(jìn)貢來的釋迦果,統(tǒng)共不過二十余個,平日里在宮中她都不舍得吃。父皇賞賜了一些給云池,他倒是全端上來了。 云城的爪子伸向最后一個果子,咬了一大口,心滿意足。 云池在一旁看著她,“城兒,你可知容相要娶妻了?” 她手微頓,隨即渾不在意地道:“知道,但同我有什么關(guān)系?!?/br> “看來城兒是真的放下了?!痹瞥堑溃骸凹热环攀至?,那便要朝前看。你也年紀(jì)不小了,即使還不想找駙馬,找?guī)讉€容貌好的去伺候你也好?!?/br> 云城聞言笑著抬眸,“皇叔,您這不是害我呢么?若是叫父皇和諸朝臣知道我納侍夫,可還有好果子吃?” “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