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盛：“……”

齊星漢：“……”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的郭勇：“……”

我這幻覺可真特么有意思，還帶這么沙雕的。

郭勇想。

康葉尷尬地開口說：“早知道，我就先弄清楚雪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了……”結(jié)果現(xiàn)在他什么用場也派不上。

抗凍，一點不抗凍。

打架，打架不行。

問卡托帕斯相關(guān)，一問三不知。

康葉的內(nèi)心也很難過。要是因此牧水不喜歡他了，他再多送五根毛能挽回嗎？

沈茂嘉低低喘了口氣，突然啞聲道：“沒用的，他們過來的時候，就引發(fā)了金水市降溫，影視城大雪。只要走過的地方，都會天氣轉(zhuǎn)冷。這不受她們自己的控制?！?/br>
“那卡托帕斯是怎么辦的？”牧水扭頭看向沈茂嘉。

沈茂嘉察覺到他的目光，這才揚起了頭，低聲道：“不知道，但他有辦法。”

牧水緩緩呼出一口氣，重新裹上被子，僵硬地挪動著腿，走到了門外。

“把他們都拖進門內(nèi)?！蹦了畬R星漢說。

齊星漢沒有問為什么，他反手將骨刀插回了背脊之間，一只手拽一條腿，飛快地就把那些焰鳥全都拖拽進了房間。

而牧水強忍著五臟六腑都浸著冰水的感覺，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把門反扣上了。

走道里的燈光昏暗。

只剩下了他，和無數(shù)的雪女。

焰鳥和他們一門之隔，雪女們倒是不冷了，她們漸漸緩和了下來，神色都放松了一些。

牧水柔聲道：“你們好，我是牧水?！?/br>
他說：“看著我，我有話要問你們，問完，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彼穆曇舯粌龅脜柡α酥?，帶上了一點沙啞的味道，但卻帶出一股別樣動聽的味道。

雪女們像是和大人走丟了的小朋友，一個個茫然又膽怯地抬起頭，一致地盯住了牧水。

雖然那么多張相同的面孔，在這樣昏暗的光下，伴隨著鼻間nongnong的血腥味兒，齊齊都看向了他，是有那么一點的驚悚。但也許是因為太冷了的緣故，牧水反倒冷靜極了，神經(jīng)末梢傳遞不了丁點兒的恐懼。

他的眼眸漂亮，燈光淺淺為之披上一層淡金色，他的眸色顯得更加溫柔和漂亮了。

眼底好像有一層光在流動。

雪女們不自覺地都盯住了他的眼眸。

牧水放低了一聲，問：“你們叫什么？”

“3?！?/br>
“8?！?/br>
“4。”

“……”

她們挨個報了自己的名字。

果然都是以編號來命名的。

牧水艱難地呼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低聲接著往下道：“你們多大了？”

“多大？”她們疑惑地看著他。

“你們什么時候一起聚集到了那個地方？”

她們沒有問那個地方是哪里。

因為在她們的心中，早就有個默認的“那個地方”。她們說：“好久了，好久好久了?！?/br>
有個插嘴說：“我當時有看新聞，是08年！”

“當時走了好久好久的路呀，才到了。”

“嗯嗯，她們說得對！”

牧水的聲音放得更加的低柔了：“到了那里之后，讓你們覺得舒服嗎？”

她們?yōu)榱藢⒛了穆曇袈牭酶宄娂姸甲铝嗣€帽，耳朵尖也跟著抖了抖，聽得更加全神貫注了起來，目光更是專注得恨不能統(tǒng)統(tǒng)揉到牧水的身上去，將牧水裹起來。

等聽完牧水的問題，她們點了點頭：“舒服，但也有一點不舒服?？墒牵@里就很舒服。”

她們的睫毛微微顫動著，說：“牧水舒服?！?/br>
牧水的聲音愈來愈低：“好，那讓我來總結(jié)一下，十年前，你們從一個地方，走了很遠很遠，經(jīng)過了艱難的跋涉。終于抵達了一個地方。這里是一座城堡，裝修是什么風格，你們不太認識。但是這里在山上，一眼望去，你們能見到密密麻麻的樹木，樹木上綴著的葉子是枯黃的，風一吹，就會落下來。你們撿到過，上面的紋理細致，像是細細的絲線編織而成，你們還湊近了去瞧過……但只有那一次。因為住進那里之后，你們就很少出來了……”

他的語調(diào)柔和，音量一點點降下去。

寂靜的空間里，只剩下了他的聲音。

從她們腦中原本存在的記憶出發(fā)，再從樹上飄落的葉子著手，漸漸構(gòu)建起新的場景，一件事物描繪得越是細致，他們就會陷入到更深層的意識中去，淺層意識會在這時候停止活躍。

她們輕輕地呼吸著，不自覺地盯住了他的眼眸，和他溫溫柔柔笑起來的時候，面頰上的那一點酒窩。

漂亮又醉人。

她們呆呆地想。

“現(xiàn)在，你們打開了那扇門，走了出來。哦，你們聽說過一種叫雪女的鳥嗎？雪女鳥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但凡她們走過的地方，便會下起大雪。1，2，3，4……”他挨個念過她們的名字：“你們見過嗎？”

她們面露一絲茫然，搖了搖頭。

她們又不叫雪女。

她們也不是鳥呀。

她們更沒有見過。

牧水低聲道：“那現(xiàn)在，我們要去找雪女鳥了，你們愿意和我一起去找嗎？”

她們紛紛點頭：“愿意。喜歡牧水?！?/br>
寒意驟然消失了。

只有余下的那么一點點的冷意，還包裹著四肢。

牧水其實快要失去感知了，他說話的語調(diào)都是竭力維持著的。

但當他張開口，吐出那么一點點熱氣的時候，他還是能感覺到，寒意沒有了。

……沒想到還真的有用。

牧水伸手碰了碰雪女1號，她臉頰的溫度是涼的，但卻不是冰涼的。

雪女1號微微瞪大了眼，目光微微恍惚地盯著牧水，臉頰泛起了一點點的緋紅。

是有用的。

牧水徹底確認了結(jié)果。

通過之前幾次對雪女2號的詢問，再加上之后見到雪女和焰鳥時，他們所作出的反應(yīng)，還有剛剛的詢問，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