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星同意了她的看法：“的確是有點那個味道。”

    電梯之中似也有陣，瞿星感受了一下，說道：“沒威脅，不用擔(dān)心。”

    藏清門中陣內(nèi)含陣，瞿星總是避開那些看上去奇怪的陣法行走，樓天寶就照他的樣子，免得惹上麻煩。

    下了電梯便是古樸的石板大室，室外有廊，廊下有天井、小橋，還有各種隔離開的茶室，樓天寶也不知道這里是哪里，距離地面多少米，只是她偶爾往天井里瞧了一眼，竟然看到耀目的晴天。

    瞿星怕她走岔了，伸手將她拉了回來。說道：“那不是真的?！?/br>
    又是陣法？樓天寶依依不舍地看了幾眼。

    石板盡頭有一大室，使用木門和隔斷圍繞起來。兩人看到了上頭掛著的牌匾，是瞿問的長老室。

    里頭適時響起了男音：“都進來吧?！?/br>
    瞿問在里頭說話，他坐在茶幾前，正在泡茶水。

    末世五年，茶葉的價格是越來越高，當(dāng)然也越來越無人問津。瞿問的茶還是略有甘味的，他考慮到小輩不喜歡喝烏龍等澀口茶。

    有人進來了，瞿問摸了摸胡子，抬頭去看。剛想說話，他卻是愣住了。

    進來的不是高個短發(fā)的樓天寶和黑發(fā)黑眸的少年瞿星，而是一個長發(fā)少女。少女穿著淡藍色的連衣裙，她靦腆地沖瞿問笑了笑。

    “爺爺?！彼f。

    瞿問立馬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他認出來了，這是瞿月！

    瞿月早在十歲就因病去世了，眼前的少女至少有十六七歲，根本不是她。

    可是這長相，這笑容，這說話的語氣，分明就是真真切切的她。

    少女見瞿問愕然，倒也不害羞，而是徑直上前，還在瞿問面前轉(zhuǎn)了一圈，讓他仔細看看。

    這個動作提醒了瞿問。他立刻回了神，開口道：“你就是瞿星吧?！?/br>
    少女的臉上頓時浮現(xiàn)一絲狡黠，她彎腰行禮，動作少了兩分女氣。

    瞿星說道：“獻丑了。”

    瞿問道：“不是獻丑的問題。你幻化出的女子，是瞿月？”

    瞿星說是。

    瞿問又問：“你怎么知道她十六七歲的模樣？你這是怎么做到的？”

    瞿星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他將自己的道袍整理好，說道：“因為我見過她?！?/br>
    他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機，走上前放到了瞿問眼前。

    “這是一果的她，這是二果的她。一果她沒活過15歲，二果一直活著。我很努力保護她到我離開，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大基地里?！?/br>
    瞿問老眉輕蹙，他低著頭，滑動手機界面的手指微微顫抖。

    “她長大了?！宾膯柕穆曇羲坪鹾芷届o，“我的印象里，她還一直是小丫頭的模樣。”

    瞿星說：“您在我印象里還一直是黑發(fā)的模樣。”

    瞿問看他：“我很早就死了？”

    這話說得倒也直接。

    瞿星笑笑：“您在我有記憶之前就去世了。二果也是，我沒見到您?！?/br>
    他倆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同屬于一家的默契。瞿問之前一直懷疑他的來歷，現(xiàn)在也算明了了。

    瞿星不是什么一直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他就是另一個瞿醒。

    此時，樓天寶也從隔斷后走了出來。瞿問沖她招手，將她叫到了茶幾前。

    樓天寶看不出對方是喜是怒，只得規(guī)規(guī)矩矩地背著手站在原地。

    瞿問道：“不必拘謹(jǐn)。你倆帶來的這份心意我已經(jīng)體會到了。同時也讓我確定了一件事，這位瞿星，的確是我那個孫子在其他世界的替身。又或者說，瞿醒是他在這個世界的替身?！?/br>
    瞿問推測出來的是【十二果的根本運行機制】之一。

    十二果中的人口固定，從一果到十二果里，穿越者永遠與同一批同世代的人類打交道。只是因果變化，一些原本死亡的人或許能活，一些在一果活著的人在其他世界就死亡了。

    穿越者到達下一個世界時，如果這個世界里的自己沒有死亡，那他們就會自動變成一位“局外人”，不擁有任何這個世界的身份。但如果穿越過來時自己已經(jīng)死亡，那他們將原地復(fù)活。

    樓天寶忍不住問：“那之前世界呢？我是原地復(fù)活，那我離開時，一果二果世界里還會有我嗎？”

    瞿問搖搖頭，他并不清楚這個問題。

    瞿問說：“要是你們以后能擁有逆向穿越的能力，這一切就迎刃而解了?！?/br>
    拿著茶盞喝茶的樓天寶默默沉思。

    她說：“我是魂穿，這說明原本自己在這些世界里的魂魄已經(jīng)離開了。二果那時我倒在工作間，大概率是猝死；來三果的時候我的身體極度虛弱，有可能是虛弱致死。再怎么想，現(xiàn)在的我都是借尸還魂，等兩年時間一到，我就要消失了。”

    瞿問：“年輕人，無論你和別人的穿越有什么區(qū)別，你都是你自己。完成你自己的任務(wù)，做你想做的事就行了。十二果協(xié)理會也給了你們保證，完成任務(wù)一定會回去的?！?/br>
    樓天寶笑了笑，沒有再接話。

    她知道自己一定會回去。只是她走了十二個世界，一定會對之前的世界抱有懷念。要是能隨時回來見一見父親該有多好。

    第93章 真不走運

    瞿問給兩人看茶，樓天寶與瞿星便和他聊了聊前面兩個世界里的一點情況。

    老先生年齡雖大, 好奇心卻一點也不小, 他們從末世聊到應(yīng)對方法, 再聊到科技和異能。話題飛了許久, 說了兩個小時, 老先生還不覺得疲乏。

    瞿問是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樓天寶就受不了了。

    她上一次應(yīng)酬，還是在二果里。話說多了, 腦子用多了, 她就覺得腹中空虛，心口泛酸。

    瞿問看她表情不對, 就問她：“你是不是餓了？我這老毛病又犯了, 說著說著就忘了時間。走吧，帶你們?nèi)コ札S飯。今日齋戒，不可食葷腥?！?/br>
    不食葷腥也沒什么問題, 只要能吃飽, 一切好說。

    樓天寶完全不挑的, 她餓起來六親不認五谷不識，只要是食物，她就能吃。

    好在瞿問給的齋飯還算不錯。炒菜和糕點分量都足，樓天寶要了三碗飯，他也樂呵