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劍似蛟龍出海,形醉而神不醉,步伐看似踉踉蹌蹌,不成章法,實則每一招都穿云劈月,挑刺之間變幻莫測。有人把酒臨風(fēng),我以一劍挑酒相迎。有人醉仙指路,我順勢而為堪破卦象。有人微風(fēng)擺柳,酩酊山間,我仗義灑沓與君相伴。夢中揮劍如雨,暢快至極,夏小雨迷醉在這幻夢之中,終于感到自己悟出了“花間沽酒“的真意,端得是”醉里挑燈看劍,落花似雪紛飛”。原來,只有醉到朦朧處,方能領(lǐng)悟這“花間沽酒”的醉劍深意,哪怕手中無劍,心中亦可恣意揮舞,夏小雨朦朦朧朧地睡去,不覺夜之深沉,不知東方既白。翌日清晨,夏小雨留著哈喇子醒來,冷風(fēng)撲面——“啊,啊切——”他打了一個長噴嚏摸著鼻子悻悻地掃了一眼四周,杏花侯早已不見蹤影,然而天地如銀裝束裹,大地飛霜,皓白一片,這景致倒是極美的。時光荏苒,歲月飛逝,人這種動物,與別人相處久了便易生情,每日與陳伯抬頭不見低頭見,夏小雨實在不想傷他,可若不將綠拂假扮的陳伯給解決了,后患無窮,再說又不是真要殺了他,只不過是用點手段而已。這手段說來也很俗套——下毒,扎破綠拂的手讓其無法使用蠶絲手,當(dāng)然這也只是以防萬一,他會盡力偷偷地將紫竹匣內(nèi)的寶貝盜出來盡量不驚動他人。妖嬈劍法是防身之用,算計綠拂亦是這個原因。他娘雖然死得早,不過從小就告訴他一個道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夏小雨說不出來自己這算害人還是防人,想想只好一拍腦門道——再練半月就動手吧!半月之期轉(zhuǎn)身即至,新年剛剛過去,今日正是正月十五元宵佳節(jié),大街小巷里都是流光溢彩的燈籠,各種大小燈會也是駱驛不絕、應(yīng)接不暇,杏花侯“大赦天下”令家丁仆人們都出去放放假,而自己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個人關(guān)上門喝起了苦酒。王良琊是個極好浮華的人,這么好出去招搖的機會他為什么擺出一副“閉門思過”的樣子?不管了,就今天吧,下了好幾天的毒到花肥之中,漸漸看見陳伯的手腫脹了起來,夏小雨知道自己機會來了。來了,就這么悄無聲息地遁入了書房之中,手持美酒杜康,身藏殘劍,夏小雨“茲呦”一聲推開門,杏花侯斜倚著腦袋,用迷亂地眼光笑道:“小雨,怎么不出去玩?來找我喝酒嗎?”對啊對啊,喝死你個王良琊,那杜康酒中下了迷藥,量可不小,他就不信不能把這杏花侯給撂倒了,他的對手不應(yīng)該是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紈绔王爺,他所擔(dān)心的是不知道會從哪兒鉆出來的——綠拂。“來來——今日元宵佳節(jié),我敬侯爺一杯,祝侯爺萬壽無疆——”“好,好,我也祝小雨福壽安康!”二人你來我往,推杯換盞,喝得不亦樂乎,酒過三巡,眼看王良琊眸光迷離,身似輕煙,夏小雨便開始在書房各個角落中搜尋了起來,說奇怪倒也奇怪,這每一本看似正常的書下面都藏著一本武功秘籍,各門各派羅列周全,不但囊括了少林、武當(dāng)?shù)奈涔?,亦收錄了一些邪門歪道之術(shù),他翻遍了整個書架都沒有看見一個紫竹匣。東西究竟去了哪里?夏小雨的眸光落到四周的屏風(fēng)與山水畫上,他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撥開那幅畫果然玄機大展,每一幅畫后面都是空蕩蕩的,隔層里放著的全部都是紫色的盒子。四幅畫,四個紫竹匣,他媽的到底哪個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夏小雨郁悶的拿出鑰匙,結(jié)果每個盒子都可以打開,每個盒子里都裝著一顆綢緞包裹的藥丸,罷了罷了,四個全要了,夏小雨將四顆藥丸收進小兜里,正在他快要得手之時,門“怦然”一聲被打開——來者正是陳伯。“嘿,小雨啊,你在干嘛呢?”陳伯的眸光里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溫厚淳樸,那股殺氣與綠拂無異。“哦——哦——我在幫侯爺找醒酒藥呢!”“醒酒藥?”陳伯狐疑的打量了四周一番,攏在袖子里的手緩緩抽了出來。千萬不能讓綠拂出手!夏小雨抽出背后長劍擋在胸前笑道:“綠拂,還有什么好裝的呢?”陳伯猛地睜大眸子,蒼老斑駁的臉凝成寒霜,他冷笑一聲一把揭開臉上的人皮面具,果然是那個俊俏冷峻的少年殺手——綠拂。“小雨——原來你早就識破我了??!”綠拂換了腔調(diào),不再是垂垂老矣的聲音而是充滿了少年人獨有的清澈爽勁。夏小雨趁著酒勁使出一招“夜來花落,誰知被綠拂輕易避開,畢竟十幾年的好身手?jǐn)[在那里,就算使不了蠶絲手,也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夏小雨收劍換了身形再次出擊,劍如游龍走社,步若踏云逐月,這一下綠拂有點閃避不及,待到他手伸出來的時候,衣袖已經(jīng)被夏小雨刺破了一個豁口。“哼,真是養(yǎng)虎為患!”綠拂冷哼一聲。夏小雨習(xí)慣了卑鄙無恥,他心中深諳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他眼看綠拂一直在擔(dān)心著身側(cè)王良琊的安危,立刻長劍一挑,閃到了昏醉的王良琊身邊,劍尖須臾之間已經(jīng)抵住了王良琊欺霜賽雪的勁項。“你!”綠拂怒不可竭,他雙手紅腫長滿了膿包,拼命運氣試圖使出蠶絲手,可惜絲線布到一半已來不及截殺夏小雨——王良琊命在旦夕!“好你個夏小雨,簡直就是農(nóng)夫與蛇!侯爺一向待你如親兄弟,你居然背地里害他,哼,早就警告過王爺讓他治你的罪,現(xiàn)在你不但放走了謝孤棠,還想幫那個無恥之徒偷侯爺?shù)臇|西!”綠拂怒火中燒,眸子里殺氣更盛。“屁!明明就是王良琊殺人不眨眼,還陷害英雄!哦——”夏小雨意味深長的一聲冷笑:“說到無恥,哪有你無恥,一直裝作良善之輩潛伏在府中,還不知道背地里干了什么不可見人的勾當(dāng)呢!”“小雨——”正在夏小雨與綠拂唇槍舌戰(zhàn)的不亦樂乎之時,一聲清冷的低喚自劍尖出傳來,劍光冰冷,那人的眸子映在劍刃上,清澈,清醒,忽熱不似酒醉之人。王良琊根本就沒有醉,他清醒地看著這一場好戲。呵呵,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啊!真是諷刺不已,王良琊眉梢流溢出的邪氣驚得夏小雨渾身惡寒,他確定這個杏花侯不會武功,可那眼神為何鋒利如刀光閃爍?抬抬寬大的袖子,王良琊凄然一笑,毫無醉意的望著綠拂道:“綠拂,停手吧,讓他走——”“侯爺!”綠拂想據(jù)理力爭。“呵呵,不用說了,什么都不用說了,謝孤棠收買人心的法子我還真是學(xué)不來哩,我還是做個千金買醉的紈绔侯爺好了,江湖之事再也與我無關(guān)?!?/br>夏小雨森然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