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刻監(jiān)控?！?/br>
牧水抿唇，沒有答應下來。

金水市研究院在他的眼底，已經從一個實習的地方，便成了一個大謎團。

這里究竟有什么。

每一個從這里走出來的病人，又危險到了什么樣的地步？

研究院為什么一定要他去監(jiān)控他們？

“牧醫(yī)生?！毙煊烂厝?，在手機cao作了一下，他說：“我把工資打給你了?！?/br>
牧水打開手機一看。

您的銀行卡收入元。

牧水猛地瞪圓了眼。

“能帶我先去看看這位白先生嗎？”牧水問。

徐永茂站起身：“當然，我這就帶你過去?！?/br>
他們很快來到了二號樓，二號樓有專門的拘禁室，是針對那些十分難以管教且高危的精神病人的。

拘禁室外，坐了好幾個人。

牧水轉頭看過去，就看中其中一個年輕女子朝他冷冰冰地掃了過來。

徐永茂說：“那是白先生的未婚妻，吳小姐?！?/br>
吳？

好像也挺耳熟的，可能在某個新聞里聽見過這個姓氏吧。

牧水沖對方笑了下。

對方卻絲毫不理會，滿面冷漠，眉間還刻著焦躁。

徐永茂對門口的護士交代了幾句話，護士很快進去了，又很快出來了，這才對牧水說：“牧醫(yī)生，請進?！?/br>
☆、眼睛

第九十章

牧水跨進門，門立刻就在他的身后被合上了。

牧水：“……”

所以只有他一個人進來嗎？連半個護士或者家屬都不用跟著？

牧水倒也沒有立刻轉身去敲門，讓他們把門打開。而是先平穩(wěn)了下心緒，抬頭朝這個房間仔細打量了過去。

房間里很空蕩，只擺了一張皮椅，皮椅上還罩了一層軟毯。

軟毯上坐了一個人，那人西裝革履，戴著眼鏡，坐在皮椅內姿態(tài)閑適。他身上的拘束衣應該已經撤掉了，所以現在看上去，分明就是一個再冷靜正常不過的精英人士。只不過仔細看的話，會發(fā)現他的西裝上還留有褶皺，包括他的手腕上也有淤痕和血痕。這才讓人能確定，他的確就是那個被束縛起來的精神病患者。

牧水打量他的時候，對方也在打量牧水。

男人的目光并不具有侵略性，而是相當柔和且緩慢的，當他在打量你的時候，你很難會產生不悅的感覺。

男人的五官俊美，但棱角是柔和的。是那種一眼看過去，就讓人感覺到氣質是溫潤的柔和。

當他好整以暇坐在那里的時候，看不出一點瘋狂的痕跡。

“你好，我叫牧水，是這里的醫(yī)生……”牧水把已經說過很多次的介紹詞，和男人說了。

“你好，白適文。”男人開口，嗓音沙啞，跟一面破鑼似的，語氣里透著濃重的疲憊。

“院長希望我能擔任你的監(jiān)護人，也就是說，在你離開醫(yī)院返回家之后，我會隨時出現在你的身邊，監(jiān)護你的一舉一動……如果你無法接受的話……”

“我接受?！卑走m文平靜地說。

這么容易？

這么容易就答應了？

牧水瞪圓了眼。

院長不是說十分棘手嗎？

可是……這哪里棘手了呀？

牧水又問了一遍：“您確認嗎？如果您需要更換監(jiān)護人，可以告訴我，我再轉達給院長。”

“不需要?！卑走m文說。

牧水把到了嘴邊的“好吧”咽了回去，轉而換成了一句聽上去更積極的話：“好的?！蹦了D了下，突然想起來一些事。

“我還得提前告訴您，在我的手里已經有三個患者了，如果您加入的話，那您是第四個。有時候分身乏術的話，我會很難及時趕到您的身邊。甚至有時候為了方便，我會要求我的患者們共處一室，方便進行統(tǒng)一的監(jiān)護。這樣，您能接受嗎？”牧水問。

“我接受?！卑走m文依舊沒有半點要反駁的意思，他的臉上更看不出一絲一毫的不滿。

“我有一個朋友在這里治病，要勞煩您等我?guī)滋炝恕！?/br>
“好?！?/br>
“那您……先好好休息吧。”

牧水轉身，敲了敲門。

門從外面打開，牧水這才走了出去。

“牧醫(yī)生，怎么樣？”院長立刻湊了過來問。

牧水目光一轉，就看見所有擠在走道里的醫(yī)護人員，連同那位白先生的親屬們，都一致地盯住了他，目光各異，有緊張，有擔憂……

真有這么可怕嗎？

好像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似的。

可剛才他進門，那位白先生的確沒有什么異常的舉動，十分的配合啊！

“白先生答應了。”牧水說。

院長松了口氣：“是嗎？那就好！那就好！”

牧水卻仍舊覺得奇怪，但他沒有立刻表露出來。因為他現在已經知道，研究院也是不值得信任的。

“牧醫(yī)生去休息吧?！痹洪L努力擠出了一個慈和的笑容。

“嗯?！蹦了疀]有拒絕。雖然他壓根什么力氣也沒有花，就只是進了個門，說了那么幾句話，然后就出來了。

院長隨后就把白適文的親屬們帶到了他的辦公室去，估計是要去商討什么治療方案之類的。他們沒有叫上牧水，牧水也沒有主動去問。

與其指望從偷聽里發(fā)現點什么，不如從白適文的身上去發(fā)現。

牧水從二號樓出來，先打電話詢問了文曉妍的經紀人，確認沒有什么異常情況出現之后，牧水就跟著醫(yī)護人員回到了自己之前住的職工宿舍。

研究院的大樓外表看起來不怎么樣，但內里設施卻很不錯！牧水這樣的實習生，之前都是分到的單間。

他推門進去，發(fā)現里面整潔干凈，似乎在他來之前就有人好好打掃過了。

牧水驟然放松下來，靠著書桌前的椅子，給康葉打了電話。

“我正準備再給你打電話呢，前幾次給你打電話，都一直打不通?！笨等~在電話那頭，飛快地說。

牧水問：“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