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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比誰好笑,誰又比誰過得好?不過千古春秋一場大戲,你搭戲臺我畫皮而已。“鶴宮主的意思是我該死了?”悲至極點無聲無息,聲音輕得如細針掉落在地。鶴雪泛了泛琉璃色的眸子笑道:“你死了多無趣,這么多年來我苦心經(jīng)營,武藝倒是不太精進,醫(yī)術(shù)卻也算的下天下無人能敵,下毒與解毒本是雙壁,會下毒就必須能解毒,能解毒反過來又增加你下毒的功力。”“恐怕你并不知道,我的哥哥就是死于過身?!币痪€微光至窗外躍入,稀薄,感受不到一絲溫暖,鶴雪容姿清麗卻蒼白如雪,他時而笑得鬼魅,時而調(diào)皮古怪,琢磨不透的個性如滑膩膩的錦緞,不知那綢緞下藏著的是美食還是匕首。過身是需要肌膚之親的,夏小雨猛地打了一個激靈,狼狽的從水中泅上來,他怔愕地望著鶴雪道:“你說你哥哥為你過身?那你們?”“不然呢?普天之下還有誰愿意犧牲自己救我?那時還沒有解藥?!柄Q雪斜枕著腦袋,熏籠中升起裊裊輕煙,撲面而來一股淡雅檀香。“哥哥與我同父同母,他被人帶走的時候,我只有五歲,我想象不到他在宮中日夜受盡折磨□的樣子,每次一想起來就揪心地痛!所以我不想燃燈,很可怕,我照著銅鏡,看著鏡中的自己,容顏肖似死去至親,我卻無能為力,他已經(jīng)生長在我心中啊,我們?nèi)跒橐惑w,不分彼此,不分彼此你懂不懂,哈?”鶴雪表情癲狂,似喜還悲,他忍住那嘲笑卻又分明哭不出來,他跌跌撞撞地走向夏小雨,夏小雨慌不擇徑,奪路而逃。一個人拼命進,一個人拼命退,猝不及防間夏小雨腳底一滑又沒入池內(nèi),登時水花四濺。“哈哈哈哈,你個傻瓜,你個蠢貨,你不過是我拿來試藥的工具,看到?jīng)]有?”鶴雪佯指著高高懸掛起的燈籠道:“這就是人皮燈籠,人化而為蠟,這里到處彌漫著哥哥的味道啊,他一直都沒有走,你看到?jīng)]有,你看到?jīng)]有!”鶴雪已然發(fā)狂發(fā)癲,夏小雨嚇得啞口無言,“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你告訴我為什么?哥哥一生從未做過壞事,他不過是想復(fù)仇啊,那狗皇帝踐踏他,蹂躪他,所有人都欺負他,他不過是想討回一個公道,就落得如此下場?”鶴雪捶胸頓足,“你告訴我,世上哪有公平可言!”他眸中烈火燎原。“你他媽才蠢!你們兩個都是蠢貨!”夏小雨置死地而后生,一時也六神無主不管不顧地罵起來,他心知此時任何安慰都不起作用,不如罵罵解氣,說不定也可讓眼前之人清醒過來。“哈哈哈哈,對啊,我是蠢貨,我,我好愚蠢啊——”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兒慘......有人看求冒泡啊哈哈哈哈哈☆、決心夏小雨收回視線不再去看那個笑得如癡如狂的鶴雪,他拖著殘肢斷臂緩緩地爬上岸意欲逃走,誰知前腳剛著地,后腳便被人五指壓頂扣在頭上冷笑道:“夏小雨你耍什么花樣?”夏小雨訕笑著舉起雙手回頭,鶴雪蒼白如紙的容顏如一片飛霜蓋在他面前。此人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就算現(xiàn)在是笑臉相迎,免不了下一刻就拿刀隔開他的脖子飲血,想著便不管不顧地豁出去冷笑道:“鶴公主究竟想怎樣?怕是我背出也沒有活路,既然我已經(jīng)寒毒入骨,無藥可醫(yī),那干脆給個痛快?”夏小雨一副地痞無賴地模樣打量著鶴雪,那白衣人卻一把將他拽上岸,二人并肩倚靠在殿內(nèi)的石柱邊,鶴雪的劍就方寸不離的卡在夏小雨周身,“你死了我玩什么?你也知道是爛命一條了,那還不如陪我玩玩?”玩什么?夏小雨想起方才那些妖嬈起舞的美人與怪異詭譎地壁畫,不禁悚然一驚,難道要玩些荒yin無道之術(shù)嗎?到死還免不了一場羞辱?“喂,你怕什么?我會吃了你嗎?”鶴血柔若無骨地依附在墻邊,眉心綻出的白色花紋如出水蓮花,濯清漣而不妖。“不,不,不,宮主自然不會吃了我,但小人這命雖賤,卻也是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鶴宮主不如給個薄面留在下一個全尸?”仿佛就開始對著自己這具行將就木的臭皮囊做起了買賣,他這人性格說灑脫,也灑脫,說膽小也膽小,卻也是個隨波逐流,見機生變的性子,如今面對這必將到來的死亡,便也是這副嘴臉了,居然連貪生怕死都已忘記。“你怎么就覺得我一定會殺了你?”鶴雪輕輕抬起夏小雨的手腕仔細端詳,那摩挲而來的熱度嚇得他渾身一凜,這種曖昧的態(tài)度讓他愈加害怕。一會兒是蜜糖入口,一會兒是糖煉毒鴆,究竟是虛情假意,還是真情實感?夏小雨一點兒也看不穿。“啊——痛,痛,痛,住手!”夏小雨痛得面容扭曲,齜牙咧嘴,目眥欲裂。鶴雪松了松手,夏小雨被扣住的手腕便稍微緩和了一點。“胭脂,給我拿點藥來!”鶴雪的聲音透過雪白紗幔傳出去,不一會兒便有一名緋衣少女端著盤子與盛藥膏的盒子踱了過來,巧笑嫣然地望著鶴雪道:“宮主這又是來了貴客?”鶴雪頭一偏示意少女退下,他熟練地擰開那玲瓏精致的盒子,食指與拇指鋝蘸了點藥膏便涂抹在了夏小雨手腕上,“好些了嗎?”淺色的眸子里沒有惡意。謝,謝謝——”夏小雨嚇得手一縮一抖,顯是沒有回過神來。鶴雪瞧見夏小雨閃躲地眼神忽然樂道:“醫(yī)者仁心你不知道嗎?”那也不是你這種狗屁邪教醫(yī)者,夏小雨內(nèi)心嘀咕了一聲卻終究沒敢說出口,就在他的內(nèi)心又稍稍安撫一陣后,腳上又傳來鉆心剜骨的刺痛,“這,腳,腳好痛?”一種撕裂的痛楚自皮下涌出。“要手還是要腳?要手吧?還可以握劍??!”鶴雪的眉目冷得如落上清輝。“什么要手要腳,你要干什么?”夏小雨失聲大叫,縮回涂滿藥膏的右手。“你是個廢人啊現(xiàn)在——”鶴雪斜枕著腦袋笑道:“廢人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我真好奇,難道你就不想有朝一日踩在那人頭上嗎?”“踩在誰的頭上?”“謝孤棠?。 柄Q雪闔上藥膏,蔥削似的手指修長白皙,美得不太真實。“我?guī)湍銏蟪穑屇銖拇蓑T在謝孤棠頭上好不好?哈哈哈,他忘恩負義,負了你,也負了太多人?!?/br>“鶴宮主找錯人了,小人廢人一個,幫不了這個忙。”夏小雨眼眸低垂,心比身還痛,仿佛有人故意在皮rou上打著結(jié),痛成解不開的傷。“沒有,我沒找錯人,我說你可以,你就可以,只要你想!”“謝孤棠試刀殺人,誆騙你他被王良琊關(guān)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